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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对与错的观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读《群山回唱》

2022-04-20  本文已影响0人  吾秋

花了近三周的时间,读完了《群山回唱》。这是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塞尼的第三部作品,相比于前两本《追风筝的人》和《灿烂千阳》,这本书叙述线空间更广,跨越了多个国家几大洲。时间跨度更长,从1949年至2010年,有60多年。而故事里的人物也多了很多。

书里讲述了阿富汗一个家庭的三代人的悲欢离合,围绕着这个家庭,与之有关系的人物故事也由此延展开来。每章都是由一个新的故事开始,我们的视角也随着作者叙述的改变而跟着转换,他们各自独立,却又互有关联,需要去思考跟前面章节的人物有什么关系,甚至读的时候还要翻回去寻找印象,因此读的比较慢。

书中的每一个故事都让人震撼:父亲因为贫穷把女儿卖掉,使得兄妹分离60年;妹妹因为嫉妒把双胞胎姐姐推下树摔成残废;主人对仆人隐藏于内心的同性感情;女孩的脑袋被叔叔砍破,白花花的脑组织堆在头顶,却没钱做手术;身为明星的母亲把被狗咬掉半边脸的女儿扔给朋友一走了之……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一本书带给不同读者的感受也一定是不一样的。而我,从这本书中读出了“责任”与“和解”。

关于“责任”

故事的起始,父亲萨布尔因为贫困将女儿卖给富人家庭,使得10岁的儿子阿卜杜拉与妹妹帕丽自此散落天涯。自父亲娶了继母后,小小的阿卜杜拉承担起照顾襁褓之中妹妹的责任,给她换尿布,哄她睡觉,即使发生了后面几十年的分离,他对妹妹的感情也不曾改变过。

小小的他对于分离无能为力,长大后,他给同父异母的弟弟寄钱援助他们困苦的生活,努力地打拼着自己的小家,让妻子女儿尽力生活的舒适点,他在生活中以不同的角色承担起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虽然很苦,却不曾退缩。

他一直收藏着妹妹帕丽的铁盒子,盒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漂亮的羽毛,在他患上老年痴呆前,他留下了信写出了对妹妹几十年如一日的思念。

故事切换到纳比,阿卜杜拉的舅舅纳比在富人苏莱曼家做工,他暗恋上了美丽的女主人妮拉,当他知道妮拉不能生孩子后,从中牵线,使得帕丽被卖给了妮拉,从此开始了另一段人生。

当妮拉带养女离开的时候,跟他说,“原来是你啊,纳比。一直都是你。你不知道吗?”

纳比是懵的,读者也是懵的。再往后看,一直到主人苏莱曼中风后,纳比整理屋子才知道原来苏莱曼深深地爱着他,他的速写本里画都是纳比。

纳比对苏莱曼的感情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他最终没有忍心抛弃苏莱曼离开,在往后的几十年扛起照顾苏莱曼的责任,不离不弃,直到其离世,苏莱曼遗嘱中把遗产全部留给了纳比。

当战乱来临的时候,纳比把房子借给来帮助他们的马科斯医疗队伍一行人居住,不收分文。通过马科斯先生的回忆,我们去看萨丽娅的故事,这个被狗咬掉半边脸的女孩在他的少年时光便走进了他的家庭,从此成为他家的一份子。

萨丽娅的母亲是一个明星,她因为虚荣,将女儿放到朋友身边后一走了之,一直到生命结束也不曾再见面,仿佛她的人生中从没有过这个残缺的女儿存在过。

萨丽娅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她遇到了马科斯的妈妈,像超人一般护着她,也从未因为她的残缺而有任何歧视,让她在这个岛上同正常人一般生活。当马科斯多年未归,他的妈妈开始老去,萨丽娅一样承担起了照顾家庭的责任,她们之间最好的诠释了“你养我长大,我照顾你终老。”

我们这一生或多或少都背负着一些难以言说的责任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一直向前走,背负的责任也越来越多,而如何对待它们,这一切都看我们与生俱来的爱与良知。

关于“和解”

当故事切到1949年的时候,讲述的是阿卜杜拉的继母帕尔瓦娜的故事,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自小耀眼的光芒都在姐姐身上,帕尔瓦娜永远是最不起眼的那个。长大后的两姐妹一同爱上了同村青年萨布尔,因为嫉妒,她不着痕迹地将姐姐推下了树梢,使得姐姐摔成残废。

照顾姐姐的时候,帕尔瓦娜心里明白自己遭受的一切既算不上公平,也不过分,她活该如此。而姐姐真的不知道是妹妹导致她残废的吗?

瘫痪在床的日子也让她苦不堪言,最后她让妹妹离去,去嫁给萨布尔的时候,相信也是跟妹妹和解了,不愿再给她增加任何负担。

另一个故事是关于小女孩罗诗,她一家被叔叔杀害, 仅有自己存活下来,那头顶上白花花的脑组织露出来急需手术,人生绝境之际,她遇到了伊德里斯,他们成为了朋友后,伊德里斯承诺后续替她寻求帮助。但当其回国后,回到那个安逸的环境,他渐渐地把这个承诺抛到了脑后。

多年后再见到罗诗,她已成为一个面貌如常的女作家,而背后的支持者却是伊德里斯一直瞧不上的堂兄弟铁木尔。

无法想象当年的小女孩经历了怎样的一次次期待又一次次失望的感觉,而如今的她面对伊德里斯淡定自如的表现,没有怨恨,没有失望,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态度,也意味着她已经放下了伊德里斯的不负责任的承诺,与过去和解。

“和解”也许不代表原谅,只是人都要向前看,有些枷锁继续背负只会让自己苦不堪言,放过自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慈悲。


故事的最后,经历了60余年的分离,患了老年痴呆症的阿卜杜拉与妹妹帕丽终于相逢,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他无法再认出妹妹来,却依然能够唱出小时候哄妹妹的儿歌,也许某些地方遗忘,但刻在骨子里的思念从未减少过。

群山连绵中,当我们对着山高喊时,便会收到山谷的回音,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故事里的人物不管在身体上、心理上曾经有着怎样的残缺,最终都或多或少地找回了自己失去的,而生命就是这样一个失而复得的过程。

作者是温暖和慈悲的,他并没有就这一个个悲剧来做出是非对错的评判,只是把想要叙述的故事呈现出来。也许造成这些悲剧的源头并非来自于个人,而是时代,如同扉页里引用的鲁米的诗:

走出对与错的观念,

有一片田野,

我将与你在那儿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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