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地（续七）

杠子？大牛？在公婆心里，能与大队干部同等重要，尤其是婆婆说话讳莫如深的样子，看来肯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咱有机会一定去见见他。

人世上巧遇的事可多了。刚说曹操，曹操就到。杠子不请自来，且入门就坐。“他是？”儿媳妇见有客人上门来，向公公询问。老葛没理她，亲自从壁橱里拿来自制的茶叶，给客人倒了一杯茶。

老家老房子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杠子向老葛摇摇手，眼睛却一直在儿媳妇身上转：“听说你家去拿了我大队食堂里的餐桌与高牌凳？”

老葛点点头，直截了当地解释说：“我们没去要。是白沙陈大队直接给我们的。”

“那是我捐赠给食堂的，这个你老葛不会不知道吧？”说是捐赠，其实是计划生育的赔款。他妻子生了三个赔家当的女儿后，躲到半源子桔场生下儿子的。“咱那时候穷得叮当响，唯有这几张餐桌和高牌凳，是开茶馆置办的东西。”

老葛点点头，见儿媳妇纳闷的样子，说：“你站着这里干吗？还不去叫你婆婆回来！这老不死的，都这个点上了，还不回家烧饭！”这是他第一次对儿媳妇以命令的口吻说话。

“你用不着把你儿媳妇支开，你让她也听听，也评评理！”杠子摇摇手，阻拦道。

“我儿媳妇是北方人，哪知道我们这里的事？”老葛示意儿媳妇走开。她毕竟是聪明人，连忙转身离去了。

上门来的究竟是什么人？还开过茶馆？那些东西竟然是他家的？儿媳妇心里有一大堆疑问需要解开，这也是她答应公公出来找婆婆的原因。她想在婆婆身上找到突破口。

八

“你该把脑筋用到如何开店上头？其它事，你少管。”老葛看到儿媳妇跨进门槛后这样说。

“刚才来的人呢？”儿媳妇问公公道。

“他走了？”

“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毕竟来的稀奇去的也古怪。

“你不该问的就别问，不过，你想知道，也是迟早的事。”老葛见她心里放不下对杠子的疑团，劝说道。

“谁动了我的钱包？你们两，谁拿的？”在灶房里，婆婆大声地叫嚷着。

“少了多少？”儿媳妇跑到灶房问。

“三十五元。明天，我可要拿这些钱到商场里添置面食店家伙的。”婆婆边说边走到中厅。

“你就这点出息。整天就知道积钱管钱养钱，是大牛拿走的。”

“他那堆破烂，能值这么多？”何大妈气急败坏地说道。

“大队干部是想利用杠子拆我们台啊！你们懂不懂？”老葛把压抑了在心里半日的话掏出来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