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时空神》第八卷 第二章 触目惊心
一张张触目惊心的尸体现场照片在屏幕上先后出现。每出现一张，关飞都会给安保策划局的“领导”耐心讲解，柯田虽然早就不知看了多少遍，但还是在耐心“复习”，唯恐遗漏了什么线索。
第一张照片中的死者名叫“罗海天”，是一位花边新闻杂志的“狗仔”，专门负责跟踪明星，偷拍照片，供杂志社的编辑来编造绯闻。这位“狗仔”虽然敬业，却性格懦弱，不止一次被他的跟踪目标发现，惨遭殴打。或许是觉得自己理亏，他每次都是苦苦求饶，说自己是被老板逼迫才会玩跟踪，连还手都不敢。然后他的同事会趁机拍摄明星“殴打路人”的照片，以制造热门舆论。
罗海天的死亡地点是郊外山上，他以古怪的姿势被悬挂在树上，但熟悉西方超级英雄科幻电影的人都知道，这姿势是超人飞翔的招牌动作。
更为诡异的是，罗海天的致死原因，是被一种带有放射性元素的毒石影响，造成器官衰竭而亡。那种毒石呈绿色，与漫画中超人害怕的氪石有几分相像。而且在那么空旷的地带是不可能造成毒石杀人效果，只有在密闭空间中与大量毒石相处二十四小时以上才可能造成死亡。
实际上，罗海天早在四十八小时前就已经失踪，只是他不太与亲友来往，而那个杂志社也根本不关心职员，联络不上罗海天还以为他偷懒旷工，也就没有人报警。
这山顶则无疑是第二现场，而真正杀死罗海天的第一现场至今没有找到。
第二名死者叫“郑芸”，是一个女大学生，生性孤僻，不喜欢与人交往，学习成绩与她的相貌身材一样平平无奇，是一个不太会被注意到的普通人。
郑芸陈尸地点是在某街巷内，奇怪的是，尸体被发现时有许多流浪猫包围着。当然柯田后来查出，是凶手在尸体附近放了猫薄荷，故意引来流浪猫。
而郑芸的死亡原因是被摘除了心脏。由于第一具尸体与超人有关，柯田很快就查到，在西方超级英雄漫画中，有个亦正亦邪的女性反英雄“猫女”，不仅喜欢与流浪猫为伴，而且曾经被摘除心脏。无疑这具尸体是故意将死者与猫女联系起来。
第三名死者叫“郝智诚”，在家待业，是有名的“讨人嫌”，辱骂老奶奶，殴打小朋友，无恶不作，是派出所里的常客。说句实话，他被杀好像在情理之中，因为他的仇人实在是数不胜数，就连他父母都诅咒郝智诚迟早不得好死，因为他不仅天天对父母脏字不断，还偷抢父母的养老钱，可以说是人渣中的人渣。
郝智诚的死同样很诡异，他的尸体是在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僻静角落被发现，尸体上被戴上了与服饰完全不配套的黑眼罩，而死因居然是死于一种罕见的蝙蝠毒素。
地下、眼罩、蝙蝠毒素，这让柯田联想到了西方大片中赫赫有名的蝙蝠侠。蝙蝠侠公开身份是一个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大富翁，却在自己的别墅下建立了秘密基地，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惩奸除恶。别看他自称蝙蝠侠，其实他最畏惧的恰恰是蝙蝠，之所以用蝙蝠为标志，是他认为必须先战胜自己心中最恐惧的事物，才能一往无前、无畏无惧。不过，熟悉其弱点的敌人，往往用蝙蝠来作为打击蝙蝠侠的武器。
如今，郝智诚死亡的状态，很明显是与蝙蝠侠相对应，也足以看出这是同一凶手作案。
第四名死者名叫“庄文谦”，是个三流足球俱乐部的板凳球员，他现在还能保住自己的工作都是个奇迹，因为他在正式比赛中的唯一进球还是踢进了己方球门。此后他毫无建树，即便替补上场，也基本上连足球都沾不到。据说他能留下的唯一原因，就是俱乐部老板是他姐夫。
