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难 - 草稿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今年七月一日,早上起床发现左膝盖疼痛,走路别扭,动作不自然。我想过一下会好的,谁知一连十多天不见好转,有一天晚上疼痛,左右翻身彻夜难眠。两只脚有时站立,左脚与右脚不协调,左脚还不由自主地打弹。我在这十多天里,曾花近百元买过河北省承德生产“腰痛宁胶囊”,服用几次没有一点疗效。病疼的左脚越来越严重,先开始走一段路,找个地方坐一下歇一会,再可前行几步。后来发展到走也疼,坐也疼,只能右身侧着斜躺,沒有办法实在坚持不住了。七月十六日,网上预约掛号,上深圳南山医院就诊,骨科医生检查后建议住院,但必须要通过新冠核酸检测呈阴性才可下午住院。下午去取检测结果阴性,老伴作陪拿了少许衣物洗漱用品住进了南山医院,南山医院与华中科大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是合作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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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住过三次院,头两次八十年代期间,因生漆过敏,在厂医院住过,主要是打氯化钙的针药水排毒。这一次,不病不要紧,一病竟成大病。头四天打针吃药,拍片,核磁共振,CT全面检查,医生根据病情结论是腰椎第四.五节腰椎盘突出,必须动手术治疗。一听说动手术,我的思想上难以接受的,知道我要动手术的亲朋好友,没有一个支持我动手术。有的说不动手术不行吗?有的干脆说不要动手术!我与亲朋好友想法一样,有一个怕手术失败,留下终身遗憾的顾虑。医生说必须手术,并要求家属同主管医师见面,经过与医生交流后,告之手术费需六万左右,我们讲我们手中只有两万,医生说先交了两万后再说,这里好象一场交易,不象医院,如同菜市场。医生决定在住院的第五天,七月二十日上午手术。
手术前一天晚上,担任为我手术的麻醉师也来到病房,询问了一些手术前她必须要掌握我的一些情况,并建议我手术后安一个止痛棒减轻手术后的疼痛,并说此费用是自费不属医保范畴,我问多少钱?她说七百多,一听说这么多钱,我也沒考虑术后刀口是一个怎么的疼法,就毫不犹豫地说,不要止痛棒。如果术后真的疼了就吃止痛药,并且作好了打杜冷丁止痛的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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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日早上,我洗漱完毕后,护士送来了术前专供手术病人的一种用塑料管装的流食美其名曰“营养液”,护士嘱咐九点钟左右喝下。我遵照医嘱完成了一切准备工作。十点左右,护士推来了手术床,将我抬在床上推进电梯送到手术间,同一时间不同类型需手术的病人集中在一个大厅,由几个护士认真负责地术前手续检查,对照病历,查看各种资料,“验明正身”后,再“分配"到各科手术室。这一切看似繁琐的过程,得半个多小时完成。这是对患者的负责,做到万无一失,这种认真的工作态度,我们病人完全理解,乐于接受。
一切检查完毕后,将我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医生与麻醉师有四、五位。其中有位负责的医生告诉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讲马上将要用某些针药是不属医保的,需自掏腰包的,问我是否同意?人都在这步田地了,问这个还有意义吗?要,有什么好处?不要有何种风险?说个不中听的话,我现在不是任你们宰割吗?我说一切按你们的方案进行。
医生给我戴上呼吸面罩,打上麻醉药后,我一切都毫无知觉。手术是怎么进行的,我一概不知。待中午2点我醒后,推出手术室,再将插上导尿管与刀口导流管的我乘电梯推回到病房。手术将人折腾的手无缚鸡之力,声如游丝。开始几天只能吃点流食,原来体重超过一百三十斤的我一下子降至不到一百二十斤,陡然少了十多斤。对于实行手术我是被迫的,该手术进行后,使我大伤元气,定会缩短几年阳寿。
术后担心刀口疼痛的现象,一直都沒发生,别说没打杜冷丁,就是连止痛片也沒吃上一片,真是无娘的儿天照应。只是每天要吃上好几种药,上,下午要打吊针。我一生很少吃药,小时生病根本不吃药,吃药与打针我只选择打针。这次由不得我,每天吃三遍药,每次吃各种药有三十粒左右。我有一位要好的同事,出身中医世家,父亲是八十年代初期湖北中医学院院长,他有一句“是药三分毒“的口头禅,无奈有病在身,迫不得已恨病吃药。药物对人体作用有利有弊,有的并留下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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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第三天七月二十二日,护工将我推进透视室拍片,图片中显示手术部位有钢针两枚,知道体内有钢钉,我是有想法的,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要上钢钉2枚,主治大夫讲,这项技术他是二00七年在美国访问学习来的。这位主治医生是该院骨科主任,是专治脊椎病的专家,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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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月十六日住院至七月二十六日出院,共住院十天,消耗各种费用共计三万九千多元,平均每天费用是四千。尽管很少用自费药物,但本人还是自掏腰包一万二千,因为有高人事先打招呼,所以尽量使用可报销一些医保药物,不然自费不只这些。
完成手术至今已过百日,其间经过2次拍片检查,医生说恢复的可以,但我感觉左腿沉重无力,且肌肉萎缩。虽说只有一百多天的恢复期,不知以后恢复的怎样,这还是个未知数?我想恢复的再好,也会不可避免地留下后遗症。
为了养病,避开湖北夏天热死,冬天冷死的恶劣气候。老伴顾全大局,作出巨大牺牲,倾其一生积蓄,并肩负部分债务,在深圳宝安沙井谋一栖身之处。这样我们的余生只好在沙井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