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军务参谋收礼,二级军士长怒闯机关楼
文 | 张得膘(一号哨位专栏作者)
前段时间跟老周聊天,谈到了关于老士官这个话题。
我告诉老周,上次我了一篇关于老士官休假的段子,被评论区歪楼侠们歪到了西伯利亚。
老周很好奇,问是怎么回事儿。等我把情况一说。老周还没听完就直接爆了粗口。
他们懂个蛋!虽然不排除有些害群之马,但他们都说的太片面了,老子在基层呆了这么多年,太知道老士官们的重要性了,没有那些经验丰富技术过硬的老家伙们传帮带,就凭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们埋头瞎鼓捣,这连队都得被他们带去吃土啊。
老周骂完,点上一根烟。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的连队有个特牛逼的老兵,他的故事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告诉你哦,连老韩那货都说没见过这么牛逼的兵。
老韩是老周的哥们,某个野战部队的连长,军事素质很过硬,听说是个连骨子里都散发着傲气的主儿。连老韩那么傲气的人都这么说,我不禁来了兴致。问他那个老兵怎么个牛逼法。
老周说,老翟人好,绝壁好人啊,真他妈的好!
我有点无奈,你说了那么多,总要说点他具体好在那里吧?
老周沉默了半晌,绞尽脑汁才憋出几个字,麻痹就是这么好啊!
我脑子里满是黑线。
一
大家叫他老翟,关系好点的,都叫他老头。
叫他老头并不是调侃,而是尊称,毕竟老瞿是个已经有22年兵龄的老士官。
老瞿个不高,虽其貌不扬,但人却很精神。讲普通话还带着一股子唐山味儿,才四十来岁的人,头发却早早稀疏,像是青黄不接的贫瘠土地。
老瞿这人走路很有特色,步法有点像是卓别林,每走一步都诡异的带着飘忽的弹性。
我插了句嘴,是含笑半步癫的那种类型吗?
老周说,你放屁,这种走法说明他心态年轻。
老瞿说话风趣,却没人敢跟他开玩笑。可能是因为他肩上那三条粗拐太过吓人的缘故。不过他也有脾气爆的时候,当他看到底下那些三期四期偷懒不好好工作时,他劈头盖脸就把他们一顿臭骂,骂的那些老家伙们一点脾气都没有。
你们牛逼个蛋啊,你们啥他妈也干不好也敢耍牛逼,傻逼!骂的抑扬顿挫自带点节奏感,好好整理一番,说不定就可以整出了一个rap什么的。
老瞿敢这么骂,自然有他的底气。
老周说,老瞿立功受奖无数,拿奖拿到手软,光三等功就有五个。工作牛逼啊,不光修理技术精湛,还内部出过修理专业书,到现在整个集团军还在广泛使用,简直酷炫没朋友。
老瞿这人很敬业,单位新装备配发下来,为了钻研一个部件儿,可以一整天不出车,不吃不喝非要弄个明白才善罢甘休。
老周说,老翟是个热心肠啊,不说献血几十次,光资助的学生就有五个,从小学一直供到工作。
我算了算,那少说也得有十多年了吧。
老周说,绝对有啊,那个时候一个穷当兵的能有几个钱?都是数的过来的真金白银啊,大部分都给捐出了。
老翟当兵的第一天起就立志要当兵王。
我问,现在是吗?
老周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兵王还能转到二级军士长?,在我们单位还没实行士官长,不过一旦实行,就他没跑了。
老翟说他要当士官长,我觉得靠谱。
二
老翟这人一生挺传奇的。那个时候军队管理还没开始严打,他们单位的有个军务参谋喜欢收礼,虽然官没多大,但是却控制着各个单位休假指标。那个军务参谋就开始动歪心思,不送礼的就想着法子找理由卡着别人战士不让休假。底下的战士们虽看在眼里,却都敢怒不敢言。
老翟看不惯。他就跟几个同年兵商量了一番,打算整整这个歪风邪气。
休假那天,他和那几个同年兵们去外面买了几条烟,送了过去,军务参谋笑眯眯地假意推脱,不肯接着烟草,手上的劲却一刻没松,嘴里还说着,哎呀呀,不就是休个假嘛,非得搞得那么客气。这次就算了,下次你们可不许这样了啊。要注意影响!
