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荻花吾瑟瑟
现在是冬天,无论是季节还是我的经历中均是如此。北风迎面、吾父西游,我更应该是悲痛欲绝,却并不是如此。
近期古长安的冬不像是冬,最多是秋的延深版,虽然是冬风吹枫叶,却不见悲凉而更多是某份意境。
冬枫映长安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
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春草绿。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生死别离处。
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父亲头七逢送寒衣的十一,我们称为鬼节。我独自孤坐在他的新坟前,没有一丝丝的恐惧,更多是一种释然。耳边没有响起白居易的诗,而是反复默念着:“你在里面,我在外面。”
老话讲新亡之人会托梦于至亲,可是时值今日父亲已经走了一个月,我们全家没有一个人收到这样的信息,看来父亲走的很安详,至少我和家人是这么认知的。
父亲葬于汉长安故址里,与门中的长者祖辈同归故土,这也是一种福祉。尤其是在西安大发展的这个时代,生于此而又能葬于此,我甚安。
枫叶念汉土枫叶红了,总会有落去的瞬间,坦然的飘落为世间添几分美景,真好!
人至中年,父母恩铭记于心,总想多陪、多伴、多交流沟通,可是更多的时间都是匆匆,甚至有很多不愉快的冲突。
既然父亲选择了归于另一个世间,我尊重他的决定,如同自小到大他为我规划的所有道路,虽然我并不尽然同途。
尘世间我们都是一片叶子,总是有生有逝,传承就是那一棵棵树,无论是否挺拔,都在世间展示我们的存在。
我看到枫叶归怀,没有伤感,算是一种更迭再造吧!父亲,您走了,没有什么遗憾走了,儿子铭记着您的笑!
我在努力回忆父亲的点滴细节,应该是非常非常多,可是我总是忆得不清晰可见,或是我并不想把父亲纳入记念深处,而是留于身边。
母亲告诉我,父亲的照片选得好,笑容可掬无非是不能言表罢了。父亲本身就是沉默寡言的,一如既往的笑而不言。
我做了套父亲的合集照片,纳入2022年的台历中,摆设于母亲的客厅,我的书房,姐姐的庭院内,我们会永远永远。待2022年末,再更新2023,2024……
孤叶不孤我奔跑在渭河堤上,每一步都迎着枫叶,带起片片或红或黄,媳妇说挺好,我觉得父亲也会说好。
我奔跑在每天的晨起,8.88公里是我有意的做法,给自己一个定义,给父亲一个订制,专属于儿子对您的。
我走在上班的途中,脚下踏着枫叶吱吱嘎嘎,枫叶想表达什么,我在认真聆听,却什么也没有!我笑了笑,还是不去徒劳吧,安心即可。
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我明白,好像又不愿意明白,留文于此吧。
父亲,我不觉得有太多悲伤,虽然当您归于汉长安故址时,我也是泪流满面痛哭不止,但感恩远远大于悲伤。
枫叶荻花吾瑟瑟,改一字套用古诗铭记,但我不会畏惧而止。生活继续,一切都在前行,我的天没有了,我就是现世家里的天,且止悲痛,希望您天佑吾家。
云淡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