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174. 他的娃又出生了

人说“越穷越生，越生越穷”，以前我还不太懂，计划生育那样严，家境又摆在那里，怎么会有人一直生。

直到我刷到那个视频。

视频开头就是一个老者说，“他的娃又出生了。”

视频拍摄者问“又生了个啥？”

“女娃么！”

镜头继续推近，新盖的砖瓦房外墙贴满了洁白的瓷砖，可院子里却一片狼藉。进到房间，更是难以想象的脏乱，外墙的瓷砖还看得出是白色，屋内的墙却是脏到像是上世纪的土坯墙。一件满是脏污的大衣盖着一个赤身的刚出身不久的小孩，小孩可能是饿极了，凭着天性一口口舔着身下的外套。

她的母亲同样满身脏污，正呆呆地坐在离新生儿最远的靠墙处，不知撕扯着什么东西，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觉孩子饿了。而她的父亲，66岁的年龄，花白了头发，佝偻着腰，也是这个家唯一一个正常的人，从外面被喊了回家，拿着奶瓶，热了成人的盒装奶喂了新生儿。被问及怎么不给小孩穿衣服，他的回答是，小孩一会一拉，穿了也是糊一身。接着就是一口一句“没人管”“不顶事”。

我们羡慕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自嘲自己“出生就是牛马”，可看了这视频，才发现有人出生就是天崩的开局，高龄的父亲，痴傻的母亲、贫寒至极的家。

而她的天崩开局还不仅仅在这。

视频一开始就说了，“他的娃又出生了。”66岁的拦羊老汉，正常已经是当了爷爷的时候了，可他的小女儿才出生。而在小女儿之前，看之前的视频他已经有了2个孩子，而这两个孩子看着都不太正常，老大连站也站不起来，只能瘫坐在地上，什么也不会干，老二相对好一些，有人扶着可以站起来，她会和好心人要“贴贴”。可她们都不会说话，满身脏污，苍蝇落在脸上、头上，也不懂得挥手拍开。老父亲出门时还会将两个她俩拴根绳子在地上，只因为她们会到处乱爬。

好心人劝拦羊老汉把地上、床上收拾收拾，至少让孩子爬也干净些，可他嘴里只叨叨着“不顶事”“没人管”，自己要种庄稼，要放羊，连饭都要回来自己做，哪有时间收拾，收拾完也还是那样，全然不顾站在身边，照顾了他一家人20年的弟弟。

说来他也可怜，5岁没了父母，他是老大，兄弟三人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饭也吃不饱，更谈不上高层次精神需求的满足。他直到47岁才“娶”了现在的媳妇，为的只是传统观念的“留个后”，去世时有人抬、有人哭。但他显然是错了，高龄的父亲，痴呆的母亲，生来的孩子必然也成了他口中的“不顶事”，于是继续生……

孩子连干净、温饱都难以达到，还要整日和痴呆不懂事的母亲待在一起，语言技能难以开发、直立行走都很难达到，而他们唯一正常的父亲也只是来人时候像抱小动物一样摆弄着他们，操着方言说着生活的困难。

视频里最揪心的一幕还是新生的小女儿被一件破旧的大衣遮掩着躺在炕的一边，因为饿而发出低低的哭声，她的妈妈面无表情坐在离她最远的炕边，偌大的炕中间两只公鸡不时啄着什么，地上、炕上一片狼藉。

都说十月怀胎，是孩子选中了妈妈，才来体验感受这世界。这家的孩子想必也是如此，可他们难以想象生活竟是如此不堪，父亲要生个“顶事”的孩子，母亲只知道吃喝，有苍蝇停留，母亲不知道扇走，父亲拿着驱虫剂就朝着怀孕的母亲喷去。

有时候，不生也是一种善良。

之前看过有人说，“低学历”在医院属于“高危门诊”，那时还不理解，“学历”怎会和“高危”挂钩，但在这家人身上，真觉得“学历低”是属于“高危”了。高龄的父亲一心要“顶事”的孩子，他也知道“憨汉”的母亲生下了“憨汉”，可除了埋怨医院不给结扎，竟还是生下了老三。产检是不可能了，营养补充更难以实现，可连孩子出生时间都不确定，老三出生，家里竟只有“憨汉”母亲，也不知她是如何独自处理的。

只希望，“拦羊老汉”不再继续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