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万种

金秋十月，在甘南草原上亦不显现，天气却格外的寒冷，路面白雪经过汽车压榨和阳光的拂抚好象浸出了乳汁，太阳的纠缠，使的分外妖娆。车子照常一波三折地行进，头戴鸭扇帽的司机播放出古老的民族歌谣，声调雄壮豪达;路边娴步行走的农夫还没隐去收获后的喜悦，入情地哼着最为时倘的歌调，与我们心情格格不入，难怪司机在不停地咒骂走路没长眼。

爬上山、滑下山，山色是白加青的翠微、延绵不断的沟壑养育着顽强不息的生机。在这群山庞岭的呼唤下我们进入了龙元乡。街道的积雪未消，向来客证明着地理的偏僻，雪地乱跑的黑猪有意点缀着冬的单调与纯粹。同时，也证明着年的丰盛，却混然不晓自己的使命即将在辉煌与及度自由中结束，甚至性命将在收敛时葬送于人类的幸福与时代的进步。

我们在对生活方式、文明卫生与自然和谐这些命题的哲思与讨论中已到陈旗乡。从嘎然而止的车上瞧见有人早已在等候。我们急忙下车，随着他们来到门口，气氛高涨，人人满脸喜气。我点燃早准备好的礼炮。这时东家忙忙迎出，欢迎入内，我们不及着入屋，先综观院庭，以及房门上红红的“    ”与对联，深深道声“新婚愉快，白头携老”。其实，此时此刻，在全县不知有多少对青年步入婚姻的礼堂，只是我们最关心的是这一对罢了。对于婚宴我只认为和平盛世，人民自然安居乐业，娶妻生子，天经第一，是和、是喜、是吉也，人类之寿福也。

我们一行中， 我是吃素的。为了不让东家麻烦，把肥腻的肉片挟给同事，自己只吃些清汤泡馒，但心里一样暖洋洋的，还喝了许多喜酒。新娘一笑胜万杯，杯酒下肚笑脸开。

约莫下午五点多，我们带着喜庆，带着欢快与几分醉意直奔冶力关。经过轮廓的新城东门行入峡谷中，不久进入羊沙大草滩。两山满满地青翠由于天气有些灰褐，但也能感受到了山清水秀的风韵侵袭着我单薄的身体。越过大岭山进入冶力关，已是晚六点多。 跃入眼际的是笔直的街道，两旁屹立未明的路灯，好象较有内涵的坤士；宽阔的光场，在我眼中已是马场，绕着修建了跑道；醒目的大酒店以及别的楼体提示我这已是具有现代气息的城镇。当车子过桥驶入旅游公司时，仿佛象经过了中山桥。冶木河的涛声在深情呼唤，我依然想到的是黄河之滨，恍惚中也回到卓尼洮河沿岸，渐渐我被唤醒。唤醒我的记忆，唤醒我的醉意，唤醒我的另外之福，“哗哗”的流水。 我因为在山区长大，听惯了哗哗的溪水流失声，哗哗的修饰就象给我唱起了歌谣，使我想起了外婆桥；哗哗的形容词就象心理医师安抚着我激动过火的心灵。同时吸引住我的心神，不要望向琉璃的灯光，因为灯光的近处一定有如我一般的醉汉，有如我一样被生活陶醉地稀泥一般。司机款款地停下了车子。我们登记住宿。“今夜又要在外面过了，单身汉呀， 你要把心声带回到你的心脏，不要让她在酒后扰你，让你与她都安然入睡”。

夜间，梦见与一个美丽的姑娘浪漫于兰州闹市，也许是因为冶力关太像兰州的浓缩了，难怪自称是其后花园。次日晨，我因酒虫吞噬渭中的酸液，早早爬起来了，渡出房门，采撷这山水之乡的自然灵气，渴望能在这里找到如春的感觉。凉气迫来，天高气爽。我重新揽阅、审视临潭人民的才华与智慧，胆识与战略，他们对一个穷僻之壤的开天辟地的改变与综合粉饰。取之、予之。

当大家都起床后，我们吃过早点，乘车驶入池沟村，对于池沟我早有耳闻，这里是全县成功的沼气建设示范村，也是整村推进的示范村，几乎户户有沼气，户户是“农家乐”。当车沿河行进、路边整齐的农舍，柳枝遮掩着门面，把所有的富贵与拥有深深地藏入屋内，不同龙元人那般彰显。河内浮动的白鹅正在“红掌泊青波”，有同事早已高吟“小桥  流水  人家”，本地一位同事争着介绍说：“此水源于常冶池，清澈，甘纯，人食之健渭健体，水流之，生气，冬不冰封，奇观焉”。我看着潺潺的流水，打转水磨在“嗡嗡”作响，水轮间蒸气腾腾，屋内有一村姑在忙于操作。我很快相信这水有特质的贡献。还有人谈起渔场，以及兰州商人规划建人工湖之事，我越发兴奋，很想聊个没完没了或着谈出点个人见解来。的确，一方水土，一方情。这里的人民非常热情好客，我们的目的地亦是同事家，同样是喜气洋洋，同样是炮声连连，我们同样深深道声“白头携老”，我们同样以醉来解释祝福与同喜，破译这种幸福与陶醉。

我们离别时，主人送一盆已有五六年的马尾松，青翠如玉，盘措相交，姿若仙姑啊！美丽的洮州，万种风情，美丽的姑娘，万般温存。

(写于2004年，同年发表于《甘南日报》，2006年加载到飞天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