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不是戏场人
徐渭(1521~1593)字文清,后改为文长,是绍兴青籐书屋“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亇南腔北调人”的主人,是我们绍兴人的骄傲,他诗、书、画、戏剧全精通,样样让后人自感不如,他的作品件件是国之愧宝,尤其是他的书画至今无人能超越,他写的剧本让很多戏剧大家都认为是仙人之著。
他出生百日丧父,十岁生母被卖,十四岁丧养母,二十五岁兄长去世,结婚五年妻子病亡,他以一篇代著《进白鹿表》而得皇上欢心,可他为什么十应科举不中呢?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讲过的一侧民间故事,传说绍兴原本要出一位皇帝,徐渭本应是辅助这位皇帝的宰相,因皇帝被天雷所劈,徐渭也就失去做宰相;*&的机会。那么这位皇帝又为何被天雷所劈呢?传说。
何人不是戏场人一户孤儿寡母的穷人家,母亲不但口呲不清还结巴,儿子特孝顺母亲,因为穷,小孩给富裕的舅舅家打工,开始让小孩放鹅。那天小孩赶着鹅去村外青草地吃草,正中午,天上下来一班天兵天将要求与小孩共享天鹅宴,小孩爽快答应了,一群鹅除一只拐腿鹅没吃,其它鹅全吃个精光,到了傍晚要赶鹅回家时小孩 烦愁了,只剩一只拐鵝怎么向舅舅交待,正在犯愁时机,天上传来天鹅的声音,于时小孩抬头自语道:“天鹅呀天鹅能借我一晚吗”,话音刚出,一群天鹅就乖乖地落在了他脚下,小孩就将这群天鹅赶回了家,他舅舅看到被外甥放养的鹅羽毛 铮亮,只只精神十足,心里非常高兴,对外甥说:“把鹅赶入鹅圈,吃饭去吧”。
何人不是戏场人第二天太阳升得老高了,小孩仍在睡觉,鹅门圈里的天鹅吭吭直叫,他舅舅急得叫他快去放鹅,小孩且说:“舅舅,今日是飞鹅日,不能放鹅,”他舅舅一听气得大声说:“从来没听说过飞鹅日,真能谝人”,说着就要打外甥,小孩一边躲一边说:“舅舅我去放,但鹅飞了你可别怪我”,舅舅不耐烦地说:“快去放鹅”。小孩走到鹅圈前大叫声“放鹅”,随手打开鹅圈,天鹅拍大着翅膀齐刷刷地飞上了天,地只剩一只拐腿鹅,他舅舅一看此情景傻眼,他活了四十几年,从来也没听说有“飞鹅日”,怎么也不相信真会有“飞鹅日”,可想想外甥的警告,只好自认倒霉。
于是他舅舅只好让外甥去放牛,小孩每曰牵牛到山上,河边去放牛,时间很快过去年多,一天上午,天上又来一班天兵天将与小孩玩耍,快到中午天兵天将要小孩请吃中饭,小孩只带了自己的午饭,哪有请天兵天将吃的东西,天兵天将指着牛说“吃牛宴吧”,小孩又爽快答应了,一只牛很快只剩了牛头牛尾,到要回家的时侯小孩又一次犯愁了,牛没了怎么向舅舅交待,这时他看到一座山,且好有两亇洞,于他将牛头放在山洞一头,把牛尾放在山洞那一头,然后他对着牛头说:“牛啊牛,到时侯我舅舅来拉你时,你帮我叫三声”,说完他拜三拜,就往舅舅家跑,到舅舅家他急切地告诉舅舅说“牛钻进山洞出不来了”,舅舅好奇地问“能进出,怎么会出不来呢,我去弄”,小孩带着舅舅来到山洞前。
