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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一滴 二十三

2020-07-29  本文已影响0人  洛北河刘泽清

    第二十三章  燕郊陪读

  二

    第三节  北大偶遇

    与他相遇,纯属偶然。

    2013年3月31日,是个星期天,按计划,女儿自己在家学习,刘泽清和老伴去北京市内参观中国最了不起的学府:清华和北大。

    早晨六点半钟,他们就吃完早餐来到了815公交车站,登上了去大望路的第一班车。

    到了大望路,转乘两次地铁就到了清华大学南门(正门)。

    清华、北大都是多少青年学子梦牵魂绕的殿堂,有幸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到此参观游览,夫妇俩不由得一阵兴奋。

      参观完美丽、博大精深的清华校园,然后从南门出来,过马路再向东走五、六百米,就到了北大的东门。

    走进东门,往前走一段坡路,高高的博雅塔便全景出现在眼前。

未名湖畔的博雅塔

    博雅塔古老的身躯俯视着北大,俯视着美丽的未名湖。它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默默地站在湖畔,纵观着风云变幻,那紧锁的塔门,就像这位老人紧闭的心扉,包含着人生的悠悠岁月。

    三月的北京还是冷嗖嗖的,夫妇俩穿着羽绒服,到也不觉得冷。

    站在塔边向前看去,清澈明亮的未名湖,像一个大大的U字,静卧在博雅塔下,一座座拱桥,湖边建筑、花草树木的倒影,一幅美丽的画卷呈现在眼前。

    从博雅塔向下走没多远就到了未名湖畔。

    只见湖边杨柳还没有长出嫩芽,细细的柳枝随着微风轻轻的摆动着,湖面波光粼粼、塔影垂湖,亦真亦幻。

    刘泽清夫妇俩正在欣赏着湖边的美景,想象着如果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这里会更加的迷人。

    只有少数游人在湖边漫步,在不远处的湖边,却有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有路过的行人不断的跟他搭讪。

    他们也走了过去,看清了坐在这里的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棉帽子,从下至上卷了边,帽子下边便是一圈灰色。透过鼻梁上架着的近视眼镜,可以看到他那一双普通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周围的游人,透露出他有着常人少有的智慧。虽然鼻子下面的嘴唇上留着不是很整齐的胡子,也掩盖不了他温文尔雅的形态。

    他穿了件黑灰色的棉袄,脖子上围了一条普通的花围巾,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手上戴着一双毛线手套,有三个手指头露在外面,两手交叉放在穿着蓝色牛仔裤的两腿之间。

    他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五左右,五官端正,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椅子上其余的空间摆满了书,靠背上有一块不大的长方形木板,上面几个红底白字写得歪歪扭扭:

    “自由作家,签名售书”。

    刘泽清从椅子上拿起一本书,看到封面上写着书名:

    “《热爱与支持性疼痛》”。

    下面写着三个小字:

    “庄酷著。”

    见有人在看他的书,马上站了起来:

    “请…问…想…买…书…吗?”

    他说话口齿不清,断断续续,感觉很费劲。

    刘泽清这时再次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站在地上时左脚成内八字,右脚成外八字,两腿膝盖位置略有弯曲。

    他看着刘泽清疑惑的眼睛,作了一番自我介绍:

    “我…是…自…由…作…家,自…己…写…书、…出…书、…卖…书。”

    接着又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们拿的这本书是最近才出版的新书。”

    看着他说话费劲的样子,刘泽清夫妇俩看出来了,他是一个残疾人作家。

    刘泽清和老伴马上对他产生了无限的同情后由衷的佩服,于是决定买一本书,就这本《热爱与支持性疼痛》。

庄酷的《热爱与持续性疼痛》

    “请问这本多少钱?”

    “30元一本。”庄酷高兴的回答道。

    夫妇俩没有犹豫、没有还价,掏出30元递给他,他高兴的连说了几遍“谢谢!谢谢!”