庄文谦的尸体是在他训练的球场上，他浑身被电线缠绕，身体因为通电而全身焦黑。可是验尸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因为庄文谦并非被电死，通电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死人。
根据法医判断，庄文谦是被活活累死的，应该是被强制进行没有丝毫停歇的长跑，在剧烈运动下心力衰竭而亡。而且，他在长跑前被注入了某种药物，加重了运动性猝死的速度。
之所以这个案件也被列入了连环杀人案，是因为柯田想到了另一位超级英雄——闪电侠。闪电侠能够以超光速行动，奔跑起来，在超人正义联盟中只有超人能与他一较高下，他的极速行动甚至可以产生电流。不过，闪电侠曾经被反派算计，被安装上特殊的炸药手表，只能不停奔跑，稍稍减速就会导致炸弹爆炸。这个阴谋差点将闪电侠害死。
如今，庄文谦是被累死之后又通电，很有可能是暗示闪电侠，因此也被列入连环杀人案之中。
在听完这四个案件的汇报后，对西方漫画世界的超级英雄一知半解的芳羽没有任何看法。常渊却突然大嚷一句：“不对，十分不对！”
关飞立即皱起了眉头：“哪里不对？难道调查员您认为这四个案件不是一个人做的。”
常渊：那到不是。只是我感觉昨晚我亲眼目睹的案件不对。对了，刚才你们说之所以认为这四个案件是同一个案件，还有个原因，与柯田有关，是吗？
柯田：没错，这四个案件发生时，我都会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电子邮件中会有谜题或者密码，而答案就是陈尸地点，落款是“正义复仇者”。更奇怪的是，每次我到达那个地点，不是几乎与警察同时到达，就是警察刚刚到达。
关飞：因为柯田以前就帮助我们破过几个案件，所以我们跟他很熟，也就请他帮我们做了分析……难道……调查员也信不过他？
常渊：不，我以前在安保策划局也听说过“湖安市小神探”的名头，昨天看他在现场的反应，我也相信他是真心实意帮我们执法部门破案，而并非凶手。柯田，你认为昨晚案件与这四个案件是一组，也是收到了那电子邮件的缘故，是吗？
柯田：是的。
芳羽：这五份电子邮件应该不是来自同一个邮箱吧？不然你们早就应该抓住发件人了。
柯田：没错，是来自五个不同邮箱。而且奇怪的是，每一个邮箱都是企业邮箱，包括昨天我收到的邮件，也是来自一个企业邮箱。前四个，关队长他们调查过，企业邮箱的使用人没有问题，很有可能是黑客所为。昨天那个，相信也是如此。
常渊：你们应该有电子犯罪专家吧，没有查到黑客任何线索？
关飞：（尴尬）那个黑客技术太高了，我们的人查到几个IP，都是来自海外服务器。
柯田：调查员，你是不是认为昨晚的案件不应列入连环杀人案中？
常渊：没错，因为这里有很大不同。
芳羽：（疑惑不解）哪里不同？你不是昨晚跟我说，怀疑凶手故意将死者伪造得与蜘蛛侠相关吗？蜘蛛侠不也是西方电影中的超级英雄吗？
常渊：确实如此，但是……
柯田：（恍然大悟）他们并不是一个系列。
常渊：（满意微笑）没错，你想到了。超人、猫女、蝙蝠侠、闪电侠都是DC公司的动漫人物，而且不仅超人、蝙蝠侠、闪电侠都是超人正义联盟的骨干，猫女也曾短暂加入过联盟。这四位死者的死因，也确实与四位对应人物的经历能挂上钩。
柯田：但是蜘蛛侠是属于漫威公司，他只加入过复仇者联盟，与超人正义联盟没有半点关系。另外，除了蛛丝表示死者与蜘蛛侠有关，那个伤势与蜘蛛侠的经历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常渊：确实如此，虽然目前还没有拿来法医报告，但从他尸体上的流血痕迹来看，应该是被砸破头部而亡，蜘蛛侠有遭到过这样的劫难吗？