他舅舅到山前一看也 纳闷了,他怎么也想不通牛是怎么钻进山洞的,于是他双手拉住牛角用全身力气往外拉,只听老牛嚒嚒叫,且纹丝不动,他舅舅又转到山洞那头,拉扯牛尾,只听老牛一声长叫,更本拉不动,等他舅舅回过神来,一看牛也已经死了,再看这座石山挖不动,移也移不了,无奈只好空手回到家,并把气都 撒 在了外甥身上,小小年纪让他去稻田車水灌地,那年正值高温大旱,小孩累死累活也灌溉不了一分田,这时有个白发白须老汉来告诉他:“你只要在河与稻田之间联起条麦杆,你只要说一句灌水,你啥也不用动,水就会上来”,小孩按老汉要求做完,说了一句“灌水”,麦杆果哗哗流水,小孩看很高兴,跑到树隐底下去睡觉。
不一会他家的稻田水满金山,邻居的稻田的水也满出来,找遍稻田也没找到灌水人,邻居干忙跑他舅舅家,告诉他舅舅说稻田水满了,可找不到谁在車水,也找不到你家外甥,他舅一听,觉得太 蹊跷了,就往田头跑,看见外甥在树隐下睡觉,抬头一看天上一块黑云只往他家稻田下雨,外甥所睡树隐下滴水没有,他赶忙叫醒外甥问他怎么会事, 小孩一看稻水满金山,立刻跑到麦杆傍说“别灌水了”,话音刚落,乌云立散,他舅舅心里一下明白了,外甥非等闲之辈,可又怕泄漏天机,就故意问外甥是否想读书小孩立即说“想”,他舅舅就说“从明日起由我供你读书”,小孩回家告诉母亲,舅舅要供他上学,而且明天就后非常感激她的弟弟,孩子的舅舅。
何人不是戏场人当晚母亲为儿子缝了书包,次日小孩夹着书包由舅舅领着上了学。小孩读书私熟学堂要走过一个寺庙。小孩走多了发现寺庙的内很脏,小孩为了给母亲补贴点家用,就找老尚要求帮肋打扫寺院,老和尚满口答应,但提出一亇要求,就是必须做到各旮旯不留一点灰尘,否则不付钱,小孩爽快应诺,第二天,小孩早早来到寺庙,看着庙堂内一尊尊菩萨,要将亇各旮旯都打扫干净,是非常困难的,小孩生气地说了一句:“请各位菩萨挪一下位,我好为你清扫”,就这句话,使他打扫到那里,一尊尊菩萨都挪动起来,结果整亇庙堂被小孩打扫得非常干净,老和尚来庙堂一看也非常惊讶,搞不清小孩是如何扫干净的?于是老和尚悄悄在暗地里跟踪观察小孩,一天早晨小孩走过庙堂,老和尚以多年修善的慧眼是乎看见菩萨纷纷起立,老和尚大为惊讶,方知小孩是帝王之身。
何人不是戏场人老和尚将这天大秘密告诉了小孩他娘,可小孩他娘不信,她悄悄跟着儿子上过几会学,但没见l儿子走过庙堂菩萨站起来的情景,就去问老和尚,老和尚告诉小孩母亲:“你肉眼凡始,当然看不出,你只要在坐着菩萨衣兜里放一个鸡蛋,如果你儿子走过鸡蛋掉地上,就证明菩萨站起来过”,小孩母亲照次办理,等儿子走过庙堂,鸡蛋果然掉地上碎了,母亲看了心中大喜,立刻回家先拜菩萨,再拜祖宗。
傍晚,小孩放学回家,母亲正在灶上做晚饭,小孩走到母亲身边给母亲讲学堂趣事,母亲一边用刀辟柴,一边与儿子讲:“你将来要做皇帝,许多有恩与我的要一一感恩,如张家在你父亲去世后一直接济我家,这是一桩;如李家每年过节都送来米肉,这又是一桩;如王家每次我家有灾有难都前来探望送来钱银,这又是一桩”。由于小孩母亲结巴又口吃,又一边劈柴一边说,又在灶边说,灶皇爷首先是大惊,“天机泄露”,又错将听小孩母亲对恩人一桩一桩听成了给恩人一刀一刀,以为要将恩人一刀一刀杀了,于时立即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了此事,玉皇大帝一听勃然大怒,立刻派天兵天将去收小孩的玉身与圣旨口。
