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旖旎

这是春节前最后一次立发。我踩着饭点推开了理发店的门，奔着这个时间段没人，但事与愿违。老板正拿着剪刀为一名中年男子服务，靠门口的高凳上还坐着一位穿白色羽绒服的长发女孩，她低着头，双手抱着手机，修长的白净的拇指在屏幕上跃动，似乎在和朋友聊着私密话。垂下的黑发遮住了她的侧容，从我这个方向只能瞥见她那精致的下巴和笔直的鼻梁。

我算是这里的老顾客，老板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相貌俊郎，性格淳厚，关键是从来不推荐会员卡业务。他瞧见了我，但是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而是在剪发的间隙抽空给我打招呼，“来了，等会儿吧。”

旁边的女孩抬头瞄了我一眼，又以同样快的速度低下了头，不过我用眼睛的余光还是洞彻了她脸上的笑容。

“等就等吧。”我一边回应，一边走到靠里间的地方，循着红色长沙发坐下。店里目前只剩下店长一个理发师，就连为顾客洗头都需要他亲力亲为。原本这里还有一个小伙计，不过人家家里拆迁，就二话不说抛下了这里工作。“这年头，一转眼，人的身价都变了。”店长闲聊的时候一边感叹人家命好，又发愁招不来人。临近年关，想招一位靠谱点的理发师哪有那么容易。

“吃饭了吗？”老板抽出空笑着问我。

“不急。”我搓了搓手，外面的天气冷极了，即便里面暖了许多，手指还是有些僵硬。等到手稍稍变暖和，我从上衣内口袋中掏出手机，打算以此来消磨等待。手机屏幕刚亮起，店门就被人推开。“人这么多。”钻进来的是一位有这地中海的微胖男子，他套着蓝色卫衣，脖子上还挂着工牌，看样子是刚下班就跑过来了。他搓着手，躲着脚，缩着脖子，小眼睛在店里扫了一圈，当眼神飘过长发女孩的时候陡然一亮，双手搓动的频率也不由快了起来。

“来啦。”店长招呼一声，指着我旁边的沙发，“等会儿吧！”

“等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吧。”老板随口说了一个时间，却也基本可靠。

“那我先去吃个饭吧？冻死个人了。”

“没事，去吧。”

地中海特意从右向后转，目光在女孩的脸上最起码停留了最少一秒钟，在他关门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脸。我亲眼目睹了他罪恶的行径，并且我再次瞧见了女孩的嘴角上扬，包括她的眼角都透着笑意，或许她正在和朋友聊得兴起，或许是她注意到了俩个男人滑稽而又卑微的行径；或许她乐在其中...

我为何会萌生这样愚蠢的思想？我为自己这种卑劣的想法而感到可耻。或许我该光明正大向她索要微信号，但我又羞于开口...

羞耻的分界图是我凌乱的心

我低下头，想要把目光集中在手机的屏幕上，但一切内容都索然无味。

当老板用类似的话打发了第四个上门的客人后，终于轮到了那个女孩。

她站起身，褪下身上圆滚滚的羽绒服，内里紧身的黑色高领毛衣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她将衣服搭在了衣架上，钱包和钥匙塞进了储物柜。她微微昂首，迈着潇洒的步子，荡起的风从我掠过鼻翼，那种幽香，让人心泛涟漪。

这个周身都洋溢着美态的女孩让人心烦意乱...

我薄弱的意志已经快要无法阻挡我内心的祈求，“神呐，给我勇气，让我瞧一瞧这个女孩的样子吧！”

女孩很快从洗发间出来，她揉搓着自己的长发，迈着同样自信的步子，那利落大方的身影如慢动作一般，在我的眼中一帧一帧闪过，我缓缓抬起头，挑起目光，皱起眉，心中纳闷。

“很一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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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确实在理发店遇见了这个女孩，她很豪爽，微胖，二十三四的模样，同时很聊得来。

恰逢刚读完东野圭吾的《黎明之街》，我心里一直在想一见钟情和情不自禁之间的关联。

所以我就在等待的时候开始敲字，当时女孩在看电视。不过为了增加她的神秘感，我就将其改为手机聊天。

但是中间那个地中海出现后，我瞧见他那副滑稽模样，于此同时写作的思路也开始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