吴猛强：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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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中学课文让•乔诺《植树的牧羊人》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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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艾力泽·布菲大爷，
我认识他的时候，
已经五十五岁，
那是1913年，
我因为吃得太饱，
到阿尔卑斯山，
海拔一千二三百米的，
无人区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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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天，
我no zuo no die，
弹尽粮绝，
走投无路，
差点挂掉，
决定去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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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连续搜寻了五个小时，
还是没有找到一滴水的绝境下，
忽然瞥见一个黑影！！！
那个就是，
艾力泽·布菲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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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初识艾大爷，
他以一个牧羊人的形象，
展现在我面前，
周围跟着三十来只，
懒懒地卧在，
滚烫的山地上的喜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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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艾力泽大爷，
让我先喝他的水，
然后带我去他在无人区的小屋！！！
从一口深井里，
又给我打了一些水，
那救命口服液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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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这个男人不太爱说话，
不过，
显得自信、平和！！！
就像那块不毛之地，
涌出的神秘口服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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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之后才知道，
他原来也是，
有故事的！！！
不仅失去了独子，
而且妻子也去世了！！
算是栽了大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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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以前生活在山下，
还有自己的农场！！！
遇到变故后，
自己的版本退化得太厉害，
变成无法跟周围的人兼容的，
就跑到山上，
逃避到这个无人区，
独来独往！！！
与羊群和狗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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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此后，
这大爷发现，
这个地方缺少树，
没有树，
就不会有生命，
就决定，
把自己变成种树机器人，
在这里动手栽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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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在他那里借宿，
头天晚上，
就看到这个种树机器人，
旁若无人，
我行我素，
拿出一个袋子，
没有被我影响，
自说自话从里面倒出一堆橡树种子，
散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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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接着，
这个种树机器人，
就一颗一颗挑起来！！！
把好的和坏的分开！！！
我想帮他，
他也不让我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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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过了一会儿，
他就挑出一小堆好的，
每一颗都很饱满！！！
接着，
按十个一堆把它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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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一边数，
一边又把一些个小的，
或者有裂缝的拣出去！！
最后，
挑出一百颗又大又好的，
这个种树机器人就去睡觉！！！
似乎没有什么能打乱他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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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二天一早，
他先赶羊群去吃草！！！
出发前，
把装着橡树种子的袋子，
在水里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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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他没有带木棍，
而是拿了一根，
一米半长，
大拇指粗的，
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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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羊吃草的地方在一个山窝里！！！
到了那个地方后，
他跟大狗分了一下工，
让大狗看着羊群，
自己沿着山路，
又向上爬了约二百米，
到另一个地方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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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这个种树机器人，
在那里停下来，
用铁棍在地上戳了一个小坑，
往坑里放进一颗橡子，
再仔细盖上泥土，
开始种橡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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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他也不管那块地，
是不是自己的，
不管是，
公家的，
还是私人的，
就旁若无人，
我行我素，
把那一百颗橡子全部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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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吃过午饭，
这个种树机器人，
又开始选橡子！！！
他已经这样，
种了三年了！！！
种下十万颗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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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据说，
在那十万颗橡子中，
有两万颗发了芽！！
那两万棵树苗中，
又有将近一半，
可能被野兽咬坏，
或是因为其他原因死掉！！！
剩下一万棵，
会在这光秃秃的土地上扎下根，
长成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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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这个种树机器人，
此时已经是一个55岁的大爷了！！！
我在那里住了两天后，
就和那个大爷分开，
过了一年，
第一次世界大战就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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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我没有旁若无人，
我行我素，
立刻就应召入伍，
到军队里，
待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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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战争结束，
我得到一笔，
微薄的酬劳！！！
又闲得蛋疼，
踏上去往那片无人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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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这时，
我又想起那个大爷！！！
我想，
那一万棵橡树，
应该已经，
长成一大片，
树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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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故地重游，
又去看了一下，
那个种树机器人还在！！！
而且，
身体还很硬朗！！！
不过他不放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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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原来，
羊会吃树苗，
他就不养羊了，
只留下四只母羊！！！
然后添置了一百来个蜂箱，
改养蜜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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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外面的战争，
没有打乱这个种树机器人的节奏，
他还是旁若无人，
我行我素，
一直在种树！！
不停地种，
橡树，
山毛榉，
还有白桦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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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那些1910年种的橡树，
已经长得比我还高，
让人不敢相信！！！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
但他还是那么，
旁若无人，
我行我素，
沉默不语，
自己干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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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我在他种的树林里，
转了一天！！！
那片树林分成三块，
最大的一块，
有11公里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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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当我想到，
眼前这一切，
不是靠什么先进技术，
全是靠一个人肉的种树机器人，
用双手和毅力造就，
仿佛顿悟，
人类除了毁灭，
还可以像上天一样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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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这个种树机器人，
一直坚持做自己的事！！！
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山毛榉树林，
已经长得足足有我肩膀那么高！！！
那一大片橡树也长得很茂盛，
不用再担心被禽兽吃掉！！！
他自己还指着一片白桦林给我看，
那也是他五年前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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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路过山下村子的时候，
我在这个曾经干旱无比的地方，
看到了溪水！！！
这是这个种树机器人，
不断绿化带来的正反馈！！！
真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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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从1920年开始，
我几乎每年都去看这个种树机器人！！！
他还是一直，
旁若无人，
我行我素，
种他的东西，
从没见过他被人带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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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1945年6月，
我最后一次见到，
这个种树机器人！！！
那年，
他已经87岁！！！
已经专业种树3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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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我再次踏上这条通往无人区的路，
已经完全认不出这条我曾经走过的路！！！
一切都变了，
连空气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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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以前那种猛烈而干燥的风，
变成了飘着香气的微风，
高处传来流水般的声音，
那是风穿过树林的声响！！！！
昔日的荒地如今生机勃勃，
成为一片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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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1913年我来时见到的废墟，
已经建起干净的农舍！！！
树林留住了雨水和雪水，
干涸已久的土地，
又冒出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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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人们挖了水渠，
农场边上，
枫树林里，
流淌着源源不断的口服液，
浇灌着长在周围的作物，
那些废弃的村子一点点重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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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艾力泽大爷，
本来是为了逃避人群，
跑到这个无人区的，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
终于又把这里干成一个到处都是人的大型聚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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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以前，
他因为版本降级得太厉害，
与人无法兼容，
逃窜出来，
现在，
他成了这里的老大，
应该已经升级了，
变成跟各种不同版本的人都可以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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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不过，
每当想起这个人肉种树机器人，
从五十几岁硬干到八十几岁，
靠一个人的体力与毅力，
把这片荒漠硬变成绿洲，
旁若无人，
我行我素，
绝不被任何东西带节奏，
我总是无限钦佩：
你大爷，
果然还是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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