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瘦马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 /古厝小四
“叶尘，今天我要为叶玉儿报仇，杀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北宋扬州城内，一个繁华的集市上，四位年强力壮的轿夫抬着轿子里的叶尘，在一群随从家丁的陪护下，正打道回府。这时，李年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手里握着匕首，冲进轿子，对着轿子里的人，就是一番扎刺，殊不知轿子里的叶尘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叶尘混在随从中。
“老爷，要杀了他吗？”
两个有武功傍身的随从上去制住李年，将他押到叶尘跟前询问。
“杀了多没有意思，当年他爹拐走我最珍爱的小妾，让我痛苦一生，如今他儿子落在我手里，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来人啊，废了他中间的第三条腿，轰出扬州城。”
叶尘阴狠地瞪了李年一眼，想起往事，却还历历在目，冷笑的叶尘，给了两个随从一个手势。两名随从顿时明白，接着拿过两根木棍，对着李年的第三条腿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随后将他扔出了扬州城。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被扔出扬州城的李年，倒躺在乱坟岗上，看着一排排横七竖八的墓碑，不禁仰头大笑，随后沉沉睡去，在睡梦里，他看到了叶玉儿朝他走来，那个场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在下李年，不知姑娘芳名？”
扬州城的楼船上，叶玉儿身穿一袭红色舞衣，脸戴着红色面纱，露出一双玉足，在船上翩翩起舞，真是羡煞旁人。而在楼船等候多天的李年，终于在叶玉儿结束舞蹈练习，正欲上轿回府的时候，上前搭讪。
“哪来野书生，叶姑娘也是你能够打听的，来人，将此人打出去。”
李年还未到轿前，就被叶叶玉儿的贴身丫鬟柳青拿下，正欲叫人将李年教训一顿，叶玉儿叫住了。
“柳青，读书人而已，不要为难。”
叶玉儿叫唤了一声，随后交代下去。
“是。”
听得小姐意思，柳青放开李年，随后跟着叶玉儿的轿子，回了叶府。
“穷书生，这叶家掌声明珠叶玉儿，岂是你能高攀的，你小子还是断了念想吧。”
叶玉儿的轿子走后，一旁看守楼船的船夫，告诫了李年一声，便撑着楼船远去。
“扬州叶家，叶尘之女叶玉儿。”
李年嘴里念叨着，想起昔日母亲郑雯说起父亲李艾曾跟好友扬州叶尘订下过一桩娃娃亲，而这娃娃亲的女子，便是叶尘之女叶玉儿。
“难道真的是跟我订货娃娃亲的叶家，叶玉儿。”
李年感觉这一切都像做梦，于是赶紧跑回客栈，翻找行李中那一张早就破旧不堪的绸缎，看着上面字迹，这下李年真的确定这叶玉儿就是跟自己订过娃娃亲的叶家小姐。
“真的是她，太好了，既然叶老爷是自己父亲的好友，那明天我拜贴上门，估计不算唐突。”
李年想来，便兴冲冲地去书写拜贴，等候明日到来。
“在下李艾公子李年，特来拜访叶老爷。”
翌日，李年一大早就上门递上拜贴。看守大门的管家，听得李艾姓名，本想打算将他轰走，但是听得李年自称李艾公子，便赶忙进入禀报，毕竟这李年跟大小姐叶玉儿还有一桩姻缘在。
“老爷，李艾的公子李年求见。”
管家来到叶尘的房门外禀报。
“让他入府吧。”
叶尘起身，喝退身边暖床的四位侍女，想起过往，一双眼睛变得异常冰冷。
“来人，命大小姐亲自接见李年公子，还有应下两人的婚事，让两人自处，不许有人打扰。”
叶尘想了许久，觉得自己出面不合适，于是招来心腹，让他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办。
“是。”
心腹得到命令，便开始安排一切。而作为棋子的叶玉儿跟李年，却在叶尘的安排下，情根深种。
“两人在一起多少天了？”
一个月过去了，叶尘在鱼塘旁喂着鱼儿。这时，管家走了过来，叶尘看了他一眼，询问着。
“一个月了。”
管家战战兢兢地回答着，生怕说错一个字。
“玉儿，明天我就去求叶伯父，将你嫁给我，你觉得怎么样？”
这时的李年还跟叶玉儿在房间里，享受着肌肤之亲、房中之乐。
“李公子，其实我——”
叶玉儿欲言又止，随即起身，环顾左右，见前后无人，便跪倒下来说道，“其实我并非真正的叶玉儿，真正的叶玉儿已经身死，我不过只是一个傀儡，也就是叶老爷养的扬州瘦马，说得难听的就是姬妾。李公子，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劝你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受人迫害。”
“谁会迫害我的李年贤侄啊？”
叶玉儿的背叛，叶尘早就猜到了，所以他一直让人盯着，如今戏码按照他安排地来到这个时候，他岂能不兴奋，岂能不得意。
“老爷，饶命！”
叶玉儿朝着叶尘跪倒，不住地磕头，求饶。
“一个扬州瘦马而已，赏给你们了。”
叶尘摆手着，一群精壮的男子立时将叶玉儿架起，走向隔的房间，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人都知道。
“老爷，饶命啊，饶命——”
叶玉儿不住地求饶，叶尘却装听不见。
“叶伯父，求求你，饶了她吧，你要我干什么，我都听话，我都做。”
听那群精壮男子的叫喊，再听听叶玉儿的惨叫，深爱着叶玉儿的李年，赶忙如狗一般地跪在叶尘脚边求饶着，不住地磕头。
“好吧，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今天就到此为止。”
叶尘喝止，那群精壮的男子立时停住对叶玉儿的摧残。
“玉儿，玉儿，你没事吧？”
李年趴在两个房间的木板上，拼命地叫着叶玉儿的名字，一丝不挂的叶玉儿却在另一个房间垂泪。
“玉儿，你不能想不开，玉儿，你要活下去，我不能没有你啊，玉儿——”
没有听到叶玉儿回应，担忧的李年不停地呼喊着。
“本以为我跟别人不同，现在看来，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别人圈养的一头扬州瘦马而已。”
叶玉儿喃喃自语着，往日高高在上的眼神里，只剩下羞耻、悲伤跟无奈，她看了看隔壁的李年，拿过桌上的匕首，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胸膛。
“比起那跟李艾私奔的贱人，你叶玉儿多少有些我的风骨，既然你选择死，那我就给你体面。”
看着叶玉儿自杀而亡，叶尘给了叶玉儿最大的体面，不仅让心腹以叶大小姐的规格给她办哭丧、送葬，更是给她陪送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那李年怎么处理？”
没了叶玉儿这诱饵，折磨李年的计划就落空，叶尘思索了许久，决定放了他。
“传话出去，就说李年垂涎叶玉儿的美貌，于某日夜晚，醉酒闯入叶玉儿的房间，将她玷污，叶玉儿不堪受辱，自杀身亡。就这样传吧。”
叶尘吩咐着，心腹听完吩咐，便着手去办。
“无耻之徒，不配活在这世上。”
“连叶大小姐这么好的人，你都迫害，真是畜牲，不配活在世上。”
“畜牲，猪狗不如的东西。”
——
李年刚一出叶府，舆论就一边倒，就见许多卖菜的大妈朝他扔隔夜的菜叶子跟臭了的鸡蛋。而此时的李年，心如死灰，对于这些已经索然寡味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楼船经过的地方，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坚持不住，轰然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