何人不是戏场人当日中午大晴天立刻转为乌云密布,老和尚抬头看天后,转身走向庙堂,,当看到碎鸡蛋,知道大事不好,立马往小孩家跑,到小孩家,老和尚气喘 嘘嘘 问小孩母亲:“你是否将你儿子是帝皇之身告诉了你儿子”,母亲点头承认,老和尚顿时面如黄土,对小孩母亲说:“你不知道‘天机不可泄’吗,你闯天祸了,你儿子要遭天遣,你看天都变了”,母亲一听,急忙问“怎么办呀”,老和尚说“叫你儿子嘴咬马桶盖,只要保住圣旨口,还有希望”,刚说完,一个雷电老和尚立刻倒地,母亲顾不得老和尚,拿来马桶盖让儿子咬在嘴上,拉着儿子拨腿让往附近的山洞跑,进了山洞,洞外电闪雷鸣,小孩惊 恐 看看山洞,拿下马桶盖问母亲“这山洞会不会倒” ,圣旨口话音刚落,山洞已倒,母子俩被压死在了山洞里。因为未来的皇帝被压死,徐渭由此也失去了当宰相的机会。因此民间有了请灶王爷必须有红糖的习俗,目的是糊住灶王爷的嘴,让灶王爷上天多多美言。
何人不是戏场人从以上传说看出,徐渭失去当宰相机会后,倒霉之事,接踵而来,是乎很冤,可传说总归是传说。但徐渭的诗,书,画,剧等方面的历史地位是不可否认的,比如徐渭的画,让中国历史如陈老莲,八大山人,石涛,郑板桥,吴昌硕,齐白石,张大千等这一亇亇都是目空千古的艺术家,无一例外都拜倒在徐渭脚下,愿意为犬为奴。
徐渭是一位划时代的艺术家,他是中国写意花鸟画的开山鼻祖,徐渭的草书自成一体,一代大家,至今对世人影响极大:他又是一位戏剧家,他写的《四声猿》,明代大文学大家“公安派”主帅袁宏道初见疑是天音,断为是元人所作,当世的大戏剧家汤显祖见徐渭36岁写的《南词叙录》也极赞他的成就。徐渭的诗袁宏道读后惊为仙人,被人称道:句句鬼语,李长吉之流也。说他的诗“尽翻窠臼,出自手眼,有长吉之奇,面畅其语;夺工部之骨,而脱其肤,而逸其气”这就是风流倜傥的袁中郎生平对人最高评价。
何人不是戏场人当时人曾用一亇“奇”字来评徐渭,说他“病奇于人,人奇于诗,诗奇于字,字奇于文,文奇于画”。他给一位杭卅朋友作《帐竹木偶图》有两首诗,其中一首写道:
帐头戏偶已非真,
画偶如邻复偶邻。
想到天为罗帐处,
何人不是戏场人。
这首诗道尽人生真谛,说白社会真相,揭透人间真性。他与唐寅《傀儡诗》:
纸作衣裳线作筋,
悲欢离合假成真。
分明是亇花光鬼,
却在人前人弄人。
两位大画家的两首诗有如此异曲同工之妙。但唐寅是无法与徐渭相提并论的,徐渭是一位艺术全才和艺术天才,是中国艺术的珠 穆 郎玛峰。
徐渭更是亇侠胆豪气和多愁善感之人,当听说他的良师益友胡宗宪在狱中自杀,深为胡氏引许“文胆”的徐渭决定以死全其节操,并自为墓之铭,经十次自杀以及长时间精神疯狂,以致误杀妻入狱。
何人不是戏场人当徐渭得知为其从死牢出来,多亏幕后四处为其奔走的元忭去世消息时,徐渭并没出现在葬礼中,但当元忭墓地下葬时,徐渭一身素衣,抚棺大恸“惟公知我”,不告姓名而去。
徐渭是明朝乾坤戏场中一位特殊人物,他太聪明,又太敏感。太聪明使他能凭那双慧眼窥透人生舞台背后的真实;太敏感,又使他对人生这场戏的人情冷暖比别人感受更深切,他即是位高明的看戏人,又是位困顿的演出者,这样的交织人生,使他的人生更有特殊魅力,使他演尽了“屈伸何必问苍天,未须磨慧剑,且去饮狂泉”,徐渭蘸狂泉,磨慧剑,不哭天抢地,不任人排迁,只在他的诗,书,画,戏剧的艺术中,一任狂涛大卷。
徐渭不愧是绍兴人永远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