柯田：我印象里没有。他应该没少被摔过，却很少头部重伤。
罗善：（叹息）这些年轻人的东西，我是弄不懂。但是先发邮件给这孩子解密，引诱他到现场，又将尸体摆出那么古怪的姿势，确实很像凶手的做法。
说话间，随着敲门声与一声“报到”，一位青春美丽的警花拿着法医报告进来，交给关飞之后，立即不客气地坐在柯田身边问：“小神探，有什么新线索吗？”
柯田还笑嘻嘻地还没有答话，罗善便不满呵斥起来：“蒋美姗，你这嘻嘻哈哈的像什么样子，没看到安保策划局的领导还在这里吗？”
面对这位老刑警的斥责，蒋美姗吐吐舌头，站到一边，不过从她与柯田的互动来看，这两个年轻人应该是十分熟悉。
关飞简单看了报告，便递给了常渊，并通报大家：“法医和法证的报告都过来了，昨晚的死者是被锤子之类的重物砸击头部身亡，死亡时间是昨晚七点……”
柯田：（不由紧皱眉头）七点？我可是早晨七点就收到了电子邮件，难道是凶手囚禁了死者，直至七点才到那里动手？
关飞：那里是第二现场，死者有被移动痕迹。奇怪的是，凶手没有清理尸体上的血迹，杀害死者后，才移动到了昨晚的地点进行布置。还有，法证检验了蛛丝的成分，确认那是一种人造蛛丝，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物质，也没听说哪个研究所有这种研究。目前怀疑是凶手自制。
芳羽：（惊愕）凶手居然有自制人工蛛丝的能力，他可真够厉害的。
常渊：杀害这么多人，又都精心布置现场，凶手的能力与心计绝对不可小觑。只是这用锤子砸死死者，与前四个案子相比，手法也未免太简单了。既然一早就已经通知了柯田陈尸地点，那么凶手应该有充沛的时间，可是他布置现场时也只是用了独家发明的人工蛛丝而已。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死者身份呢？
关飞：其实昨夜我们连夜突击，初步确认死者应该是“飞速快递公司”的快递员“陈德羽”。我已经派人去调查陈德羽的失踪时间。
说话间，关飞手机响起，恰好是派出去的刑警来报告。接通电话之后，关飞不由有些错愕。因为刑警们从飞速公司的程序记录上来看，昨天早六点到晚六点，陈德羽整天都在送货，不过六点过了不久，他的信号就彻底消失了，这说明其摩托车的GPS定位系统被破坏。
也就是说，陈德羽是在晚六点后失踪，晚七点遭到杀害。而且陈尸地点在晚上十点前还有人经过，都未发现异常，说明十点后，陈德羽的尸体才被移动到那里。
至于陈德羽的人际关系等相关情况调查，根据公司老板与其同事所说，陈德羽是个兢兢业业的快递员，基本没有跟客户发生过矛盾，就算有客户找茬，他也会主动道歉化解矛盾。他为人乐观，对家庭责任感极强，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休息就陪伴父母妻儿。可以说，这是一个心地善良、认真敬业的基层优秀劳动者，听说他的噩耗，每个认识他的人都不敢相信。
当然，现在时间还太仓促，刑警们还没有进一步调查是否另有隐情，但从目前情况来看，这陈德羽遇害确实令人惋惜，难道好人真没好报？
常渊一言不发，他写下五名遇害人的身份和性格：性格懦弱的狗仔记者罗海天、生性孤僻的女大学生郑芸、作奸犯科的待业啃老族郝智诚、业务能力极差的球员庄文谦、爱家敬业的快递员陈德羽。
这五个人究竟有什么关系，第五个案子为什么看起来总有点别扭，却又觉得确实是同一凶手所为？
就在这时，有警察来报告，说柯田家属来了。经询问，常渊和芳羽才知道原来是柯田的哥哥柯原。柯原与柯田都不是本市人，一年前柯田从农村考大学来到湖安市，柯原受父母所托，也来到湖安市打工，对弟弟照顾有加。
