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抽雪茄

讀馬家輝老師的文章，會發現里面經常會出現的一個詞就是“雪茄”，對我這個生命已過接近三分之一的人來說，卻還是非常的陌生。

但我畢竟還是抽過一口雪茄的。

大概在小學的時候吧，外公幫襯我家至一小時山路外的田里來割豆子，我也便隨著去了。休息的時候，外公叫我到跟前去幫忙點一支他表侄兒送來的雪茄。我見外公緩緩從布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再把盒子的一端往上一翻，就有四根雪茄整整齊齊地躺在那里。

“哇，這麼粗呀！”我詫異。外公笑笑，把火柴遞給我。

我小心翼翼把雪茄拿了出來，生怕弄傷了它，輕輕將吸的一端放到了嘴里，背對著風，跪在地上，躬下腰，低頭點上一根火柴，然後立馬把火柴盒扔在地上，用兩隻手將點燃的火柴捧在手里，緩緩送到雪茄另外一端來，如同主宰了火柴和雪茄的一個吻一樣。

然後我猛吸一口，雪茄就這樣被我如點燃小時候自製的“桂皮煙”般點燃了。不過，還沒來得及品味口中的煙霧，卻被我立馬像吐口水一樣吐掉了。外公只是呵呵呵地笑著。

然後我將雪茄遞給外公，好奇他怎麼抽，我才得以仔細看他的臉，他那被陽光曬得黝黑的皮膚上种著凸出的顴骨和凹陷卻深邃的眼睛，兩邊已經沒有什麼肉了，但下巴一撮山羊胡卻隨著嘴唇的抽動顯得非常活潑。午後的夕陽也將他的整個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如今外公已經離世，提到“雪茄”，我還是會想到第一次品嘗到它的那個午後的秋田，即使那時也不知雪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