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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也有故事系列(之五) 留些遺憾待來年 ——幾個沒登場大天

2017-05-07  本文已影响18人  443dc3a6113b

天使也有故事系列(之五)

留些遺憾待來年

——幾個沒登場大天使的故事

                                                                                             参加座谈会的全体人员合影

本來計畫接著寫另外一個臺灣大天使的故事,但是卻難以忍受一個個“遺憾”的折磨。說真的,這些“遺憾”從開始籌備第二屆海峽論壇兩岸大天使的聚會起,就一直如影隨形般地伴著我;這是本次活動留給我的遺憾,又是經過我的手而留給一個個有希望但卻沒有能夠參加這次聚會的大天使的遺憾。

或許是沒有機緣吧。我在心底為這些遺憾尋找著合宜的藉口,但卻始終無法說服自己。

有人勸我,是名額的限制,又不是你的錯,你不應有什麼遺憾!但是,如果不是我曾經一個個與他們通過電話(有的還不只一次兩次),親手點燃過那些大天使心中希望的火焰,我當然不用自責。可實際的情況是,雖然是經過了地方台聯的推薦,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通過我知道了有這樣一項活動,而且明明白白向我表達了自己的意向。如此說來,我背上這份歉疚,又在情理之中了。

與其讓這些遺憾繼續折磨自己,我決定還是先把這背後的故事一一寫出來,畢竟每個故事都有不同,每個故事也都有曲折的看點——

郝萌是我在西部地區留下遺憾的唯一一位大天使。她和王白璿子一樣,都是第三屆大陸和平小天使。找到她倆很不容易。輾轉經過已經退休的原陝西省台聯辦公室閻主任,找到陝西省少年宮的杜鵑老師,這位曾經帶著小天使赴台的杜老師後來通過陝西省台聯推薦的就是她們倆。

郝萌在陝西省歌舞團工作,是一名聲樂演員。我第一次與她通話,她感到有些突然。但一說到小天使,很快就有了共同語言。聽說有這樣一次活動之後,她當即表示,團裡屆時可能有一場重要的演出,她有節目要上,需要瞭解一下,只要日期不衝突,她可以參加。

過了一段時間,我們又通了一次電話,她告訴我演出的日期與活動不矛盾,她可以參加,團領導也表示支援。交談中她無意間告訴我她的孩子剛一歲。我擔心孩子太小離不開媽媽,她說不要緊,家裡人可以照顧。她一定非常清楚這次活動如果能參加將是多麼幸運,當然不願放棄這次機會。我跟她說,我只是通過聯絡先瞭解情況,要把這些情況匯總報給領導,最終能否參加要由領導定(其實我跟每一個大天使聯繫時都是這樣說的)。

但是說心裡話,能夠找到一位專業演員參加活動畢竟不容易,我本心還是很想讓郝萌圓夢的。我曾經設想過在活動中安排郝萌獨唱一首歌曲,想像過專業演員的歌聲一定會博得滿堂喝彩。我甚至在訪談節目中設計過她出場上鏡的細節,但是,結果卻——

後來,我甚至沒有勇氣再給郝萌打個電話。只是通過王白璿子向她表示歉意,並請王白璿子轉送訪談節目的光碟給她。能算是一種補償嗎?只怕更會勾起她沒有參加的失落吧!

                                                                                                           温嶶在座谈会上发言

湖北的第十一屆小天使(2008年赴台)由於年齡太小,出行恐怕還要有大人照顧,所以這次一開始就沒有考慮讓他們參加,這50幾個孩子留下的是整體的遺憾。還有第二屆(北京少數民族兒童藝術團)、第七屆(上海)、第九屆(浙江)的天使們,由於種種原因,本次活動一個都沒有聯繫上,他們的缺席,應當說使活動未盡圓滿。

遺憾留得最多的,是彩雲之南的那一群天使們。

雲南省台聯接到全國台聯的通知之後,為甄選推薦參加活動的人選,做了大量的工作。3月15日下午,特意在台聯機關舉行了“第五屆大陸(雲南)和平小天使聚首2010座談會”,邀請當年參加過第五屆小天使赴台交流的大天使參加。那天,共來了六位,她們是:李曉紓、溫薇、陳季楠、程瑤、梁蓉和普真。他們能在那麼短的時間找到六位人在昆明的大天使,已是很不容易了。

座談會同時邀請了媒體記者採訪,請看當地媒體記者是如何描述這幾位姑娘的——

婀娜美麗的傣族女孩溫薇來自西雙版納,當時還在小學四年級的她還有些懵懂、興奮、驕傲,感覺新奇。臨行前,她為臺灣接待她的小天使準備了一個家鄉特有的傣族木雕禮物,背在包裡特別沉,但是她堅持要帶去。“我們當初能一起赴台,和臺灣的小天使牽手,這是緣分;雲南和臺灣處於同一個維度,這也是一種緣分。我曾經為促進海峽兩岸關係做出過貢獻,我感到驕傲。”溫薇說。