    接着是他非常费劲的在书的扉页上签名。

    他把书平放在椅子上,左手握住笔的中间部分,笔头和笔尖露在拳头的两端,右手握住左手,同时使劲开始了他艰难的签名。

    刘泽清现在才明白,他露出的三个手指头是为了更能握住笔。

    笔尖在纸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慢慢的移动,用了大约一分多钟,才写完这几个字:

    “庄酷

      13年3月31日”

庄酷的签名

    等他写完,刘泽清接过来认真看了一遍,感觉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看到的最美的书法作品,庄酷就是当代最酷的书法家之一。

    在庄酷不断的谢谢声中,夫妇俩和他告了别,围着未名湖边转了一圈,然后继续参观北大校园。

  晚上回到家,阅读了《爱与持续性疼痛》。

    庄酷在书中断断续续的介绍了他自己。

  庄酷生于1975年,自小残疾(脑神经挫伤症),以惊人的毅力和优秀的成绩读书,考上本科大学之后,又到北京大学中文系进修硕士课程。他以弱小残疾的身躯,勤奋写书,独力卖书,养活自己,激励他人。

    他已经著书近两百万字,出书十三、四本,他卖书七年签售两万余册。他的书文学性、思想性、可读性极强。

    他曾有过在上海几所大学演讲的经历,他在台上非常费劲、累得满头大汗的精彩演讲,让台下安静听讲的大学生们感动和敬佩,不断获得同学们发自肺腑的热烈掌声。

    有人说,博雅塔是一支硕大的神来之笔,而未名湖则是一方来自天池的巨砚,一代又一代的北大人挥动着这支神笔,饱蘸未名之墨书写着北大的历史;书写着中国的历史。

    庄酷就是其中一位握着这只神笔不断写作的北大人!

    在他的书中,刘泽清仿佛看到一个瘦小的青年男人,拖着自己残疾的身躯,艰难的游离在祖国辽阔的土地上,从北到南,由东到西。

    再回到未名湖畔,继续用他的双手握住北大这只神笔,蘸着未名之墨,记录和描绘着自己的人生。 

    庄酷靠自己的坚持和努力,艰难的活着,却活得自信、活得高雅,活得有水平。他常说:

    “能活着就是胜利!”   

    他虽然在写作、生活中遇到比常人更多、更大的困难,可他却很快活乐观的生活着,不停地堆积他的文字,在《热爱与持续性疼痛》的开篇《青春岁月》中,庄酷写道:

    “我的文字就是留给世界的真心话,有人看,有人听,我就不寂寞了。”

    关于他的乐观,他是这样描写的:

    “有青春伴随左右,十年半的北京生活,我逐渐成为一个自由而骄傲的社会人,诚实地写作,勤奋地读书,并且以苦作乐,知足常乐,助人为乐,自得其乐。生命之树常青,透过树叶的罅(xia)隙,我看到青春年少的一抹云光。”   

    他不仅自己努力的活着,还要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让他们也勇敢的活下去。并以此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

    最近几年时间里,庄酷为汶川中学邮赠书籍,给光爱孤儿学校捐30条过冬门帘;累计各项社会捐款9880元,福利支出5000余元;帮助四个家庭困难的朋友,共计资助6000元。"

    庄酷认为自己是强者,所以要照顾和扶持有需要的人。

    他的原名叫王伟,有人问他为什么取笔名庄酷,他回答说,我崇拜庄子,庄子“酷毙了”,所以我就叫庄酷!

    其实他自己就很“酷毙了”,绝不是装出来的酷,是真真切切、确确实实的酷。他不仅是所有残疾人的楷模,也是所有健全人的榜样!

    与现代自由作家庄酷在北大未名湖畔的偶遇,已过去七八年了,在博雅塔下美丽的未名湖畔,那个小小的书摊和庄酷那瘦小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刘泽清的眼前,他多次对老伴说:

    “如果还有机会再去北京,我还要去未名湖畔,去看看那里是否还有庄酷和他的书摊!”

    2020年07月29日于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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