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音符下的随笔
今晚委实是没有太多时间了,不但很不情愿地同时做了好几件事,没有享受到我最近以来一直在追求的“纯粹的快乐”,且搞到现在也已经离熬夜的定义——11点相隔不远了,就让我在梦幻般的钢琴音符之下,写些碎片般的文字吧。
《旅行岁月》中的第二集是《意大利》,插句题外话,若是原来,听到意大利这个词,我脑海中只有那些醉人的欧洲文艺复兴之下灿烂辉煌的艺术,而如今,我想到的却是新冠病毒。尽管我没去过这个国家,也没有亲人在那儿,心里还是有深深的感伤。
李斯特的晚年作品是需要有一定年龄和阅历的人去品味的,因为他的炫技而慕名而来的、太年轻的听众可能会感到失望了,郁闷于这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个光芒四射的传奇一般的大师。可是,李斯特,如果没有晚年的那些作品,也不成其为这个伟大的完整的他。
思考至此,我深深感觉到能活到晚年的音乐家是幸运的,作为听众的我们也是幸运的。天才如莫扎特,没能活到40岁,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遗憾。
贝多芬享年57岁,也许在他们的年代里,是一个还说得过去的寿命,可是如今听到他的再传弟子李斯特在老年时的作品与年轻时风格迥异,已然攀登上了另一座高峰,不禁感叹如果贝老能活过70,会为我们留下些什么样的如哲思般的音乐啊!贝多芬年轻时的作品有很多已远超他所在的时代,后期的奏鸣曲更是有一种如登仙界的超然,老年的他却只能在天堂演奏了。
如果有天堂,他是否能再次听到钢琴发出的乐音?他是否知道他的爱徒车尔尼写的上千首练习曲在两百年后还是学习钢琴的人们必须操练的曲目?他又是否知道当今世界上能称得上大师的那些最有名望的钢琴家们,按照师承追溯起来几乎统统都是他的第七代或者第八代徒孙?
透过这些音符,这些从现代的人指尖之下流淌出来的音符,仿佛让我在冥冥中触摸到一丝前人的风华,尽管,它穿过几百年的岁月,可能已被演绎得面目全非,但听到动人的细微处,又怎能不让我热泪盈眶。
在文学上、音乐上、几乎任何领域的艺术上,我都是个不可救药的怀旧者,经常感慨为何我落生于这个时代。
夜深了,于《彼特拉克的十四行诗》中结束此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