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狂想第二集 - 草稿

    通过第一集的剖析，我们得出“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在定义学习快不快乐的问题。那么它的本意应该是什么呢？

  我们结合《说文解字》《字源字形》的内容做出如下的推测。“学”是觉悟的意思，觉偏重于感官对外在的感知，小至酸甜苦辣，冷暖寒凉，明暗晦涩，抑扬顿挫，大到日出日落，云起云涌，四季更替，江山易主……。“悟”偏重于思想对信息的分析处理，例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大开圆解……。自此大家可能会问两个问题。一、为什么我们目前学习方式并不是觉和悟啊？大家想一下我们读书听课不是用感官去觉知吗？练习应用不是心有所悟之后的行为吗？二、为什么我们要去学习别人的东西而不是自己去觉悟呢？首先我们明确，学的终极目标是对宇宙人生真相的探索并且基于此探索给自己的灵魂一个好的安放。其次，每个人都具备学的能力。《三字经》里提到的“人之初性本善”。释迦牟尼佛开悟后的第一句话“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在探索的路上，在不同的领域，不可避免的存在先进与后学的问题。别人探索的结果并不能直接变成我们自己的觉悟，但是我们可以去利用别人的成果去激荡我们自己的内心，激发出共鸣共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最终让彼此的智慧之光，交相辉映，光光相融。学东西并不是把别人的结论装入自己的脑海而是用别人好的成果去激发出自己本具的智慧，形成自己坚定的认知。尤其是在数理化的学习中，只是记住一些公式技巧而不是对这些定理定义深刻剖析高度共鸣的学生，往往在题目难度稍微加大或者题型变换的时候就一筹莫展了。

    “而”的意思《说文解字》的解释为“颊毛也，象毛之形”。“学”与“而”两个看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字为什么会放在一起呢？《黄帝内经》有云“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合于今；善言人者，必有厌于己”，我们先从当下和自身去探讨这个问题。观察我们人类的身体哪些地方毛发较多呢?头部，睫毛，鼻腔……无一例外的都是人体相对柔弱的地方。这里应该取毛发保护保持的引申义，学习的环境是良好的，学习到的东西要恭慎保持的。为了孟子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孟母不辞劳苦三次搬迁。为了文王有个好的胎教，圣母太妊“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傲言”。佛教丛林，道教的道馆也大都建造在相对清静的地方。我们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哈佛，剑桥，西点军校等知名学府总是人才辈出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固然可贵，试问从古至今普天之下有几人呢？学习到了东西之后应该需要恭慎保持。《诗经》有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易经》云“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管子》亦云“朝忘其事，夕失其功”。已经证得圆满佛位的释迦牟尼佛在《受岁经》里还是异常谦虚的自我反省“我无过咎于众人乎，亦不犯身口意耶？”。接下来我们探讨“而”作为毛发来解释的第二层引申义，鼓励勇敢探索，坚定所学但要懂的保护自己的意思。我们观察猫科动物，毛发对它们意义是非常重大的。胡须帮助它们捕食或逃生时丈量尺寸，减少碰壁。颈部的鬃毛避免它们被对手直接攻击到喉咙等致命的部位。回到人类社会，老子曾劝告孔子：“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也。博辨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孔子也曾告戒自己的弟子“敏于事而慎于言”。率先发现了“日心说”的哥白尼安度了晚年，而宣扬“日心说”的布鲁诺竟然被教会活活烧死，不善于用“胡须”也。孔老夫子大半生，带着自己的政治理想周游列国，但可以全身而退，智慧足也。列宁说过“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在探索真理的路上往往出现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局面。优秀的学习者在群体里是智慧的卓越不凡，更是一种心灵的孤独寂寞。灵魂的塑造需要如此，现实的生活亦难逃避此过程。社会制度的优化升级通常伴随着流血牺牲，新生事物的诞生（网络购物，物流行业……）无不是奠基人勇敢但又智慧的坚持所形成的恢宏局面。具体何时需要直心直心的坚持，何时需要圆融迂回，则需要当事人智慧抉择了。

    “时”的意思《说文解字》解释为四时也，一年四季的意思。我感觉此处这么解释不甚恰当。“时”的左边是个“日”字，这个“日”字《说文解字》的解读为：为也，太阳之精不亏也。日取卦为乾卦，卦辞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正体字“时”的右边是“寺”字，其在《说文解字》里的意思为，廷也，有法度者也。结合在一起，一方面是强调学习的稳定性持续性。水滴石穿，绳锯木断，贵在有恒。在深圳工作时身边就有这么一件励志小故事，一个朋友天资一般，毕业的院校也一般，但是从毕业到目前没有停止过学习。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每年必考到与本行业相关的一个证书。到目前他都做到了，随着资质专业素养的提升，职位与收入也逐步上升。目前做职业经理人，已经帮助十几家公司成功上市。目前社会教育资源丰富，学习异常便捷，但是有成就的比例较低，多半是基于所谓兴趣的“快乐学习”。“时”的另外一方面的意思是学习要有原则的（法度者也）。《学记》明确提出了“不陵节而施之谓孙”强调的就是学习要循序渐进的原则。试看当下社会，短视频碎片化学习资源爆炸式增长，我们的孩子们也都在长时间的抱着手机浏览观看，但是真的学到东西了吗？学习是要有次第的，学习的内容是要有系统性的。