说起来，这兄弟两个年岁相仿，而且当初柯原是故意晚一年上学，与柯田一直同班，这是父母特地安排，就是为了让兄弟互相照顾。两人在高考中，柯田分数遥遥领先，柯原成绩只能考上一般大专。由于家中经济并不富裕，柯原主动要求去打工赚钱，让弟弟专心上学。
父母认为他们在家中务农可以养活自己，见柯原态度坚决，便让柯原干脆来湖安市打工，柯田上大学的部分费用，就是柯原提供。可以说，为了兄弟，为了父母，柯原是无怨无悔。柯田也争气，不仅在学校争取到了奖学金，还因为协助警局破案，获得一定奖励，因此也减轻了柯原的负担。两位兄弟在这陌生城市相互鼓励、相互扶持，以各自的方式奋斗着。
今天，柯原听说弟弟又被牵扯到警局案子里，他实在放心不下，特地赶来一问究竟。柯田急忙去向哥哥说清，自己这次还是帮警方破案，不必担心。柯原这才稍稍放心，但还是一再嘱咐弟弟千万不要冒险，他还为弟弟带来亲手烙的大饼，虽然这手艺跟警局食堂没法比，但柯田还是吃得津津有味、笑逐颜开。
常渊与芳羽站在高处目睹了这对兄弟情深意重的情景，芳羽忽然轻声说：“常渊，谢谢你。”
常渊：（疑惑不解）谢我什么？
芳羽：我一个人来现实世界寻找“天英”，如果不是遇见你，如果不是有你的陪伴和照顾，我可能早就因为孤独寂寞而发疯。幸亏遇到了你，虽然你始终不让我找到“天英”，却给我留下了很多值得纪念的记忆，让我觉得这段日子很精彩。
常渊：（忽然有些失落地问）你现在说这席话，是不是因为看到他们兄弟情深，把我也当成你哥哥了？
芳羽：（调皮一笑）怎么，难道你不想当我哥哥。你不愿当我哥哥，想当我什么？
常渊顿时尴尬地不知该如何作答，猛然间注意到关飞走来，立刻打个哈哈就向刑警队长走过去，芳羽不由会心一笑。
关飞此来是告知常渊，某处派出所已经找到陈德羽的摩托车，法证已经过去取证。常渊则立即要求通过“天眼”查看那辆摩托车失踪前的轨迹，既然已经找到了弃车处，想必最后的痕迹应该并不难找。
可是奇怪的是，面对众多屏幕，虽然技术员竭尽全力，却无法在弃车处附近的监控录像中找到任何有用线索。幸亏柯田已经送走了哥哥，赶来相助。看起来柯田是这里的常客，他一进来，立即有技术员让出位置，而柯田也开始进行熟练的操作。
此时，常渊敏锐感应到，柯田在操纵摇杆与按钮时，手指间出现少许能量。而且他的双手在操纵台上看似在忙碌，实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换句话说，真正在进行操纵的并非是柯田的双手，而是他发出的能量。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的双眼始终在盯着屏幕，根本对操纵台没有看上任何一眼。而且，注视屏幕的眼睛中仿佛也有不易被人察觉的能量在流动。
常渊又注意到，屏幕上的画面正不断在向远离弃车处切换，也就是说柯田已经放弃了最初的监视摄像头。急速切换或流动的画面渐渐速度变缓，其中一个屏幕甚至静止在某画面。随着镜头不断聚焦放大，只见画面中出现了陈德羽正骑车进入某小区的情景。
据柯田所说，这应该就是最后能找到陈德羽及其摩托车的画面。而且令在场众人倍加注意的是，此刻时间是五点四十七分，已经十分接近陈德羽失踪的时间。同时，柯田对小区入口画面又向后八速播放查看，完全没有陈德羽离开的画面，也再也没看到那辆带有快递箱的摩托车。
目睹此状，常渊等人又不由产生一个大大的疑问：“如果说这个小区就是陈德羽失踪之处，既然画面没有再出现过陈德羽与摩托车，那凶手是如何连人带车转移到其他地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