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阴天,每一样东西都是灰色的。

2020-03-22  本文已影响0人  吉蕾Camille

她还很小的时候,也曾想过,长大后拥有一间不需要太大的房子和一个爱的人,就可以了。但在拼命追寻之后,日渐疲倦的岁月,证明了这并不容易。

年少不知天高地厚时,她会带着心爱的男孩出逃,一起在不知名的城市游荡大笑,赤着脚向前奔跑,醉酒时忍住不呕吐。任凭石子摩擦带来明显疼痛感,任凭体内恶心翻涌,作天作地,有人奉陪。累了就停下来,看着对方温柔的眉眼,笑骂一句,疯子。

这个女孩的的确确是一个疯子,毋庸置疑的疯子。

她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深拥入眠的夜里,呢喃最多的话便是:我愿意为你流干身体最后的一滴血,糅杂着血的爱意让人心惊。而这时,男孩便会抱住她柔软的躯体,一处处吻过去,说我也是。

但女孩们都应知道的,柔情蜜语是包了毒浆的糖果,甜蜜的味道让人心甘情愿地吃下去,毒发而不自知。等到现实扑面而来时,被欺骗的人才会发现,动情时的话最虚假不过。

结局来得很早,深爱的情侣最终俗套地分手了,理由是男孩说,腻了。

最痛苦不堪的日子里,她会记起每个深夜里反反复复说过的话。然后,一个人在暮色四合的房间里,不开灯,拿起薄薄的刀,深深浅浅地割,流血不止。

她真可怜,那后来的她呢,虚空中有人问道。

后来的她呀,闯了鬼门关一趟,脱胎换骨了。曾经尖锐的刺被全盘拔出,棱角也没了,褪去青涩倔强的脸孔,举手投足间都变得妩媚从容。然后听父母的话,回到家乡,为一个相貌平平但善良的人穿上了婚纱,夜里入眠时,很少相拥,但心中安宁。

那她是谁呀,她是谁呀,不知名出又传来了追问的声音,好奇极了。

夜晚的风突然大了起来,一股股地从窗外灌进来,蓝色的窗纱飘荡得厉害。惊得我从睡梦中醒来,可一睁眼,那个声音就戛然而止了,我便犹豫着,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从软沙发上懒散地支起身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夜里的寒凉,沿着苍白的脚趾侵袭而上。虽然凉意清晰,但木质的地板光滑得很,不再会有锋利的石子磨伤皮肤,留下伤疤。

用力拉上窗户后,风就停了,窗纱也一同静默了一下来。床边还留着一盏台灯,昏黄的光映照着这间再普通不过的房子,安全感和暖意像是水雾一样,漂浮着无处不在,突然就取代了深夜惊醒之人内心所有的爱与恨。

有人说,命运馈赠的每一份礼物都是明码标价的,所以她就坦然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年少时光的如梦幻泡影。

想要安全的房子,还想要爱人,这并不简单,因为……其实也没那么多原因可慰藉自己,来来去去不过就是,他不爱你了,你不被爱了。外面呼呼的风声已然停下,虚空中的人也在静默中得到了答案。

她是谁呢,虚空中的人自问自答道:是你呀,也是我呀,是每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命运让你体验了爱情,但收取了长久被爱的价码。

而岁月最后教会我们,爱是生活,是夜里可以安眠。

文/灯笼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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