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一分钱的牛排 第二章

第二章  擦肩而过

翌日，在病床上稍稍安眠的少女已经醒来，少女身边一个男孩正在忙前忙后的照顾着少女，正是少女口中要探望的男朋友。随后，男孩先已经接受了警察询问，如同昨晚与黑衣男人的对话一样，警察毫无收获。虽然等少女情绪稳定后还要再对少女进性询问笔录，但是获取情报几率渺茫，警察只好先上报嫌疑犯遭到不明来历的黑衣男人袭击身亡。走廊不远处，一个全身黑色休闲服的男人慢慢地向电梯间走去，他早早地来到了医院，目的只是为了探寻更多的蛛丝马迹。结果带来的是警察同样的失望。除了看到一个大难不死的女孩对恋人的强烈依赖，以及一个中国式的传统好男人形象。黑衣男人的反应只是尴尬地笑一笑，轻轻地摇摇头，转身离开医院。

宾馆内，浴室的镜子上面满是涂鸦，已经被画成了一副思维导图，但是中心的圆圈却是空空然，一个男人正站在镜子前发呆。这已经是第三件网约车司机强奸未遂案了，两个不同城市的三起案件，这三件案子的共同点是犯罪嫌疑人都当场死亡，死因都是失血过多而亡。准确地说，是下体被人踩碎导致大出血。其实，这个细节说是共同点对警察来说也有些牵强，这种人渣败类，很多人见到都可能因愤怒而采取暴力制裁，就连镜子前的男人本人也会想到这样极端的惩罚方式。但是，男人知道这三件案子的的确确存在共同点，因为除了嫌疑犯相同的死亡方式之外，犯罪嫌疑人的手机无论在郊外还是城区也都丢失了。对于男人自己，还有一个不可不信的理由。他隐隐有感，这三起案件都指向了同一件事。但是，男人每次想到这里都随即摇了摇头，让自己摆脱这种荒谬的想法——怎么可能？如果是那件事就只有一种可能，但是他的知识与阅历让自己只相信现实，不相信故事！尽管带着深深的疑问，出浴室门前他又回望了一眼玻璃，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与那件事有关，他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究竟！因为这关系到他一生之中最崇敬的奶奶。

一天后，两百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黑衣男人坐在旋转餐厅中，一面慢慢地品尝着茶点，一面俯视全城的风景。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正午12：30分，已入秋许久气温却依旧之高不下。他陷入了沉思：附近的大中型城市就这么一个，偌大的城市，川流不息的人潮，下一次事件会发生在哪里呢？前几次事件发生都在夜晚，产生感应的时间都是在闹市区，按此推断，自己还有6~8个小时的时间来寻找。要再挖掘出一些蛛丝马迹，不然每次都落后，连影子都没见到，如何探寻事情的真相。

晚上9点钟，夜幕降临。然而，对于大都市的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灯红酒绿的街区里人潮涌动，一群群年轻而躁动的心，将自己投入那一个个黑暗的盒子里面。一间酒吧里，好戏才刚刚上演，驻唱歌手开始放声嘶吼，观众们也开始随着节奏疯狂的摇摆。然而，酒吧的一个角落里，却有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冰冷，一位黑衣男士，蜷缩在角落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瓶价格不菲的洋酒和一杯冰镇可乐。在这样一个躁动的环境中，观众的眼中透出的是放纵的火光，酒吧老板与服务员的眼中透出的是欲望的火光，而这位黑衣男人的眼中却像是一汪寒潭。黑衣男人已经在酒吧里呆坐了一个小时，倒出的一杯酒并未动过，反而是可乐喝下了一些。目前为止，进入酒吧的人都一一映入了他的眼中，也渐渐没入了他黑色的瞳孔，沉入了潭底。

“不对，这里没有可疑的人。”黑衣男人喃喃道。

他起身走出酒吧，又转入另一家酒吧中，这样一个无声的黑影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连三天，依旧是酒吧角落，依旧是一瓶洋酒和一杯冰镇可乐，依旧是毫无收获。他就这样快将闹市区著名的酒吧街逛了一遍，毫无任何可疑事件的征兆。黑衣男人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地喝着可乐。他别无选择，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他只能选择人流较大，外表光鲜实则藏污纳垢的著名酒吧街。然而，毫无头绪的押错了宝也看似必然，看来今晚也是不会有收获了，他索性仰卧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周围的嘈杂似乎都与他无关，胸前一热，他猛地睁开双眼，那黑暗中的双眸子仿佛比舞台上的聚光灯还要闪耀。

此时他的双眼不再是黑色的寒潭，已经变成了耀眼的钻石，似乎在发出火热的光。黑衣男人全身感觉像是火山堆积，身体中充满了力量感，就像是有一个太阳在胸前源源不断地向身体各处输送能量。这个感觉对他来说难以磨灭，那次抱着必死决心的赴会，最终的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后还有过三次明显的感应，事后他发现时间上竟然与三个网约车司机强奸未遂案完全吻合。若不是之前同事无意间的闲谈，他可能不会开启这条路。但是一旦选择了上路，他就不会轻易放弃。

“啊！吓死我了。这个男人干嘛突然瞪我”，一位性感的妙龄少女惊呼。瞬间引来了同伴的注意，几位青年男女瞬间将目标锁定在卡座区已经站起身来的黑衣男人。

“想死啊，再看挖出你的眼睛，也不看看你的吊样。”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男青年冲着黑衣男人就是一顿骂，另一面又去讨好尖叫的少女，“喵喵，不要怕，我立刻让这种猥琐男滚蛋”。正说着，却被黑衣男人一拍肩膀擦身而过。“借过”，一句话飘过耳边。

“你找死，我让你走了吗”，小辫子一脸怒容伸手抓像黑衣男人，却在眨眼间整个人蹲了下来，随后被黑衣男人一脚踢坐在地上，还 “哎呦，哎呦”的呻吟起来。

“你让我滚蛋，那我就走了”，黑衣男人脚下没停，继续向酒吧前门走去。

“妈的，兄弟们给我拦住他，今天不弄死他，老子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四五个男青年一拥而上，挡住了出口，也跟着骂骂咧咧地叫嚷着，远处几个妙龄女子也在跟着起哄。男人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一蹙。突然，他感觉到了背后而来的偷袭，一个侧身闪过袭击，紧跟着一个膝击。一连串的下意识防守后，小辫子已经捂着肚子跪地不起，偷袭的酒瓶子也摔破在面前。

此时，那群年轻人中站出一个高个子男青年，说：“看得出来你也练过擒拿，我兄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 你吓到我的妹子，又打伤我兄弟，就想这么走了？”

“改天再跟你们说清楚，现在我要马上走”，黑衣男人道，此时那份炽热的感受只剩下一点，像是燃尽的火柴。

高个子青年说：“那不可能，这地方我以后就没法来玩了。你走了我去哪找？我的面子去哪找？别以为你练过两下子就可以走得掉。”

黑衣男人心中已经开始焦急，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冷着脸说：“我说过现在没空跟你们浪费时间，明晚我还在这里等你们。”

高个子青年阴笑着说：“你跟我们浪费时间，我看你今天走不了，给我上！”那四个男青年抄起酒瓶、座椅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