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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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地铁口,列车经过,一阵凉风刮过,白色短袖被吹的来回晃动,那朵涂鸦的黄花不自觉的摇曳,这就离开。“呲”门开了,正是繁华地带她只能这么吸气站着,周围亮着一片片蓝屏,底下的头,秃的,油垢的,染黄,发梢又长出黑色,搭理过的脸,第一次画,画的很粗的眉毛,半片涂了口红的唇,在列车的灯光下,大家的脸似乎一样的惨白,短暂的停留,车向前发动,身体惯性的后倾,蒜味,香水味,杂粮煎饼,炸鸡味,薯条味,各种食物残留在来往的人衣服上皮肤上,此刻爆发出来,想起,这个城市的他是否也会带着早上刚洗过头发洗发膏留给发丝的香味夹杂在年老或年青的人群中。气味不分好坏强弱的碰撞着,他们证明着就在刚刚人们经历着什么,那她就是在画花,养花,嗅花,画,养,嗅,一朵黄花,恬淡,寂静的表达着自己的花,她会在偶尔刮过一阵微风时就会摇摆不定,九十度一百八十度像三角函数图像那样起伏,当她以九十度往地平线扑过去时,她是多么渴望触碰到大地,又是多么懦弱的直起身子,她怕,怕折断,怕爬虫,怕枯萎,怕迷路,怕坏人,怕学不会,怕被拒绝……。
懦弱,胆小,使的她无法像那些勇敢那样成长,使她自卑,使她四分之一的人生都在单恋,使她小心翼翼的爱其所爱,隐忍来自高处的低处的不露声色的轻视。她们说长在阴暗处的花没有资格接受阳光的洗礼,可她明明记得,降露水的那天,在潮湿中沉睡,有叫光明的东西也曾原谅她的不执着,在高处凝视过她,那时她闪闪发光,那么闪耀。大概那就是暗恋的开始吧。
门开了,她也不知道该在哪停留,抬头,瞥见,上海路字样,“上海”衣摆随着车的离开轻盈的摆动。是衣服太沉了吗,也许是雨水太大了,还是夏天太沉闷,可惜现在是刚入秋,晴空万里,总之她走的很慢很慢,不禁想起《一个人的朝圣》那位老人又是以怎样不同于她的心情去面对怎样不同与她的人,此刻的她太难理解《茶花女》中那个在黑暗中跑的精疲力尽的金发青年了,当她再次下车时,她已经在新街口站,食物的甜香味那么撩人,可她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当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身归何处时,眼前天空湛蓝湛蓝的,原来她并不怕迷路,不怕坏人,也会简单的掌握一些,也可以走出墙脚这个给她安全也给她影子的地方,慢慢的她发现当她置身惧怕之事时,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也不知是太阳太暖了,还是对面的小男孩笑的太开心了,还是衣服上的那朵黄花拥抱在阳光里太过欢喜,还是不害怕迷路,或者说失去,失去自己,他,还有……,她竟翻出手机打出以下字眼“我决定不喜欢你了,祝你们幸福”,手机渐渐黑屏,虽然有种空空的既视感,却异常的轻松,初秋的的风微细,但还是吹的黄花摇摆不定。迟钝的她很久以后才发现好像被跟踪了,刚刚平定下的心砰砰反抗想要从口中出来……
“呼呼”一路狂奔,背后的人影不见了,还没有减速的功夫,脚步声又“哒哒哒”的响起,猛的回头一瞥,那个人又不见了,只觉得身形有点眼熟,又觉得自己看到什么都觉得熟悉,自己的脚步就越来越快了,怕什么来什么,不是空话啊,衣衬上的黄花被抬腿,放下,颠簸得起起伏伏……
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