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歌那些事

2018-12-06  本文已影响89人  余自闲一阿罗诗薇

     

打歌那些事

    打歌散场,独自回家,思绪飞回到故乡一一那是我魂牵梦萦的心灵之地,那儿有我童年的美好回忆,故乡装满了奶奶的微笑、父母的期盼……

打歌那些事

文/阿罗

图/网络

          “打歌”,是我们云南彝族的传统舞蹈,曾被列为最受欢迎的“全球十大民间舞蹈”之一。每逢收获、婚嫁或节庆时,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上千人,围着一堆堆熊熊的烈火,和着芦笙、短笛、月琴和树叶吹奏的音乐节拍,男女手拉手,围成圆圈,逆时针方向踏足而歌,通宵达旦。  

        在我的印象里,小时候“打歌”并不似现在这般普及,只有在婚丧娶嫁喜庆节日才有。我爸是个“老脑筋”,在那固守“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爸爸认为这种活动不太得体。他自己从不参加,也不允许我们参加。正因为如此,“打歌”在儿时对我们这些“槛花笼鹤”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二奶奶去世的时候,爸爸让姐带哥和我去“做客”,并在出门前再三叮嘱,让我们吃完饭赶快回家,不得留下看别人“打歌”。我们姐弟三人非常好奇,“打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爸爸不让我们看?于是,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三个便商量好,晚上如何跑出去看“打歌”。回到家后,我们早早洗好脚上床睡觉。其实我们都没有睡着,只是竖着耳朵听,静静地等着爸爸妈妈带小妹去睡觉。等他们去睡了,我和姐姐便蹑手蹑脚起来去喊睡在隔壁房间的哥哥。

          就这样,我们三姐弟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路跳着、唱着到了二奶奶家。只看见二奶奶家院子里,有个吹芦笙的男人领头伴奏,其余人都手拉手,一圈一圈地围着火塘旋转,边唱边跳,男人唱一句,女人接着还一句,至于他们唱的什么,我记不大清楚。旁边也有些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在打闹,我就跟他们打闹去了,忘了初衷。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哥哥、姐姐找到我一起回家。我和姐姐跟奶奶睡一个房间,奶奶替我们打掩护,我们轻轻敲门,她就起来帮我们开门,并提醒我们轻些,以免被爸爸听到。可到我哥房间门外一看,傻眼了,房间门被爸爸关起来了。大家心里着急,哥哥不小心碰到门扣,门竟然一下就开了。后来,我才领悟到,爸爸早知道我们出去,所以故意没锁门,毕竟那时,我们都是爸妈眼中的“好孩子”。

          “打歌”不仅小孩子心向往之,青年男女更是为之着迷。这不禁让我想起村里流传的另一件趣事来。

        海明和云梅是一对新婚夫妇。云梅聪明、漂亮,人缘好,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歌”,婚后,她仍然不放过任何一次打歌的机会。海明自己很少打歌,也反对云梅出去打歌。因为这,夫妻俩开始闹别扭,聪明的云梅开始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既保住自己的爱好又能化解夫妻矛盾。

        到朋友中平结婚那天,云梅说她要回娘家,让海明自己去做客,交代他多在中平家玩会,凑凑热闹也好。晚上闹洞房的时候,海平不想喝酒,又不好意思先走,只好去参加打歌队伍。打歌的时候,他一直被一个不太会打歌且打扮得非常时髦的少妇缠着教她打歌。他打到哪里,那少妇就跟到哪里,而且老是踩到他的脚。他是个老实人,又怕羞,不好意思拒绝,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甚至没有看清楚这个少妇的脸貌。这可苦了他,几圈下来,她把他的脚踩到红肿。

        等他一瘸一拐回到家的时候,看见老婆给他煮了几个“荷包蛋”摆在桌子上,她自己已经睡了。他突然感动得痛哭流涕,自言自语道:“多好的老婆啊!人家不就喜欢打歌吗?打歌也没什么不好,况且,这打歌还挺累人的。”

        原来,聪明的云梅只不过是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改变了平时朴素的风格,让老公认不出自己,悄悄跟着老公出去,然后趁老公“一瘸一拐”的时候先跑回家把鸡蛋煮好摆在桌上。

      从那以后,海明开始跟着云梅出去打歌。他们两口子开始在“打歌”上大做“文章”,做了几套特色打歌衣服,在舞蹈上不断创新。夫妻感情越来越好,“打歌”也“打”出了名堂,前不久,他们两口子还获得市级大奖。这“打歌”对他们来说,还真是“名利双收”啊!

        如今,打歌已成为景东各族人民生产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无论城里的广场舞,还是赶街问路、劳动约伴,还是大山中路遇、嬉戏、挑逗、寻找伴侣都以打歌作媒介。但只要提起打歌,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两件趣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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