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历史

罗马人的故事XII:迷途帝国(下)

2018-04-22  本文已影响29人  高梧一叶下

写在前面:盐野七生的煌煌著作《罗马人的故事》,一共十五册。在此,我将每册书中的内容做个梳理:一来是对我读过内容的笔记,以及我的一些思考;二来也是将罗马人的故事进行缩写,为那些没有那么长时间来看这大部头的朋友,提供个精简版的“罗马人的故事”。

自罗慕路斯在公元前753年建国,到公元248年,罗马刚好建国1000周年。菲利普皇帝举行了盛大的周年庆典,首都罗马在此刻也显得的熠熠生辉。但日耳曼蛮族并没有停止南下掠夺的脚步,罗马帝国庆典刚结束,边境线又迎来了战事。不过,菲利普皇帝并没有亲自出征,仅派遣了代理人德基乌斯奔赴前线,自己龟缩在首都罗马。因之,多瑙河防线士兵大为愤慨,不满情绪再次爆发。他们见德基乌斯在对抗蛮族的战斗中,异常骁勇,便意欲推他为新皇帝。此时罗马皇帝的选择标准,全都依着罗马军团兵的支持而变化。谁的拳头硬,谁的拳头大,谁就可以登上皇位。干不好?推翻他再换一个,统治帝国的元首更迭,如同儿戏。于是,又一场“新皇帝”VS“旧皇帝”的对抗赛开打,结果也如同前几次,新皇帝德基乌斯胜出。

正当年的皇帝德基乌斯登上皇帝宝座之后,重新整顿了已成为帝国生命线的多瑙河防线。同时为恢复社会纪律,对基督教徒施以镇压。然而,蛮族入侵依旧如故,日耳曼各部族联合在一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越过多瑙河,洗劫边境线上的村庄和城镇。在公元250年到公元251年,在罗马迎击日耳曼的战争中,罗马军虽小胜不断,但却始终无法追赶上以骑兵为主力、采取“游击战法”的日耳曼蛮族。擅长大会战的罗马军,只好兵分四路去追击,结果却被日耳曼“游击队”逐一攻破,德基乌斯及其长子也战死在沙场上。罗马与日耳曼蛮族之间的战争仍在继续,士兵们推举了新皇帝加卢斯,以期他能率领罗马军迎击蛮族,但这个家伙却选择媾和,匆匆忙忙的回到首都罗马,享皇帝之福去了。罗马士兵们大失所望,日耳曼长城的士兵推举了瓦勒良为新皇帝,而因不承认媾和协议,坚决抵抗蛮族的某行省总督,也被推举为新皇帝。一时间,罗马帝国的大地上出现了三位皇帝。内战再次爆发,瓦勒良最终赢得了胜利,而对罗马帝国而言,不过是在迷茫之中越走越远。

皇帝瓦勒良上台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军队,破格提拔了不少有实力的人才出任军团职务。然而,这却成为罗马3世纪后期,军人皇帝层出不穷的重要原因。基督教同多神教的罗马之间的矛盾也同样是罗马内忧之一,国难当头的紧急时刻,基督教徒却为了自己的信仰而逃避罗马公职,拒服兵役。因而,其他罗马公民包括罗马皇帝对其极为不满,并将这些愤怒发泄到他们身上。当然,我是无法想象,在那时,宗教信仰对这些基督教徒意味着什么,就个人观点而已,翻阅《罗马人的故事》到现在,我对基督教并没有一点好感,而看到这个地方,甚或是会带有些愤怒之情。作为国民的一分子,在国家陷于危难之际,反倒是逃避公民责任与义务,甚至于在罗马皇帝被俘之时,居然兴高采烈的为之庆祝,这无异于叛国行径。倘若国家共同体都不存在了,宗教教徒们的生活怎样,还是个未知数。并且,信奉多神教的罗马,对基督教也是等同视之,可基督教徒却始终将其作为“敌对方”。或许,国家动乱之时,宗教能够依靠其宣扬的来世说,而吸引到大批教徒吧。

年愈古稀的瓦勒良皇帝,在东方波斯国王沙普尔意图进攻罗马之时,亲率大军与波斯军展开争斗,然而,不幸的是,精于计谋的沙普尔生擒了罗马皇帝瓦勒良。皇帝瓦勒良在之后没过多久,便病死在异乡。对于罗马而言,这是史无前例的;而对于罗马公民来说,在精神层面的打击是巨大的。罗马皇帝被俘虏,成为后来继任者们再三进攻波斯,意图复仇的理由。


