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承受启蒙
在我幼儿园毕业的时候,按规矩要拍两组照片,一组是个人的,一组是集体的。个人的照片没什么大问题,除了我不上镜地皱着眉头以外还是很顺利的完成拍摄。在我的幼儿园,户外有一个器材,名字不知道叫什么,大概样子是,你想象一个镂空的正方形,十二根杠子组成,杠长大约四十厘米左右,无数个这样的正方形堆起来,宝塔状,让小孩子可以爬。当时很多小孩子都觉得这东西很高,爬上去是很勇敢的事情,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勇敢的其中一个。另一组照片就要在这“高危”器材上拍摄,我是爬在第二高的位置拍的,特别自豪。最高的那里,是个女娃。
往小学里走,小学里我有个朋友叫狗四,他有个亲戚是学校里腰鼓队的甲老师,当时也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凶狠。学校周五放学腰鼓队就会在操场练习,老远就能听到他骂学生,狗四也是腰鼓队的,他是唯一还会被打的人。当下我就发誓如果有机会,我也绝不进腰鼓队,事实证明我的确没进的可能,我很庆幸。后来学校里选拔农运会集体舞的人选,就是运动会开场的集体舞舞蹈演员。我被喜欢我的体育老师选上了,我特别开心,但进去之后发现,训练我们的却是甲老师,我变得失落。小学的时候我是个会哭的孩子,没想到这次在甲老师严格训练下,任他怎么骂我都没有流眼泪,我就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原来那么好,觉得自己长大了。
到了中学,我希望每一节课都是体育课。初中的时候我虽然是个胖子,不过我死不承认,原因是我体育还不错,篮球能打,羽毛球也能打,就是体能不好。我的学校当时有一条一百米的塑胶跑道,是我进校后建成的。在跑道的一侧有一个沙坑,是用来测验跳远的,不过这是假象,我在初中向来都是在平地测的跳远。跑道边上是各种杠,有双杠,有我最讨厌的单杠,还有一个是可以攀爬的东西,就是一个笔笔直的梯子,材料和双单杠一样,高有四米左右,体育课或者下课放学的时候,这里会聚集很多男生,就爬到顶翻到另一边再爬下来。我第一眼就喜欢这东西,可是喜欢归喜欢,我一路爬到顶的时候,我就慌了,我没有勇气跨到另一边,因为只要我的一只脚超过另一只脚的膝盖眼睛往下一扫就晕了,我做了很精准的判断,我只是有恐高症而已。至于为什么不是因为胆子小,事出有因。
话说初中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这件事至今我也没有得到求证,意思是我无法确认这件事情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梦,但这个记忆是历历在目,并让我坚信我是个有强大心脏的人。那时候学校组织春游,去哪儿不知道,那地方有座山,老师让我们不要去爬,虽然不高却很陡。这种话对于皮大王来说一定是起到反作用的,我们一帮人就去爬山了。没想到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路举步维艰,不难路不成路,还及其陡峭,我是有点后悔的,不过山还是要下,家还是要回。之后我们几个人手牵着手,一路抓着小树枝,小心翼翼地下了山。其实当时我害怕的哭了,不过我还是为自己的强大而骄傲,一直都认为只有我们几个才下得了山,有其像我,换做其他有恐高的人,一定就在山上下不来了。
高中以后就没有再有那种冒险的机会了,我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拿生命来开玩笑。那时候我有了十六位游戏机,有了掌机,我的冒险辗转到了电子冒险游戏上。我比较喜欢的是角色扮演和策略类游戏,一开始的时候我都买了好多这种类型的游戏碟。游戏机的游戏碟很便宜,五块钱就能买一张,于是机缘巧合下我买了一张动作冒险游戏。这台十六位游戏机性能要远胜于当年的红白机,最浅显易懂的地方就是有了3D游戏,而3D游戏让动作冒险类游戏彻底脱离了超级玛丽的宿命。那张游戏碟从开始冒险第一分钟起就吸引住了我,我仿佛身临其境,不过这样的感受是有风险的,游戏才打了不久,有一处是跳跃的关卡,就像中国的梅花桩,但是游戏里掉下去就是掉入深渊。我每一次摁下跳跃键,心脏就扑通一下,顺势就掉入深渊一次,我花了十分钟体验了高楼坠物的感受,换回了原来的游戏。后来我经常会打开那盘游戏考验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试图客服高空坠落的恐惧,一年以后这张游戏找不到了,梅花桩依旧是梅花桩,后面的剧情我还是没有看到过,即使如此,对于不依不饶勇于尝试的自己,我颇为满意。
除了在游戏里,在平淡的学习生活里我仍然找到了磨练自己心理素质的方法,作弊。高中的时候我成绩很差,但是我还是很自豪,我在一次换座位以后,我一度从一个成绩差到班级倒数的我,可以抄同桌抄到全班单科前三,我一定天赋异禀。作弊的历程是艰辛的,我并不是一开始就会作弊,而且会心虚,左顾右盼。最先动了作弊的念头以后,很羡慕那些作弊的人,他们不会被老师抓到,不用复习,就能顺利通过考试,于是我开始学着作弊,偷看同桌、打小抄。后来同桌发现了,她为了不让我窃取她的劳动成果,总是用身体捂住考卷,把头靠在我的一侧,脸朝另一侧看着考卷答题。慢慢地我也更新的作弊方法,我开始有了作弊圈子,我们会递纸条、选择题会打手势。我从一个不敢作弊的胆小鬼毕业成了一个胆大心细的作弊大王。毕业之后我知道我错了,那些抄到高分的考试,老师心里都知道,我也体会到了其他同学为什么都只抄到六十分出头,我败给了我的无邪。
大学以后,有一次朋友问我要不要去蹦极,我思考了一下说行。后来他没再提起这事,他没有再去蹦极,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