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人13

■文/从前慢

记不清这是今年第几次夜里被热醒，也记不清是今夜第几次被热的满头冒汗，我记着刚睡的时候是有风的，可这风吹着吹着就没有了踪影，莫非风也要睡觉不成？但不得不承认大千世界，都有着它的规律，倒是人有点特殊来。

四季的轮回，黑白的更替，总是万古不变。可一旦有了人的地方，又肯定有着它的不同来，比如这城市里点缀的灯火，它们从淡到深又到淡，直到太阳这个宇宙最大的灯再度升起。若是没有了太阳，恐怕宇宙又要陷于无限的漆漆之中，那可能就没了我们。

我又一次坐在小卧室的窗前，远处点点的是楼顶显示灯一闪一闪，好像在不停地守护着城市一样。二环的灯是依然耀眼，总有车流来回往复，不知他们是起早去做事，还是疲惫一夜准备着回家，又或是现在车里就有着营生。

夜里的事，常常就这么说不清。我说不清楼下工厂的运作时间，总是分不清听到的到底是二环的车流声，还是工厂机器的轰鸣声，它们好像从来都没真正意义地停止。这一刻再下望时，我依然看到离我最近的厂房是亮着灯，可二环上的车明显也多了，你说到底这声音是个怎样？

撇开这些，昨晚坐在这里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另外的景象，那个时候知了声声不断，让人更是怀疑开来。知了这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呢？可以肯定的是绝非从城外飞来的，我以为它们的生命力绝没有那么长，可它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明明那片林带没有见着它从地下钻出留下的洞痕啊！

有了这知了声，二环的车声、楼下的厂声又暗淡了下来，要说还是动物主宰着世界，光是声响就别有洞天，完全与众不同来。当坐在夜色中，你会发现它与天色好像叫着劲一样，一个越来越黑，一个越叫越响。不得不感慨，还是黑夜有力量，又给予人着力量。

无数个白天，我渴望着夜的来临，好像那个时候会获得白天不会有的东西，脚步更加有力，声音更加温暖，亦或觉得自己成了某一处的主宰来。卧室这个角落不就是我都私人领地么，看着灯火万千和行车如注，有时竟会冒出君临天下的感觉。呵了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