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一个喜欢很久的人,是什么感觉?
(一)
就像有一把火燃尽了你所有的情绪,覆盖在残骸及灰烬之上的是蓬头垢面的自我,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又变得不像自己以为的自己,就好像一个吹鼓了很久的气球,猛地被针尖戳破了,你能听到气球顶“嘶嘶”的泄气声,却没有心情再去修补,径直闭上眼睛,仿佛沉沉睡了过去。
有多难过,你明明知道回不去了,可你独独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放弃,不甘心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最后竟然如此惨淡收场,无硝烟的战场上输家没有言语权,全听凭情浅的人处置。
再后来,你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疲惫,听到他的消息,你不再激动,平淡地听完转身做自己的事,一点点的涟漪也没有泛起,你只是偶尔停下笔的时候,或者走过街角艳俗的发廊典,有一两句许嵩的歌词似跳虫钻进你的耳朵里,“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然后突然忆起某年元旦晚会,那个曾经喜欢到通透的人懒洋洋地站在台上轻哼了一句。
他慵懒的模样就如此轻轻浅浅、高高低低地停留在你的脑海中,类似摄影棚中才冲洗出的相片,从布满水藻菌类的角落里滋生出来,许久不曾褪色,经年忘不掉、再难寻。
(二)
类似是经年久月的白蚁溃堤,又类似突然一下子变得陌生了起来。好像昨天晚上躺在床上打了个盹,醒来时发觉不再喜欢你了。
打开手机,不再想着绞尽脑汁怎么给你发消息才不显得唐突;点开微信,不再渴望着每隔三十秒去看一下你的空间;穿过我们之前经常光顾的麻辣烫店,没有任何心跳加速回忆良久的感觉,我这才确定,是的,我不再喜欢你了。
可这个发现并没有给我带来半刻的欢愉,不喜欢你比喜欢你更让我难受,我就这样轻易地放弃掉你,明明之前想了好久如果你一直不回应我怎么办,如果有可能我们在一起会怎么样,暗暗发誓不可能会不喜欢你...然后,或者终于,我还是食言了。
不得不说,放弃那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就像死亡,或者蒸发,就像水消逝在水中,悄无声息,却又疼得心里眼里涩得发慌。如同某块丢失的拼图碎片或者某个坏掉的八音盒,留之无用,弃之不忍,那种感觉贸贸然如释重负,又猛地升降起来,怆然无措。
你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你的好与坏都仅仅是别人口中的美好及怨恨,我不再喜欢你了,我也不愿再持续,余生不会再打扰,就这样,再见。
(三)
五月天的演唱会上,阿信主唱的“温柔”,他对着台下的人说,“有带手机吗?打给你喜欢的人,把这首《温柔》,传给他。”
你看到全场的灯都灭掉,唯独亮起来的是台下无数被举起来的手机屏微弱的光,台上的阿信沐浴在一束从头顶打下的灯光下,“如果有一天,你对我说,你想离开我。我想,我不会强求,也不会再挽留。我所能给你最好最美也是最后的温柔,你会听到我对你说,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全部 全部 全部的自由”。
镜头特写中,有人将手机贴近耳朵,牙齿紧咬着手背,几近哭泣出声。那些无声的哽咽与泪水,都停留在漫长无话的等待中。
嘟嘟的忙音中你清醒过来,匆忙挂断手机上拨到一半的号码,终于明白,我们不曾在一起,即便在最近的时候,亲密得就像一个人,而最遥远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他不曾回来,我们不会回去。
还有,他真的不喜欢你。
多残忍,死心的瞬间,和你喜欢他的那些年。
(四)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
突然好温柔。
天的温柔,地的温柔。
像你抱着我。』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
就让你拥有。
让我把我的 最好的 爱给你。
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