拿到批假条的老翟他们,刚关上军务参谋办公室的门,转身就敲了团长办公室。把军务参谋收礼一事汇报给团长,东西现在就在军务参谋的办公室,团长听他们这么一说,当场雷霆震怒,带着老翟他们杀进军务参谋的办公室,军务参谋还没反应过来,团长就让老翟他们就把那几条烟搜出来了。
人证物证俱在,军务参谋还抱着侥幸心理狡辩说是自己之前早已买好的。见军务参谋仍不老实交代,老翟就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把烟拆了,抖出里面早已藏好的纸条。纸条上面清楚地写着xx给xxx送礼。军务参谋这才傻了眼,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当天就被团长下放到基层当了排长,听说最后直接是干完八年排长转业走人。
老翟以完胜姿态漂亮地打赢了这一仗,经此一役,老翟在连队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
某个周末,连队对电路出了问题,老翟见了,就把电闸合上,准备自己接线修理一番,关上电闸后就让连队一新兵帮他看着。
在这呆一下啊,老宅再三嘱咐那个新兵,别让别人把电闸合上了啊。
等老翟走了,那个新兵不知道被谁给叫走了。结果正在电视房看电视的战士们,正看到精彩处,便被突如其来的停电整懵了,其中一个人过去一看,发现是电闸被人关了,不知情况的他还以为是谁搞的恶作剧,骂骂咧咧的就顺手把电闸拉起来了。
此时的老翟正坐在梯子上维修电路,嘴里咬着断裂的线头一头,另一头拿在手里正在处理,电闸打开的一瞬间,瞬间就是扑通220的电压,直接被电得华丽的打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整个人都被电懵逼了。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然后起来拍拍灰,一手攥着老虎钳,怒气腾腾的跑去电闸那里,看看到底是哪个孙子故意整他,等到他跑到“犯罪”地点,却发现肇事者早已逃之夭夭,迄今为止本案真相仍是一个谜团,却被当成了段子广为流传。
老周说,老翟是个颇有侠义之风的人。
某日请假出门办事,回来半途目睹车祸,事故发生地点在郊区,周围人烟稀少,如果不及时抢救,很可能重伤死亡。
老翟二话不说,开车把伤者送到了医院,连名字都没留下就一个人悄悄走了,回来销假归队的时候,老翟一身血的迷彩服把连长吓得半死,还以为老翟在外面闹事受了伤,问清了缘由这才松了口气,想问清老翟救人细节,老宅却不肯细说,只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没有什么值得好讲的。连长见他如此只好作罢。
虽然老翟不肯细说,但是单位还是把老宅的事迹上报机关,没过多久集团军就派记者过来采访老翟,要把老翟的事迹登在军报上,老翟死活不愿意去,就一个人躲在车场里不出来,好容易才找到他,让当时还是指导员的老周好说歹说死乞白赖了半天,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
关于老翟事迹是老周写的,采访前老翟说,指导员你随便写写就成了,说真的,我老翟不在乎这些,我要是真在乎,早就有人采访我了,但是我老翟敢以人格担保,只要我说出来的都是真的。
然后老周随便写写了一百个老瞿的故事……
老周说他当时一边记录一边被老瞿所讲的故事惊讶的合不拢嘴,差点当场把膝盖送上去了。
老瞿家属随军,每天没事儿的时候,老翟总要回去陪他父亲喝几杯。
老翟的父亲原来也是当兵的,上过战场,身子骨硬朗得很,但是耳朵不太好使,据说是原来在战场上被炮声给震聋了。老翟的父亲不懂手语,平时只能靠文字交流,老翟陪他爹转悠的时候,兜里常揣着纸笔。交流靠写,也不嫌麻烦。
老周说,忠臣孝子,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