瓦勒良的儿子加里恩努斯继承帝位。在为父报仇这件事情上,“心有力而气不足”,因为北方蛮族听闻罗马皇帝被擒,攻势愈演愈烈。东西防线既不能,也无力同时开战。罗马帝国陷入前所未有的“内忧外患”困境之中。外患:东方波斯王国的重装骑兵,无情地蹂躏着帝国东方;北方蛮族越过莱茵河和日耳曼长城,跨过多瑙河,涌入罗马帝国境内,大肆烧杀抢掠。内忧:因罗马皇帝被擒,前线总督和军团长们变得蠢蠢欲动,“人类社会每当权威扫地,剩下的人四分五裂的概率总要比团结一致大得多。也许是因为将所有人团结在一起的力量消失了”,甚至于莱茵河防线的将军,宣布高卢脱离罗马,组成高卢帝国;“黑死病”从东方传到西方,并扩散开来,对于处在战争中的罗马帝国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皇帝加里恩努斯是公元3世纪后期少有的精英。正当年的他,不仅要奔波于帝国边境,修补已是千疮百孔的防线,抵御波斯和蛮族的大军,还要时刻提放着军团长和总督们的小心思。

为应对“内忧外患”的局面,加里恩努斯“放弃”了使用武力夺回高卢的方式,虽然自恺撒荡平高卢,并将其纳入罗马行省之后,高卢地区一直都是罗马帝国行省化的典范,已经成为罗马帝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即便是高卢独立出罗马帝国,抵御莱茵河以外蛮族入侵的职责并未发生变化,并且,其统治形式自上而下都和罗马无异,也没有对意大利本土做出任何威胁。如此,高卢帝国保持独立14年之久。或许,这对于罗马帝国是件“祸兮福所倚”的事情,因为,罗马皇帝能够稍微喘口气,梳理重振帝国的思路。而在此时,帝国东方一直抵抗波斯沙普尔进攻的“帕米拉人”奥迪纳图斯被杀,其妻子芝诺比阿执掌大权,并在罗马皇帝焦头烂额之际,乘机建立了帕米拉王国。公元267年,罗马帝国国土一分为三。作为三世纪的罗马皇帝,加里恩努斯也没有逃脱非正常死亡的“命运”。以克劳狄乌斯为首的武装政变,杀死了加里恩努斯。“政治要的是结果”,虽然加利恩努斯为摆脱危机,一直东奔西走,但始终没有显著成效。

克劳狄乌斯二世继承皇位,两次大败30多万的哥特人入侵,并且成功地将其“罗马化”。本以为罗帝国在此时能迸发出些希望的火花,一场疾病夺去了仅上任一年半的罗马皇帝的生命。犹如昙花一现般的克劳狄乌斯二世,在死后被加入神君之列。在之后,元老院推举了克劳狄乌斯的弟弟继任皇帝,而军团则一致站在了骑兵团团长奥勒良。结果可想而知。


继任罗马皇帝的奥勒良,堪称是军人皇帝中的佼佼者。在他继任初期,奥勒良心中就已有了明确的统治规划。面对帝国三分的现状,他既没有考虑高炉帝国的问题,也没有顾及帕米拉王国的问题,两者其实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国家”罢了,身体里流淌着的仍旧是罗马帝国的血液。奥勒良将矛头指向了帝国北方的蛮族,并最终击溃了汪尔达人。之后,奥勒良又致力于货币改革和首都罗马城墙的建设。货币改革自然是应有举措,铸币权从高卢的里昂转到首都罗马,金银分量不断缩水,罗马帝国经济状况很是糟糕。奥勒良城墙的修建,意味着“罗马统治下的和平”一去不复返。最早由罗马王国第六位国王塞尔维乌斯修建的城墙,被恺撒以防线在边境、城墙有碍发展的说辞所推倒。恺撒所言极是,自此以后的三百年,首都罗马的使命并未收到任何外族入侵战争的侵扰。时至今日,当时的罗马市民看到高耸的城墙,将城市环绕起来之时,他们意识到,作为罗马帝国的中心,罗马已不再是绝对的安全之地。对于奥勒良来说,北方哥特人仍是威胁。于是,奥勒良退而求其次,放弃了图拉真皇帝打下的达契亚,让哥特人迁居于此,并将其作为防线的一部分。此举虽让罗马公民们大失所望,但就其效果而言,不得不说是困难之际的良策。因为20你那厚度蛮族大入侵,唯有此地的人没有南下进攻,且在多瑙河防线上形成了两层保护。

