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故乡
经常路过故乡,却很少回故乡。每次都是忙着回那新家,和我那可爱的故乡擦肩而过。岁月匆匆,来不及怀旧,却又不能不去怀旧。怀旧不是守旧,它是一种美好情愫,也是一种文化。
当我开始有思想的时候,故乡是原生态的农业社会,它不大却也不小,它就是我的生存空间和我心目中的整个世界。幼时的我,对天下不甚了解。我只知道故乡的色彩四季分明,因时而变。春华秋实,夏荣冬藏。什么春耕啦,什么时候播种老板,种小村,栽大秧,积肥,收割,选种……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有序,天空明朗,空气更是清新宜人。每到收获的季节,瓜果飘香,到处都能看到喜笑颜开的农人。邻里之间相互赠送自家农产品。哪家有困难,大家就慷慨接济,穷却开心着,满怀希望朝着未来……
而今一切变样了,故乡不再四季分明,当年的土墙矮屋全部变成了钢筋混泥土,土屋不知何处去,人情味也变了,变得物不是人也非。曾经像质朴得像泥土一样的邻里乡情,而今变得和钢筋混泥土一样现实。亲朋好友以及发小原本难得一聚,可是只要一聚,就总是热衷于说大话、炫富、打牌,用一些言不由衷的话语来粉饰自己。很少听得到有人诚心聊天叙旧了,老人也变得麻木,好些年长者也都陆陆续续地逝去了,而一大群年幼的,都是生面孔,见到我,大都好奇,也有围观者,我只有感叹贺之章的回乡偶书写得好!
民风渐渐变态了!谁家有人生病,想着人家只有倒霉、家道中落,同时强作笑颜,极不情愿地赶个礼,却又更怕人家死去而摊上大礼。可一旦有人去世,却又争先恐后地去赶礼,然后举家全去,吃大户吗?有点像,再也没有对死者的留恋,更不会流露出悲伤难舍。大家似乎全都看透了生死似的。我记得小时候,村民们对逝者总是很敬重难舍,逝者为大,对生命的态度理应敬重!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变成这样?不知道是我没有与时俱进,还是这个时代在改变着我们的民风习俗以及我们的生活方式。
现在大家不种庄稼了,靠背井离乡,打工为生,挣的钱不多,超得很潇洒很前卫,全都学会了提前消费,要是真能成天提钱消费就不错了!
嘴里吃着科技农产品,却又害怕食品不安全,自己有地不种了,邻里之间不再互赠菜蔬了。进屋后,除了茶馆麻将屋,砰地一生,各自钻进钢筋混泥土,谁还乐意彼此串门呀!日子更好乐,全都变得世故圆滑,彼此猜疑,成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我怀恋儿时的乡野,怀恋那些我曾经爬过的树,嗅过的花,坐过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