      “习”在《说文解字》里的解读是“数飞也”，意思是小鸟多次练习飞行的意思。这里有一个问题就呈现了：人类是哺乳类动物，相对接触较多的动物是牛羊马猪这些家畜类动物，为什么不选取它们的行为模式作为练习的样本解读,而选择的是鸟类这个动物学习飞翔来作为练习的例子解释呢？是古人根据个人爱好随机选取的呢,还是背后有它的深意呢？我个人认为是有它的深意的。美国心理学专家安德斯·艾利克森和罗伯特·普尔共同创作了一本专门研究高效学习的书籍《刻意练习》，在书中明确的提到了，高效的练习需要的四个条件是明确的目标，高度的专注，及时的反馈，适时的修正。我们知道鸟儿飞行练习多半是在树上或者悬崖上进行的，每次尝试都是面对生死的考验，雏鸟的专注度不言而喻的。飞起来或者摔下去是非常明确的练习效果反馈。成鸟在旁边不断的示范鼓舞，甚至是强行将雏鸟推出鸟巢都是在技能与勇气方面及时修正，直到雏鸟可以自由的在天空中翱翔。雏鸟从开始练习飞翔到熟练掌握飞翔的技能快的只需要一两个小时，慢则也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无疑这是一种非常高效的练习方法。回到我们人类的社会，我们经常发现有些人的人生简直像了开了外挂一般的高效，比如中国女孩侯逸凡年仅12岁，便已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女子国际特级大师。华裔数学家陶哲轩5岁时在母亲精心的指导下，就已经学习完了小学数学的全部内容，七岁的时候开始学习微积分。有些人也许会说这可能跟他们天赋有关系，我们暂且不否定这一点。但是同样的一支球队，同样的队员，在不同的教练的带领下呈现出的技战术水平千差万别又当如何解释呢？比如我们尊敬的郎平主教练每次临危受命，总能把一个成绩较弱的球队带成世界强队呢？归根结底还是练习的高效与否的问题，所以我们相信古人选择用鸟儿练习飞翔作为练习的典型例子，是大智慧的自然流露。到了这里我们也就不难理解，有些人下了几十年棋，棋艺水平增长无几，有些人唱了几十年的KTV，歌声一如既往让人坐卧不安。对于修行净土宗念佛法门佛教徒而言，谛闲老法师的弟子锅漏匠,出家后念佛三年,站着往生。还有一些人，念了大半辈子，临终时和常人一样呼爹喊娘痛苦不堪。

  “之”《说文解字》的解读：出也。象艸過屮，枝莖益大，有所之。意思像草木萌芽然后成长，逐渐茂盛。科学的学习的结果应该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局面。英国的贵族学校伊顿公学，规定在学生刚入学的一个月的时间内，禁止回家，在学校接受高强度高密度的培训。大部分家长在孩子接受完这一段时间的训练，给孩子的评价都是“他带给了我们惊喜”。如果在学习或者教学过程中，发现了进步不明显或者停步不前的状况，也许我们要反思一下我们的学习或者教学总体流程的问题了。

  “不”《说文解字》的解读是“鳥飛上翔不下來也。从一，一猶天也”。放在这里应该是对学习效果好坏的一个评定。我们了解有些技能，比如说骑自行车，游泳，识字等，一旦真正学会，技能便随自己融为了一体了。

  “亦”《说文解字》的意思是：人之臂亦也。从大，象兩亦之形。凡亦之屬皆从亦。传统的解读是“也是”的意思，个人更倾向于《说文解字》的理解。强调学习之后举手投足皆有文章华韵，古人有云“腹有诗书气自华”。

  “说”《说文解字》的解读：說，釋也。从言兌。一曰談說。传统解读“说”通假“悦”个人感觉很牵强，因为如果古人想表达愉悦的意思，会有其他相近的字替代，何必用这个意思相离很远的字来通假呢？这里我认为当作解释标明的解读更好一些。学习的成果在行为的上的体现不也是学习的意义之所在吗？尤其现在这个知识知见病毒一样滋生蔓延的时代，心灵鸡汤山洪般的泛滥，多种培训广告的雷人口号震耳欲聋。宗教团体，尤其是传统文化与佛教双修的发烧友们（包括我自己），往往是悠悠然泛泛然的去修学，学问只是从耳边划过，从口中飘过。岁月蹉跎，一无所获，修身难断三毒烦恼，齐家不见夫妻和睦...................。

    “乎”《说文解字》的解读是“語之餘也。从兮，象聲上越揚之形也”。个人觉得这里是孔老夫子基于严谨的态度表达自己意犹未尽的感觉，进一步的强调学习是一件严肃认真的事情。

  逐字解析完毕之后，连贯起来的意思又是如何呢？个人浅见：“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不是在讨论学习是否快乐的问题，它是整个学习过程系统科学的概论性指导。个人白话解释：（“学”）学习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对外界事物的感知，二是内心的自己悟。（“而”）学习个过程需要有勇气的去探索尝试的，但是要懂得保护自己，一是要保证有好的学习环境，二是要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时”）学习需要持之以恒而且学习的安排是科学的，张弛有度。（“习”）学习的时候要做到有明确的目标，高度的专注，及时的反馈，适时的修正。（“之”）学习的效果是像春天雨后的草木一样，是可以看的到效果的。（“不亦说乎”）真正学会的东西是和自己融为一体的，在具体生活的点点滴滴中是可以很清晰的看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