是时候结束帝国三分的状态了。奥勒良在平定北方蛮族后,率兵前往帝国东方的帕米拉。作为帕而、米拉王国的女王芝诺比阿,信心满满。一来帕米拉经济实力雄厚;二来波斯和亚美尼亚皆是其联盟,扬言要派军援助,因此,芝诺比阿觉得她能够同奥勒良分庭抗礼。然而,事实证明,她那些花钱雇来的士兵,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罗马一战得胜,帕米拉方面的雇佣兵纷纷逃散,而波斯和亚美尼亚的援兵也并没有露面。第二次对战,罗马全歼了帕米拉士兵,芝诺比阿之只好逃到了帕尔米拉。虽然帕尔米拉四周沙漠环绕,但以“兵站取胜”的罗马军队丝毫不畏惧。最终,尽失民心的芝诺比阿被软禁在首都罗马附近的一处别墅中。

处理好帕尔米拉问题,奥勒良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帝国西方,希望一口气解决高卢问题。作为“特殊环境下的偶然结果”,高卢问题的解决显然无需舞枪弄棒。奥勒良在同高卢帝国皇帝会谈之后,高卢全境又重回罗马帝国。

公元274年春,首都罗马的居民迎来了久违的凯旋仪式。奥勒良再次一统帝国的成就,也让元老院一众讲不出任何埋怨和不满。第二年,奥勒良开始远征博士。不幸的是,奥勒良手下的一个秘书因受批评而唯恐被杀,便伪造了皇帝要下令处死几位将军的文书。结果,奥勒良被一群“惊弓之鸟”般的将军刺死。一位英雄式的人物就这样陨落。真相水落石出之后,有几位将军后悔不已而选择自杀。皇帝位置空缺了将近5个月,之后,元老院提名了75岁的塔西佗继承了皇位。这位历史学家塔西佗的后裔,毁家纾难,将自己的财产全捐献给了首都罗马和罗马军队。但已过古稀之年的塔西佗,不堪舟车劳顿,在去往前线的半途中溘然长逝。这之后,元老院和军团士兵各自推举和拥立了各自看好的皇帝。这一幕,已经成为了罗马的常态,其结果也同前几次无异,罗马军团拥立的普罗布斯继承帝位。


即位后的普罗布斯,并没有立刻回到罗马,而是忙于抵御高卢境内的蛮族。然而,各地的罗马将军各自为政,掀起叛乱。普罗布斯的行军路线也因之遍布帝国的各个行省和防线。眼见罗马帝国在前任奥勒良与塔西佗,以及现任普罗布斯的统治下,似乎有了好转的态势,结果在一次农业工程中,普罗布斯被几名难以忍受农耕生活的士兵杀死。为帝国忙碌奔波6年的普罗布斯,其结局同奥勒良一样,令人痛惜。摇摇欲坠的罗马帝国,再次错过重现振作起来,真真是“完全陷入命运捉弄”之中了。在这个地方,盐野七生提到了实力至上主义的利弊。“实力至上主义会使昨天还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今天就变成对自己发号施令的人,要想接受这个现实需要拥有相当宽广的胸襟,不幸的是具备这种合理精神的人并不多见。同时,下层民众对于王侯将相在这些一生下来就高高在上的阶级却拥有莫名的敬意,或许对于人类来说,更容易接受不合理的感性而不是合理的理性吧。······实力至上主义者树立威信的唯一办法就是与人民群众保持距离,但是这个方法需要必不可少的时间”。

前皇帝助手、近卫军团长卡鲁斯继承皇位。卡鲁斯皇帝为转移士兵们的不满情绪,即位之后,便率领罗马大军与波斯开展。一鼓作气的是罗马军队重新收复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历史再次同这个风雨飘摇的帝国开了个玩笑:一道落雷击中皇帝所在的帐篷,卡鲁斯当场毙命。在波斯战场上的罗马军,只好撤回。皇位争夺战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结束,无非又是场相互厮杀的悲剧。

之后的罗马帝国,迎来了戴克里先长达21年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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