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专栏

警醒!别让孝心来得太迟!

2017-05-10  本文已影响0人  滇贝_30年前的乡村土味食材

[我与母亲的故事——写在母亲节前夕]

母亲节渐近,经常在朋友圈看到各种关于这个舶来品节日的信息,不由得我不更思念母亲!

我的母亲今年70岁了,我远嫁在云南,她和父亲定居在浙江。

年轻时,我因为爱情,毅然决然地抛下工作、抛开双亲,坐上3天2夜的火车从华东奔赴西南。

父亲因此对我失望之极,对我现在的先生成见极深,将一腔怒火发到了母亲身上。

母亲一面忍着失女之痛,一面忍受着父亲的坏脾气。伤心之余,还是担心我涉世不深,毁了自己的一生,叫上大舅,从几千公里外追到云南。

当她和大舅下了火车,又倒了两次汽车,却被难在了山脚。因为从山脚到先生的老家还有十几公里的盘山公路,平时几乎不出门的她晕车晕得翻肠倒海,这时已经没有气力徒步十几公里的山路了。幸好最后遇到一位先生同村乡亲的马车,乡亲好心将她和大舅带回村子。

当她缓过一口气,看到先生的老家竟然还在以苞谷洋芋为主食,我的一双原本做话务工作的手因为做农活裂开了大口子,捧着我面目全非的双手,母亲心疼得掉下了泪!

可最终母亲还是没能把我劝回老家,我却反而深深地在云南的大山里扎下了根。

80年代末,先生老家的村子,物质条件还不是很丰裕。母亲总是悄悄背着父亲给我们一些接济(后面才知道,其实父亲也是默许的)。

93年年底,女儿降生了。因为婆婆年岁大了,更年期的母亲(当时我脑子里还没有更年期的概念,直到今天,自己也渐渐步入更年期,才体会到各种不适)独自坐上火车,不顾3000多公里的路途和小腿浮肿,来伺候我坐月子,一把屎一把尿帮我带女儿、洗尿片。

90年代末,我先生遭遇了严重的车祸,已经退休的母亲又一次不辞辛劳,来帮我照看我当时开的小商店,好让我能安心在医院里照顾先生。

2005年底,我的小儿子又即将出生。这时候母亲已经罹患高血压、心脏病近20年了,但她二话不说,在我最需要照顾之前又来到了我身边。

儿子出生后,她既要帮我照看小生意,又要伺候我月子,同时还要帮我洗尿片、带孩子。

后来,我和先生自己创业小有成就,生活渐渐宽裕。期间和父母也经过多次的两地往返,和父亲的关系也大大好转。

因为相隔太远,我们表达孝心的唯一办法就是在年节的时候寄一点钱,打上一通电话,过后也就心安理得,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母亲后来又患上了糖尿病,但长期服药控制,身体看起来一直也还不错。只是岁数大了,记忆力减退,反应有时候难免有些迟钝。

在一起时间长了,看到母亲的迟钝,我有时候就会忍不住对她大声呵斥,如今想起来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今年大年初一,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拜年问候,母亲在电话那头,一如既往的说着她样样都好,让我不必挂念,祝我们事业顺利、家庭幸福的话。

我以为这样的拜年,会在今后的岁月里无数次上演,几分钟后就仪式般地挂断了电话。

哪曾想仅仅过了一周,就接到父亲发来的信息:母亲中风了!我瞬间泪崩,心里只有无限的自责!

匆匆带上先生和儿女赶回家,母亲已左半边身体不能动,瘫在病床上!说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往外蹦,要靠熟悉的亲人才能猜到内容!

因为家人刚开始以为母亲是老年痴呆,耽误了中风的最佳治疗时间,母亲的恢复变得遥遥无期。

儿子学校假期即将结束,我们在呆了一周左右后也要准备离开。

病床上的母亲心里非常明白,口齿不清地让我们离开,说儿子要开学了。

紧接着用老家方言说了一句模糊的话,先生和儿女们都莫名其妙,我却立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原来,因为我在去年和父母的通话中,提及等昆明到上海的高铁开通后,会经常回家。母亲当时就听进去了,也不知道她为此激动得几个晚上没睡好。

她一直没有忘记我爱吃家乡的一种芝麻糖,采购年货的时候早早就为我准备下了!

我泪如雨下……

经过了近3个月,母亲的情况稍有好转,但却必须每天忍受疼痛,接受残酷的锻炼和针灸治疗,饮食也要严格遵照医嘱,吃那些看起来难以下咽的糖尿病“营养餐”。

有时候,我不知道是该庆幸母亲暂时躲过了死神,还是该心疼母亲这样的生活质量?如果调换位置,可以自由选择想要的生活,我会如何……

如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上苍怜悯,给父母多一些时间,让我可以多尽一点做女儿的绵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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