普真是一個清秀的女孩,現在還在上大學,她回憶起當初在臺灣家庭接待的經歷,數次濕潤了眼眶。她清晰記得臺灣小天使的父母對她就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我當時小,不懂事,但是我知道交流非常成功。”普真流下了激動的淚水,真正勾起她記憶深處最真切回憶的,是那份深情厚誼。

李曉紓現在香港大學上學,主修教育。她說:“今後我所能做到的,就是跟我的學生多交流,向他們傳達資訊,和臺灣人民多溝通,多交流,繼續做一名和平使者。”多才多藝愛好廣泛的李曉紓在學校經常參加義工、採訪等活動,小時候作為小茶花藝術團的一員赴臺灣訪問,成為了她一生的深刻記憶,也將影響她的一生。

程瑤現在昆明理工大學刻苦攻讀建築碩士,回想起曾經在臺灣見過的101大廈、圓山大飯店,她感慨兩岸建築不僅是房子那麼簡單,“它反映的也是中華民族的同根文化”。程瑤表示,她將努力學習,完成學業,並多參加活動,延續和平小天使的使命。

雲南省台聯結合甄選參加活動的大天使舉辦的這次座談會非常成功,它把十年前的一項成功的交流活動延續承繼了下來,為現實的兩岸關係服務,並且為深化兩岸青少年的文化交流作出了貢獻。

接下來,進入推薦確定人選的環節,這倒真的讓我們犯了難,一個個都那麼優秀,到底該選誰呢?

先後有溫薇、程瑤、李簡亦格、字悅等人寫來了回憶文章,我細細地品讀她們的筆墨,每個人的故事都是那樣精彩,那樣的摯真。

溫薇是傣族姑娘,現就讀于雲南財經大學,從少數民族的角度比較有特點,而且會演奏鋼琴、葫蘆絲、巴烏,應是個很有藝術天分的女孩兒。特別是她在文章裡講述的與臺灣接待家庭小天使沈家后的友誼,經過十年的歲月磨洗仍舊記憶如新。如果能選上她,再聯繫上臺灣的沈家后,安排她們在訪談節目中相會,應是很動人的故事。於是我先掛通了她的電話。電話那頭她對我說,活動的時間正好與學校考試衝突,她擔心影響考試,很遺憾不能參加。我尊重她以學業為重的選擇。

参加活动的大陆大天使除杨潇之外都到齐了,同没有来的人相比,他们是幸运儿

程瑤對當年那段往事也是刻骨銘心。她的文章寫得最長,記敘往事的細節也最多。她在臺灣結對的小夥伴是周盈岑,在台中接待她的小天使是劉又華。難為她把那麼多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地名、時間、人數、典故……最吸引人的是在南投埔裡九•二一大地震災區交流的一段描述,把兩岸同胞濃濃的親情表露得淋漓盡致。程瑤寫道:

“如今我已是一名建築研究生,2000年的臺灣之行已經深深烙在我的心裡,是我人生中的一筆寶貴財富。此次臺灣之行,讓我深深明白了血濃於水,骨肉親情。雖然我們身處海峽兩岸,但我們同是炎黃子孫,我們身上流淌著同樣的血脈。”

我曾經兩次與程瑤通話,第一次我打給她,她表示可以去,但是要看是否與考試衝突(這次海峽論壇的時間正好是學校學生考試的時間,這個問題我們在聯絡工作中普遍遇到了。不單是在大陸,在臺灣同樣也遇到這個問題,這應是會議組織者始料未及的)。第二次通話時她告訴我,時間恰好剛考完,與考試不矛盾,可以參加活動。聲音中聽得出一種按捺不住的雀躍。我重複著跟郝萌說過的那句話,她表示理解。

李簡亦格原名叫李夢琦,現在深圳大學就讀中文系。由於讀中文的緣故,她的回憶文章寫得最有文采——

“時光的足跡漫上藤蔓,一寸寸向上,印上每一片葉,在枝頭開成花,即使雕謝,但那一份令人喜悅的色彩依舊久久地刻在心中。現在,這顆完全被青春的激情所包裹住的小心靈中,那些快樂的記憶,總是被那一束束耀眼的明媚的光照得光鮮炫燦。也許這時的我們正在為那所謂遠大的理想在不停的忙忙碌碌。端一杯茶,靜坐品味,任一呼一吸之間,香從血液流過,那一股暖暖的液體流入心臟,而後是一陣更加有力的爆發。這一刻我才能真正體會生命的意義——快樂。”

