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很多年前,我就听说过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但直到最近,它才引起我的阅读兴趣。
周末有雨,早晨醒来,我用了一个小时读完了这部小说。我依稀记得这部小说有拍过电影,于是把徐静蕾根据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找出来,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看完还是觉得不过瘾,紧接着又把英文版的电影也看了。我个人认为,英文电影更加贴近原著,也更加忠实于原著。
我不知道这个陌生女人的名字,书里面唯一有名字的就是作家R和他的仆人约翰。
这是一个充满了悲剧色彩的故事。小说的主人公,也就是写这封信的女人,在她13岁这一年,因对门邻居作家R的出现,改变了她人生的命运。她在心中默默爱慕住在对门的作家R,这份爱一直持续到她生命的尽头,而作家甚至都不记得他的生命中曾经存在过这个女人,这令人唏嘘不已。
作家的一个眼神就让女人沦陷了,而她的生命从此有了意义。正如女人在信中写道:“你是我的一切,是我整个的生命。世上万物因为和你有关才存在,我生活中的一切只有和你连在一起才有意义。”
作家可以说是交际圈的明星人物,他身边的女人总是不停地更换。在女人18岁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初夜给了作家。两人在一起三个夜晚之后,她怀了作家的孩子。女人不想成为作家的负担,所以她选择偷偷把孩子生下来。
多年后,女人和作家又在舞会上相遇了。这一次,作家依然没有想起来女人是谁,甚至把她当作猎艳的对象。在第二天分别的时候,作家把她当成普通的风尘女子,甚至还拿钱给她,女子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受到了侮辱。
女人用尽一生去爱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一个永远没办法有交集的人,这怎么也不能称之为幸福的爱情。看完整部小说之后,我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惋惜。
女人的儿子不幸死于风寒,她已生无可恋,因此她才决定写信向作家告白。
命运真是会作弄人,如果他们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那么作家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以及和她一起曾有过一个孩子。
女子爱的太卑微,可能她真的不敢奢望得到作家的爱,或者他觉得自己不配得到他的爱。她爱的男人可望而不可及。正如她在信中写到的,这么多年,她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在他每年生日这一天,托人给他送上一束白玫瑰。
女子送白玫瑰的目的何在?无非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她渴望作家能够想起她,因为许多年前,他们分别的时候,作家曾送她一支白玫瑰。
表面上看,女人暗恋的对象是这位作家,实际上女人暗恋的是一个幻象。既然作家不属于她,她只好把她和作家生的儿子占为己有。女主人公把暗恋和单相思演绎到了极致,把全部生命都献给了自己的所爱。她活在一个美好的梦幻里面,她不忍心把这个梦打碎。
作家被女人爱慕了这么多年,女人替他生下了孩子。不幸的是,在他收到信的时候,孩子和女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的余生都要在遗憾中度过了。
我无法理解女人为爱而将自己的一生寄托在一个美好的梦幻上面。我甚至觉得她应该放下执念,忘记那位风流的作家,两人注定只能偶尔有交集但不能同行。人生轨迹不同的两个人,即便偶有交叉,也会渐行渐远。
如果爱情可以用时间衡量,女人用了自己的大半生来爱作家,而作家花费在女人身上的时间不过三四个夜晚,之后就将她抛在脑后。面对作家的忘记,女人难免幽怨。
女人替自己的孩子做了选择,也替作家做了选择,我想无论是孩子还是作家都不会乐意她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没有人可以替别人去做选择。
小说里面最忠诚的人物就是作家的仆人约翰。约翰这个人物的设计,我觉得必不可少,后来女人多年之后再回到作家的寓所,约翰居然把她认了出来,没错,这就是当年那个住对门的13岁的小姑娘。
我想作家在他的余生当中,他会经常想起这个陌生的女人,以及那未曾谋面就已离去的孩子。
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生命的意义就是爱,那么女人也算死而无憾了。
作家的余生也许不会夕阳残照,落寞孤寂。但此后在他生日这一天,再没有人给他送上一束白玫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