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
一.是对方要听的懂
重要的不是你说了多少
说的多情深意重斗志昂扬
是你说了什么别人听懂了什么
又理解了多少
被封锁的日子
就像岁月长河的墙上一些印痕
这面墙即使会被再度粉刷
但是它真实的存在过
二.语言的匮乏 时间的残忍
波兰裔诗人米沃什在他的《米沃什词典》里是这样解释“消失”Disappearance的:“我们在时间之中,所以我们都服从这样一条规律:任何东西都不能永远延续,一切都会消失。人在消失、动物、树木、风景也都在消逝”他说,活得够长的人都知道,那些活过的人在记忆也会消亡,只有很少的人会保留他们最亲密的人的记忆,而即是在这些人的意识里,人的面孔、姿态和话语也在消逝,直到荡然无存,无人作证。
“对生的信仰超越了坟墓”——人类似乎凭记与文明两件事在意念上暂时克服了死亡。但自古以来,灾难和瘟疫都让人类在最短时间内看到这两件事情有多不牢靠然后加紧建造,是啊,我们就是这样脆弱而坚强的物种,一边如上帝一般垒起万丈高楼、创造繁华,一边被看不见的病毒一击毙命。
于是有了语言——记忆的凭证。但很多时候字斟句酌、白字黑字也不意味着正确。过去因语言而存续,又在无言中被窜改、消亡,不可确定。不准确性(Inaccuracy)的含义是什么呢?米沃什说:“我们能够理解幻想的需要,语言本身就以某种方式铭刻着这种需要,它将我们引入虚构的森林。”
可在抵抗时间侵蚀、记忆消逝的同时,我们的语言又是多么空洞匮乏。加油、挺住、坚强不哭……抗击……随处可见的口号……直到有天我在地铁站看到了“无障碍出行靠大家”,不禁困惑起来。
如果我们擅长将一切责任均摊到无数人身上,那么这无数人不仅不会创造合力,反而疾速消解这种责任,淡化各自的义务。而原本理应担起责任的人,却习惯了将其转化为一纸公告、一次发言、一场会议,还有无数次虚无缥缈的说辞。
不期待任何革命,经济计划改革能造成奇迹般的改变。不委身于任何学理无法自圆其说的事物上。不把灵魂倾注于抽象的人之观念,或专断的政党与学院的繁琐之论。要热爱个体的人,参与生机盎然的共同体。
并且 尊重真理。
三.生活
生活被切碎了,一切回到原点。安全和不安全的界限变得模糊,信任和怀疑不需要理由,可说与不可说定义极为微妙,原本被日常消磨的怠惰情绪像一把干草,随便什么放过来都能轰然燃烧。平息的人急着平息,愤怒的人忙着愤怒。
截然不同的里面将身边的人分割成两半:一半激昂而愤慨,一半与世隔绝、岁月静好,一半总想用两只手从土堆里挖出些什么,才好明白些什么,一半总想用泥土掩埋掉什么,好忘记些什么,一半求着生,一半求着死,一半将“危机意识”定义成对什么人都敌视,一半将希望单纯寄托于万物复苏的春天。
口罩,帽子,纸巾,酒精,84消毒液,测量体重,吃点新鲜的被排列组合的蔬菜,在电梯里闭上眼睛,把无数病毒隔绝身体之外。人的欲望被降到最低,不必与任何人说话,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出门,回家,平安,健康,无需其他。
信任成了奢侈品,装饰物。就像《第一百九十七篇》一诗中写的那样:“信任被当作一种装饰物,在渐渐变冷,什么也不会承担明天的事情,一只手伸出放下,你说话你威胁你以你的所有来堵住这个缺口,可是墙壁上留下了印痕,这真是无误的凭证,这是信仰消失的地方,再没有火焰,在没有烧痛的地方,甚至连灰烬也都已经消失”。
墙上终究是留下了痕迹,哪怕这面墙被再度粉刷。
四、渴望
喝水、吃饭,读书、写字。
做事,将全部精力投放在一件事物上,不必非得要看到成果。
旅行,在抵达终点前停下。
保持清醒。
爱具体的人,具体的事。
对一些事,绝不宽恕,绝不会停止愤怒,绝不忘记,但要永远内心强大。
相信童话 、赤诚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