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感:《阅读的方法》——建构 一本好书就是一次展览
背景知识:
假设要你给自己最喜欢的历史人物写一本书,如果以人物为主要线索,从出生一直写到去世,这种写法叫做纪传体。
假设要你给自己最喜欢的朝代历史写一本书,如果以时间线为线索,年份为单位,从这个朝代的创建一直写到到被取代的每一年里发生的主要事件,这种写法叫做编年体。
南宋以前历史也就这两种写法,直到袁枢首创了“纪事本末体”,把司马光原本是编年体
的《资治通鉴》内容拆散,以大事件为中心重新编排,一件事就可以首尾连贯,交代清楚,解决了《资治通鉴》阅读的痛点,写成了《通鉴纪事本末》,从此纪传体、编年体、纪事本末体三分天下。
如果总是那么三个结构,看书和写书的人都会审美疲劳,好在后来又涌现了很多聪明人,贡献了文章结构上的大量创新。
我的收获:
创新一,以人为线索的创新。先去锚定一个历史名人,最好是著作丰富的人,然后把这个人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一遍。这样写出来的书,就会出现多重张力:既有书本知识和实地见闻之间的张力,也有不同时代之间物是人非的张力,还有两个不同观念、背景的人感受之间的张力。
2014年,马伯庸和三位好友开始了一趟自驾游,路线正是当年诸葛亮六出祁山的北伐之路,写成了一本《文化不苦旅》。
对于多年前的那场战事,我们留下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么强烈的情感,但诸葛亮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又是怎么走的?他当年面对的挑战到底有多大?为什么最终惜败?“说传奇则失之轻薄,说悲壮则失之滥情,讲忠义过于迂腐,谈军略又太细碎。”只有重走一遍当年的道路,才会获得切实的体感。
同样的例子还有法国思想家贝尔纳-亨利·莱维的《美国的迷惘:重寻托克维尔的足迹》、中国作家杨潇的《重走:在公路、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
创新二,以时空为线索的创新。聚焦特定时空。把笔触约束在一个特定的时间里,诸如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了,这本书还有一个名字《1587:一个无关紧要的年份》。把笔触约束在一个特定的空间里,诸如比尔·布莱森的《趣味生活简史》。它号称是“穿着睡衣和拖鞋写出来的居家生活简史”。
把那么多的史料,集中放到一个特定时间、特定空间的“火药桶”里,加压、点燃、爆炸,升空的一定是绚烂的烟火,给我们带来的也一定是畅快的阅读体验。
创新三,把古人拉到现在的环境下,对当下面对的问题给出解决方案。诸如克里斯托弗·科克尔的《21世纪战争论》。这本书完全丢开了《战争论》原书里的篇章结构、技术背景和具体措辞,只揪出了作者克劳塞维茨本人,为他设想了几个发生在当代的虚拟场景:如果一所军事院校的学生正在上课,克劳塞维茨一推门进来了,他会怎样参加今天的军事理论讨论?
在虚构写作的壳里装进了严肃学术的内核,用来自专业知识的解决方案帮助人们应对日常生活的挑战。
以后写作文不要再用老套的纪传体、编年体、纪事本末体了。可以考虑借用《趣味生活简史》的写法,把东方明珠电视塔、城隍庙、桂林公园等周围的空间写一遍。可以考虑借用《万历十五年》的写法,把2020年、2021年、2022年等生活过的年份写一遍。可以考虑借用《重走》的写法,沿着张骞、麦哲伦、徐霞客的足迹重走一遍,写下自己的感受。可以考虑借用《21世纪战争论》的写法,把孔子、王阳明、曾国藩等自己钦佩的历史人物请过来,倾诉自己当下的困惑,请他们来答疑解惑。
我的启发:
西方古典戏剧的“三一律”规定:一出戏,必须发生在同一个地点、同一天之内,讲述同一个主题。为什么会有这个规则?说到底还是因为当时剧场简陋,不太方便换舞台布景。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剧作家都要遵循的约束条件。
我觉得此处可以创新,我的启发是改变同一地点、同一天、同一个主题中的一个,保持另外两个不变。如此这般也可以写出别出心裁结构的好故事。
同一天,两个地方发生了同样的一件事,这两个地方的人分别是如何处理的?
同一天,同一地方,连续发生了两件事,它们有何关联?又如何相互影响?
历史上的某一天和今天,在同一个地方发生了两件同样的事情,以前的人们是如何处理的?而今天人们又是如何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