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相谋[36]
这场仗打不起来这事俞舟晚通过卫国公已经知晓了一二,至于流寇之事则是惯例。
于是幼清又说,“北夷本就没个因由进境,魏垦的兵又离不了西境,所以这路上的流寇也只有交给朝廷派来的军队,而具体去剿匪的,也会是你们这些新将。”
俞舟晚觉得有些地方不大通,于是撂下茶碗,问道,“那卫国公?”幼清快速眨了眨眼,原来卫国公之心,连她哥哥都知道了。
不过却是不妨的,“卫国公自然是有别的事要忙的,你忘了沈垂文是怎么死的了吗?”
俞舟晚闻言一滞,连忙小心观察了一下幼清的神色。他虽未亲眼见过幼清为沈垂文哭,但是他也听得了俞贵妃传回来的信儿,只说幼清哭的极伤心。
也正因如此,方才他进帐至此都未提到过那位一句。
其实元帝从来没有厌弃过卫国公。毕竟温永赫尚了嫡长公主,又抚养了皇太女一段时间,如今他都在京荣养十年了,更是重新启用,既然元帝知道这仗不会打,自然也不会只是派他出来行走一圈的。幼清知道这点,但是卫国公却是当局者迷了。
其实,她还有另一种想法,若说温永赫是个当局者迷的呢?元帝未尝不欣赏这样的臣子,只不过究竟温永赫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就不知道了。
幼清见俞舟晚迟迟不说话,便自说道,“沈垂文之事自要由卫国公去查,而且也是个必然能查出来的功劳一件,只是,剿匪之事,你记得多加小心。”
俞舟晚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候却恰好赶上乔正则又来了,二人打了个照面,却是个相顾无言的模样,直看得幼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声难得如此爽朗,二人于是又转头看她。俞舟晚瞧着她问到,“沈…不是死了吗?”幼清觉得奇怪,不是昨日里他就见过他了吗?
于是,她对着乔正则刻意眨了眨眼,乔正则这才想起来,自我介绍道,“俞将军,我是淳亲王世子乔恒。”
其实,俞舟晚昨日会上听的不大认真,大抵上是同幼清一个心思,等人抄录重要之处回头再看,而且坐得靠后,却愣是不曾看见乔正则了。
俞舟晚看了看乔正则,没回他的话又看了看俞幼清,于是怪笑了两声,便拿着外袍匆匆离开了,乔正则觉着背后生凉,幼清却看着她哥的背影无奈的耸了耸肩。
大抵大衍朝上的“傻子”她哥可以算其一吧。沈垂文死得极蹊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明大兴彼时才打到定州,十万八千里呢,怎么钦差突然就暴毙了?
更加奇怪的是,已经失踪了十四年的淳亲王世子突然就冒出来了,还领了北夷铁骑立下了不世功劳,世上本没有那么多巧合,所以,也没人会认为一切都是巧合。
此时幼清看着乔正则笑呵呵地坐在桌前,直想骂一句饭桶了,一日三餐居然都同他一道,此情此景真是影响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