我喜歡她的文章,更被她文中的一個細節吸引,臺灣結對的曹婕小朋友送給她的一個相框——據說是曹婕爸爸親手烘烤出來的——她竟然在自己的書桌上擺了十年,裡面是她倆的照片。我認定要把這個細節寫到訪談節目的腳本中,並希望她能把這個相框帶到現場來。李簡亦格當然希望能參加活動,但有一場英語六級的考試,正好在那個時間,她要再考慮考慮。第二次我又與她通話,她說:“閻老師,我徵求了父母的意見,他們說這次機會難得,英語考試推遲到年底還可以參加。所以我能去。”我相信,如果她參加了這次活動,以她的文筆和真情實感,一定會寫出非常精彩的文章來。

還有一對雙胞胎姊妹也走入了我們的視野:李娜和李婭,她們太優秀了,2009年曾經獲得過第五屆世界雙胞胎才藝大賽十佳優秀獎、2010年第六屆國際雙胞胎才藝大賽十強。李婭還與瑞士長笛演奏大師Christian Stulder舉辦過音樂會。說實話,我沒敢聯繫,雙胞胎姊妹小天使本身就是亮點,再加上如此高的藝術造詣,肯定會引起轟動,但是,讓一個去太殘忍,效果也出不來;讓兩個都去,好是好,畢竟名額有限啊!不過,從李氏姊妹的才藝我倒是萌生了一個想法,如果把我們十幾屆交流中有才藝且在專業文藝團體工作的“大天使”組織在一起成立一個藝術團,為促進兩岸文化交流服務,一定會非常火爆,大受歡迎。

我們最後鎖定的人選是陳季楠和字悅。陳季楠的故事我在“天使也有故事之四”中已經講過了,這裡只說字悅。

                                                                                              有着白族回族混合血统的字悦真的很漂亮

早就聽說有個雲南小天使在北京上大學,後來被分到某個文工團,後來知道她叫字悅,後來又知道字悅已經是海政文工團的舞蹈演員。再後來我作功課時,在《人民日報海外版》記者張何平隨第五屆大陸和平小天使赴台採訪歸來撰寫的報導中看到了字悅的名字——

“擅長吹奏傣族民間樂器葫蘆絲的白族小姑娘字悅和李雯這次是第二次登上寶島。3年前,她們曾作為‘山娃娃藝術團’的小演員訪問過臺灣。談起訪台的感受,字悅說:‘雖然時間不長,但結下深厚的友誼。我覺得離別的時候特別難受。’”

我動用了一些關係才找到了字悅的聯繫電話。她也像其他大天使一樣寫來了回憶文章。她在文中寫道:

“在我的人生閱歷裡,2000年是不一樣的一年,我有著許多小朋友沒有的機會可以去寶島臺灣看看。當時的自己很小,懂得不是很多,但我知道我們當時的交流慰問都很成功,所謂的成功就是兩岸人民的心都緊緊相連了,都歡笑了,都感動了。都流淚了,有什麼比最真實的情感更重要呢?”

多麼質樸的語言,多麼真摯的感受。

聯繫中字悅給我傳達的資訊幾乎都是可以去。我們也把她當成了確定的人選。我囑咐她帶上葫蘆絲或者巴烏,現場來一段表演,還囑咐她找一找可以勾起記憶的當年與臺灣小天使交換的禮物、往來的書信、照片等等,帶到現場去,以便與主持人互動。

記得是6月11日,我正在廈門參加一項活動,收到了字悅的一則短信:“閻老師,我是字悅,今晚我準備回趟雲南,到時候會搜集一些資料。回北京後再聯繫。”我還暗自高興,一切似乎都朝著預定的目標發展。但是,四五天后,情況逆轉,已從雲南回到北京的字悅告訴我,由於團裡學員業務考核,不讓請假,可能去不了了。我和她商量變通的方式,她說可以再把通知傳真到團辦公室,而且把她們舞蹈隊隊長的電話告訴了我,希望我直接試試替她請假。我都照做了。她們隊長姓嚴,真夠嚴的,一點面子也沒給,我也撞了一鼻子灰。之後,我倆之間只剩了無奈——

“老師,看來這個活動我是參加不上了。”

“是啊,我也很遺憾,如果還有下次一定爭取。祝你們的活動圓滿成功!”

這是她給我發的兩則短信,我竟然一直沒有刪除,直到錄在這裡……

我們把字悅的名額一直保留到最後,甚至說哪怕只去參加一天的訪談節目,但是……

我們只好重新改寫訪談腳本,把本該讓字悅講的一些故事讓陳季楠來說。那天,陳季楠不負眾望,也講得非常出色,但只有我知道,如果字悅能來,會更有一番效果。

事後,我為找字悅曾經動用的關係埋怨我為什麼不早說,“我跟他們政委打個招呼不就都解決啦!”但畢竟是馬後炮了。

說起來,整個活動還是相當圓滿的,儘管留給我一個又一個的遺憾。有人說“電影是遺憾的藝術”,搞活動何嘗又不是這樣。但對我——什麼事都想追求完美的人——來說,只希望這樣的遺憾越少越好。

希望來年能有下次、下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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