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琐语 梦 幻
七十年代中期,夏天。
某一星期天,温老师要回家一趟,叫我今晚在学校住一宿。
这是村小,一至五年级,七位老师。除了温老师是公办,其余六位都是民办教师,(我是其中,也是村小负责人)两男四女,吃工分。上级每月发两元工资,后期涨到每月四元。
我村小学属于中转站,凡调来的新仼老师,多数都得在我校呆几天。还有个别身体不好的,少则三月两月,多则半载一年,这是最长的。最短的,是位姓杨的体育老师,将行李放在我家好几天去报到,过几天直接来把行李带走,去中心小学校了(我村是政府所在地,设有中心小学和中学)。
向晚,吃罢饭,拿着温老师留下的钥匙,到学校开了门,点上灯(玻璃罩灯)。此屋二间,里间住人,外间是办公室。开的里屋门,土墙草房,冬暖夏凉。卧室顶东山靠后墙铺张床,头朝东。顺着床前东山向南垒一泥台子,上面放块水泥预制板当桌面。上有书籍,笔墨等物,一盏煤油灯。桌子比床高约30公分,南墙有一两扇的玻璃窗户。
看了会书,觉得有点困意,熄了灯睡觉。熟睡中,有一头包青头巾,面目看不清,年龄约有六十开外的老年妇道之人,站于床前指手画脚,于我大吵大闹。我与之理论,并不认识,为何指责于我,是何道理?此时,她好似有些发怒,上前要动手打人之势。我一看不妙,真乃欺人太甚,毫无道理。二人你来我往大打出手。我瞅准她一个败势,黑虎掏心狠狠地,猛的一拳打去。哎呦!好痛!
此时已醒,也吓出一身冷汗,窗外月光如昼,四下毫无动静。我急忙找火点灯一看,我的右手背鲜血淋漓。原来这一拳着实地捣在床前的水泥板上。顿时睡意全无,心里吓的发毛,浑身有些发抖,只好点灯卧在床上直到天亮。
第二天,老师们全来上课了,我却没将此事告诉他们。只是中午吃完饭,早来一会,去到学校附近的村民邻居那里,闲啦呱,侧面打听一下。民兵连长老姚哥家的大嫂回忆说,怪好年头了,得有七八十几年了。那时学校还没有建,这儿是大队园,有间看园的小屋。一年冬天,有外地要饭的一位老年妇女,头顶青头巾,连冻带饿或病,死在这看园的小屋内。报案后,无人认领,公安部门只好叫大队安排人,抬西湖埋啦。
我是个无神论,不相信世上有其他什么邪物。但经此一事,我又有迷惑,怎么去解释这个问题和现象?整个事情,我事前毫无知晓,也从未听任何人说过或啦呱提起过。怎会有如此梦幻?真乃奇也,怪也!
不管怎么说,至今每每想起此事,心里也还发毛发毛的。
愿这位老人家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