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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的河水——爱尔兰

2020-04-20  本文已影响0人  自由放逐诗社

     

        当然,我并不会在睡梦中计算时间,我知道你也不会。

        我亲眼见过沙漠变成草原,见过高山变成深海,我在这条奔腾的河中漂荡浮沉,见惯了历史,望见了未来。

        我也不知我在何时被哪朵浪花送上了岸,只记得第一缕夜风吹走了我仅有的法力,只留下我半腹的才情和满腹的浪漫。

        河岸上那家通宵开放的小酒馆刚刚经历了她的第六次高潮。推开这酒馆的门,原谅我的直接,它像个猪圈,里面塞满了满脸通红浑身酒臭的汉子,偶有女人倒在汉子的怀里引得全场大笑,但这聪明的女人决不在一个人的大腿上耽搁多少时间,总在它的主人依依不舍中离去。有意思的地方,有意思的人。

        门口那个老瞎子告诉我,这里有200多年了,醉客们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有人醉死在里面,有人醉死在外面,一百多年前有个老板死在了一场战争中。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场决斗,倒在瞎子的嘴里变成了一场战争。大家都说这老瞎子尽是满嘴的昏话,说他年轻时候被一头小牛踢了脑袋,却被他说成是被一头大象踩过去,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大象。一个红着脸喷着酒气,看起来下一秒就要醉死在里面的汉子说。我想也许他做梦的时候见过也说不定,谁又知道大象长得什么样呢?

        啊!那个披着薄纱的女人朝我走过来了,却没有一片阴影给我藏身。仿佛上一秒她还在上一个角落,这一秒却到了我的眼前,我的鼻子里刹时间涌满了她栗色头发里飘出来的薰衣草的香味,眼睛里闪过了她俊俏的鼻子旁那冬夜里星星般的小雀斑,试问这世间有谁人能够抵住她那如太阳般的光芒,如月亮般温柔地眼睛,如果这还不是那偷心的精灵,还能有谁是呢?

          “我想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该问一问你的名字,也就不至于这样被动了。”看着这会坐在我大腿上的这个尤物,那鲜艳的嘴唇倒像是诱惑了夏娃与亚当的那颗苹果。我记得我赞美过她的眼睛,此时我又是坠了进去,连旁边的汉子大唱的爱尔兰民谣我都听不见一丝,还真是谢天谢地。

        “你不打算请我喝杯酒吗?”是了,这酒吧里搭讪的伎俩倒是自古未变的。

        “那我倒是要知道我在请谁喝酒了。”我指着货架上一瓶还剩三分之一的龙舌兰说,酒保正小心的把它从最上层取下来。这倒是难得的一瓶被酒鬼们冷落的好酒,今晚我得解决了它,这样想时,那本应该被递到我手上的酒瓶却到了那女子手上。

        “Aideen,你在请Aideen喝酒”

        这可不是一把小火苗,这团火可以把男人烧的舒服,烧的落魄,要是再来一杯酒,天知道她会烧的多么妖艳。这会却是来不及了,海水倒流进深渊,一朵火红的玫瑰开在苍白的岩石上,倒是还有一个轻佻的小精灵在这海浪上跳舞,穿过玫瑰花瓣,抚过岩石的缝隙,当最后的波涛从这海崖上退去,那灵动的小家伙也一个转身藏进了玫瑰之中,随着海浪躲进了深渊。再去看时,那少半瓶龙舌兰早不见了影子,倒是我的唇上还留着一丝海浪的滋味。我的眼里除去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如果我有灵魂,那一瞬间我好像是有了,不过也在那一瞬间交了出去。

        爱尔兰早晨的太阳应该这么刺眼吗?我从酒吧旁边一间客栈的二楼醒过来,顺便吻了一下身边这位精灵的眼睛,这是我几千年来第一次感到饥饿,我想我现在能吃下厨房里所有的食物,包括我眼前的这个姑娘。

        “饥饿使我脆弱,就像在夏天就开始落叶的树一样。”

        我想我是该继续睡眠了,不知道下次醒过来我会被河水带到哪里去,只是希望会有早餐给我,这样我就不用吃掉我遇见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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