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普通的一个星期
当指针拖着虚影,无情的滴滴答答转过一圈又一圈后,又走过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有意间无意间,意料之中意料之外,你与过去的回忆装了个满怀。你本以为会落得个像满地玻璃碎片一样多的感慨,没想到竟然只是数学课上面对成堆的字母数字时突然闯入脑海的一句话,好想哭。你与过去执手相看,却无语凝噎。
那天夜晚,困顿的充满倦意的思绪像浆糊一般和成一团,过去与现在融得分不清界限。初中生活的几幕就那样毫无防备的猛然闯入在梦境与现实徘徊的你的脑海。你想起郊区的风,郊区的云,郊区的夕阳把红色的教学楼镀上了金边。你想起踹过他床板的睡在上铺的同学,你想起每天中午奔向食堂的百米冲刺,还有让你上课分神的窗边的在风雨里似在飞舞的蓝色窗帘布。那样清晰,却又那么遥远,那么真实,却终究要变成记忆里的一团幻影。你的脑海翻腾着,心里想着: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这个被红房子包围的湖边啊。
挣扎着,你爬了起来,开开台灯,小心翼翼扯出那张被压在桌底的过了塑的毕业照,生怕那易碎的图像粘连在桌面。你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也是一张张陌生的脸片。他们变了,就像你变了一样。长高了,变瘦了,声音粗了,痘痘多了。你又开始害怕,被分在不同学校不同班级的你们,会不会变得高冷了?会不会变得social了?会不会变得难以接近了?会不会变得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了?揉揉眼,你关上发着微弱光线的台灯。从踏进初中的第一天开始,你在脑海里开始重温这流走的三年,并在这重演着,安然入睡。
这天下午,你正和你现在的同学走在一起谈论着好笑的过去式时,你看见了以前的同学。你犹豫着向前去。好久不见,忽然再见,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吞吞吐吐,坑坑洼洼,像挤牙膏一样,憋出了几句话。他笑着,边喘气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回答着你。想法就是这么奇怪,像是六月的天,琢磨不透。你看着这个人,心里想着:没错,就是他,没变,是这个人。那些个没有来由的害怕在他滚烫的体温里像水蒸气一般消散了。
天色尚早,比赛未完。你先走不陪,下次再见。 你很开心,从你的表情就很容易看出。可是依然有想哭的冲动。突然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高兴的时候也会掉眼泪。但是好像又不只有高兴,还有一些说不清尝不出的神秘味道。你又开始回忆,情绪交织开始发酵,记忆缠绵变得温柔。
回忆是个神经病,总是让人易怒易愁易哭易笑。你也是个神经病,总是被回忆这个神经病搅得说了一通前言不搭后语的废话。
但你只是想纪念一下这个星期,连续发生的几场车祸,与过去的回忆发生的碰撞。
比赛很好看。你先走不陪,下次再见。
我先走不陪,下次再见。今天我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