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爷爷杂叙记忆
爷爷今年84,今年是本命年,在年初时候撒手人间;一直想写写他这一生,然而一直都没有什么头绪,就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权单机
日子越久,慢慢对于那天回去送爷爷的细节变得模糊,只记得那天爸爸和哥哥打电话来说爷爷只能喝水,可能撑不过几天了。于是思考了一番,周五就请假回家,路上孙子辈的群里也问我到家了吗?大堂哥是爷爷最放心不下的,也从苏州赶回来了...爷爷在见过大堂哥夫妻后,病情恶化,所以我回去也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我是家里的孙女,在老家,重男轻女的概念还是比较重的,爷爷奶奶对于我的记忆也是不全,人老了慢慢会淡忘一些事情,我结婚没有结婚有没有娃在爷爷奶奶那都是模糊的,生活和现实都是这样,人一生中会慢慢的忘却一些记忆,被一些新的记忆替代;
爷爷是个固执的人,老年的他,就是个倔强固执的小老头;爷爷养育的几个孩子,老二也就是我爸爸的秉性和脾气最像他,固执倔强起来没人说得动;印象中,爷爷好像没有抱过我,感情也是淡淡的,但是在爸妈去江西几年的时光里,我和哥哥寒暑假回去都是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爷爷奶奶都会做几个孙子的饭;大伯因为早年脑溢血去世,爷爷奶奶也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听说早年大伯去世,家里长辈因为担心我们还小并没有让我们参与送丧的过程,而且早年因为家里穷,大伯也没有起灵堂哭灵之仪式;所以从小到大,我是第一次送别去世之人;当时的我还挺害怕,担心自己哭不出来,从小遇到大事情,我好像第一反应就是解决,而哭不出来;回去第一次真正看到去世的人,回去路上,听到爷爷已经离世,我和堂姐一起进去看到爷爷安详的躺在床上,姑姑已经给爷爷换上了衣服,堂姐在床前跪下大哭,我跟着堂姐一起跪着;那时候我想应该是堂姐想到大伯吧;那天晚上,堂哥堂姐都没有回去城里,在老家住下,堂姐和我一起睡觉;父亲那一辈在那摆灵堂一系列的;男孙和男儿子晚上就在那守灵,女孙守白天;灯油不能灭,直到法师做完仪式,送爷爷火花,我们轮流守3天,而那几天,吃喝都是村里面帮忙,因为家有丧事不可和他们同桌吃饭,我们都是在灵堂前面的大堂吃饭;直到最后送爷爷火化,曾孙辈也来送别磕头,很长时间我们都是在烧纸钱,点香,不让火灭了,而那段时间几个爷爷的后代也安静的坐在一起,我也想着爷爷这一生,觉得人生活在世,身心健康最为重要了
记忆中爷爷的一生
奶奶说,爷爷9岁左右好像就没有直系父母和爷爷奶奶,所以从小都是受欺负和打小工长大。和奶奶结婚的时候,就在现在灵堂旁边借了一个屋子成婚,而奶奶也是被后母虐待小时候都没有吃饱,两个都算是苦命的人在一起;结婚后两个人就在山里面盖茅草屋生活,直到孩子陆续出生,爷爷在村里也盖了土房子,给孩子们娶妻生子;后面因为婆媳关系,爷爷奶奶也搬回茅草屋住过,而我们几个孙子辈也是特别喜欢周末就跑到山里和爷爷奶奶住,因为后面就有一大片山,门口就有一个大鱼塘,还有爷爷奶奶养的狗子,盛夏就摘果子或者吃着爷爷奶奶准备的美食,非常惬意;大学后大堂哥和堂弟有时候大晚上还会往那边散步,森林里的散步。
爷爷到70多岁还在那给人打工,身体着实满硬朗的,上山砍柴竹子之类都不在话下;爷爷还有一个手艺,编各种竹框;爷爷的这一生都比较扣,听三叔说,最后放心不下是他身上藏住的三千多块,流入外人;一生也是为儿女,曾经有段时间,我问父亲,为啥每个月不给爷爷奶奶一点钱,父亲说水往低处流;等我自己成家养儿育女,真正懂的父亲说的那话的意思,一直想给父母多寄点钱,让他们生活过的好点;才发现,赚到的工资,房贷生活养娃,有时候自己也没啥积蓄,有一种自己都没有办法过好拿什么让父母过好的感觉;在给爷爷守灵的那几天,回到厦门,做了一个决定,只要自己还在赚钱每个月还是定时给父母寄钱;就怕子欲孝而亲不在。其实我们都在想,父母还年轻,现在还能有自己收入,而当子女要买房买车娶媳妇,都要兜家底借债让子女过的好一点。我很庆幸我有这样的父母,和这样家庭;也很感恩爷爷奶奶创立老刘家,虽会吵吵闹闹,会闹不愉快,但终究还是一个家族;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相同,会遇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愿我们都能被岁月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