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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歌与刘鑫:善良是如何被无耻出卖的

2017-11-13  本文已影响0人  郭盖头

网友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好朋友,因为救你被捅了十几刀,不幸身亡。她的妈妈悲痛欲绝,你会怎么做呢?

方式1:迅速安慰她妈妈,表示自己就是她妈妈的第二个孩子,同时严惩凶手,报答好朋友的救命之恩。

方式2:迅速把她妈妈拉黑,欢天喜地地烫头发,买新的包,和朋友出去吃饭,自拍发朋友圈。如果她妈妈找上门来,就骂她女儿短命,撇清所有关系。

对于第二个方式,不要说去做,即使有人想出这样的答案来,你一定会说怎么可能,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人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善良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在这一次的热点事件中,刘鑫就是这么做的。

首先,让我们把时光拉回一年以前。

故事的主角是:江歌与刘鑫。

故事的结局是:江歌死了,刘鑫还活着。

江歌生前

时间:2016年11月3日。

地点:日本东京。

留学生江歌接到了闺蜜刘鑫的求助电话,说自己被之前同居过的前男友苦苦纠缠,让江歌去车站接她。

江歌替刘鑫买了馄饨,在车站等了她两个小时,接到了她之后一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刘鑫的前男友陈世锋。

为了保护朋友,江歌让刘鑫先进屋,选择自己在外面和刘鑫的前男友理论,并且制止他进屋。

过了一会儿,外面尖叫声,撕扯声混成一片,江歌喊着救命,喊着报警,而刘鑫关紧了门。

那扇门在平时显得平庸无奇,但此刻却成为一道阻隔生死的门。

那是江歌住所的门,那扇门就在江歌眼前,可她怎么都进不去。

等门外恢复平静以后,门才开了。

江歌浑身是血,门前满地是血。

江歌在自己的门口被刘鑫的前男友捅了无数刀,脖子、胸部、刀刀致命,她倒在血泊里,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江歌离开了这个事件,我想,她在临走之前苦苦挣扎的十几分钟里想到了什么呢?

也许,她在想,她还能见妈妈最后一面吗?

也许,她在想,刘鑫你为什么不开门不出来帮帮我呢?

也许,她在想,跨越海洋的机票何时能把她带回生她养她的故乡?

也许,她在想,她经历尘世太少,美妙带着苦涩。

江歌走了,她被迫把离别的苦痛,残留在世上,给了她的妈妈。

江妈妈第一时间赶往日本。

24年以来,在这个单亲离异家庭,江妈妈把江歌视为她的一切。

女儿留学,江妈妈引以为傲;

同样,江歌也对妈妈孝顺体贴。

不用太多描述,也不论你是否有自己的子女,这种情景下十万分之一的伤痛就足以刺痛你:

24岁的花季少女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她的身上全是刀扎后留下的伤口。

她的一头美丽的秀发被剃光,眼睛紧闭,脸上只剩下苍白。

或者,还遗留了一丝临死前挣扎的痛苦的表情。

躺着的,是一位妈妈的孩子;

看着的,是这位孩子的妈妈。

这起悲剧中的另一个人——刘鑫,就是江歌生前想要保护的那位好朋友。

刘鑫没有选择面对,而是逃避。

江妈妈通过微信给刘鑫发了消息。

失去女儿的江妈妈没有一点愤怒,更多是卑微的恳求,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生前保护的"最亲近的闺蜜"能够站出来陪她说说话。

说说江歌,说说去往另一个世界的女儿。

江歌逝世13天,刘鑫都没有回复消息。

后来她的解释是:后来她说,当时每天去警察局作笔录,浑浑噩噩的,不怎么看手机。

在第13天的时候,刘鑫终于回复了。

她给江妈妈讲了些前男友陈世峰的个人信息和辨认照片。

然后,又消失了。

彻底消失。

她是心如死灰,没有勇气面对死者的母亲吗?

并没有。

相反,她过得很好。

2016年的春节,距离事发100天左右的时候。

刘鑫做了新的头发,

买了新包,

换了新头像,

在朋友圈发了笑容满面的自拍,

她们一家人正在开开心心地过春节。

而此刻的江歌呢?

她永远不能说话了,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的妈妈呢?

万家灯火,喜气洋洋,神州大地一片祥和。

她却只能看着自己孩子的照片痛哭。

没有任何得到任何反馈,江妈妈只好把这件事从私下沟通转移至公众平台,她希望能借此得到刘鑫的回应。

她把刘鑫的电话公布在网上,果不其然,刘鑫终于有反应了,因为这影响到了她正常生活。

她是这样回复的。

刘鑫的家人也回应了。

她的妈妈给江歌的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选择逃避,本以为是懦弱;

一个"命短",凸显勇气。

说出这话的人得有多大勇气,难道不是吗?

江妈妈没有选择妥协,她没有被丧女之痛所打倒。

她坚强地站了起来,向所有命运的摧残发出呐喊与抗争。

在她的坚持下,刘鑫终于露面了。

江歌死后300天,刘鑫终于露面了。

来的时候,她穿着一件白色衣服,戴一顶帽子。

显得神采奕奕。

见面以后,江妈妈说 :"我很高兴见到你。"

而刘鑫则一直在哭,并说:"阿姨,对不起。"

整个对话过程,刘鑫没有一句实话,并努力澄清江歌遇害那晚她没关门。

她全程都在主导所有与江歌妈妈的肢体接触,

要挨着坐,要拉手,要主动上前去抱。

恨不得在镜头前和阿姨一起抱头痛哭,明天出个头条新闻:

死者家属与刘鑫世纪大和解,刘鑫得到江歌妈妈原谅!

刘鑫:其实我才是受害者,我们一直在忍,没有反抗过。

在江歌妈妈面前说,"我以后经常去看您,只要您不嫌弃。"

江歌妈妈说:"我不嫌弃,你多久来看我一次?"

她楞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如果刘鑫在镜头面前虚伪的惺惺作态暂时及格的话。

那回家几天之内所发的微博,说明她的法律意识足够优秀。

我们看到的这个"老百姓"刘鑫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呢?

她流泪了,

但不是因为愧疚和悲伤而流泪,

而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命运受挫、家庭生活受扰。

她在镜头前的泪水由两种色彩组成:

委屈与愤恨。

她委屈公众因听信江妈妈的"一面之词"将她"妖魔化",

她愤恨现代法制无法保护像她这样"无辜的守法之人":

按她的话说,一个"忍气吞声的老百姓"。

她始终没有认错——或许,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没有杀人,也没有对影响她正常生活的江妈妈实施打击报复。

甚至,她一直在默默承受这一切,

她觉得在这件事情中,她以及她的家人才是受害者。

当善良跌落进人性黑暗的深渊中,它微弱的光芒毕竟无法照亮世界。

我听过许多不符合道义、逻辑与常识的事件,

然而这种事,常常要发生。

就像鲁迅在《药》里面写的那个华老栓,

他用一把洋钱换来新鲜的人血馒头,

妄图治好小栓多年以来的顽疾。

疗效如何,尚不得知。

唯一可以预见的是,这人血馒头味道别致。

同样,想问问刘鑫:

还记得江歌临死前买的那晚馄饨吗?

那碗人血馄饨,味道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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