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见（之五）——射洪金华山与陈子昂读书台

      金华山，全真道的圣地，位于射洪，伫立涪江畔。前山为金华道观，后山为陈子昂读书台。

    （一）金华山上古柏森森，曲径通幽。据介绍，山上有国家级古柏千余种。山中亭台楼阙，鳞次栉比，1500年历史沧桑，厚重华美，古风犹存。经常香客不绝，游人如织。

    有清朝杨崇培《登金华山》诗云为证：“山川云日乱如麻，仙界登临秀独夸。绿树向空攒翡翠，蓝天垂槛锁烟霞。数声钟送江风远，几点楼依月殿斜。唐有子昂明有最，人间到处说金华。”可见，自古庙宇香火延续，对子昂瞻仰不断。此地灵气不绝，恩泽后人兴旺。   

    3月29日中午，天气格外晴朗，34年后再次拜游金华山与陈子昂读书台。车停后山门对面停车场，沿着江边小道蜿蜒绕道前山门，再拾阶而上。正好直上365阶，寓意心想事成、大吉大利。前山脚下有“虹飞桥”（又名“百尺桥”），因陈子昂《登金华山》有诗云：“鹤舞千年树，虹飞百尺桥”而得名。

    那天正赶上金华镇当地小学组织学生登山春游，一队队的学生，被老师们一个年级一个班的组织有序。孩子们活泼可爱，耳濡目染感受读书台的灵气。有的班级还统一穿上了汉服，显有古风之味。金华山及读书台正是学子们求知感悟、开悟修身的圣地。想自己年少时哪有这样的好时光，只记得上初中高中住校后才有春游过。

    如我这样山上乡野长大的孩子，对自己生活的环境里，满眼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也全没多少感觉。那个时候农村物质生活的贫乏极大的限制了儿童美好的想象与天性的释放。只要不上学，家里有干不完的活计等着你去做。

    （二）金华山山清水秀、地灵人杰。陈子昂在此奋发读书，锐意进取，开唐初一代学风、诗风之先河。他关心国家兴亡与民生疾苦，胸怀“以公济天下”大志，24岁中进士，为一代女皇武则天所赏识，被后人誉为“旷世雄才”、“海内文宗”、“唐诗之祖”。

    陈子昂的传世名作《登幽州台歌》诗云：“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有纵览古今、横扫天下之势，充满着强烈的豪迈气概，与感念天地、忧患苍生之情怀。苍劲绰力，寓意悠长。

    人言：唐诗风骚千余载，起于金华读书台。陈子昂被后人评价为：唐朝张扬古诗革新的旗帜。可见后人对其地位的尊崇。

    在陈子昂读书台，陈列着一块臭石头。形如人脑，表面微光，呈灰黑色。传闻敲之则发出一股难闻的臭气。陈子昂遭县令段简迫害冤死狱中。相传臭石头为段简所化。据说陈子昂冤死后的次日，段简暴毙而亡，化成了一块难看的癞石头。臭石头是真的，但为段简所变则是假的。

    君子与奸人，正气与腐烂，书香与臭气，两厢截然对立，居然相聚一处，细想也是一幕绝妙的辩证法场景，意味深长。这样安排可能与秦桧跪在岳飞墓前谢罪的塑像同理吧？体现了后人惩恶扬善的心里慰籍和老百姓朴素的道德观。

    感怀陈子昂，杜甫有诗云：“陈公读书台，石柱仄青苔。悲风为我起，激烈伤雄才。”诚然，古往今来皆如是，耿直之人风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