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笔记】《四个春天》告诉我:跨越山海,勿忘回家
我想做其中的字,躺在文中。文中的叙述,平实极了,极具生活气,书里的照片比纪录片里的色调更暖,更显温情。
我真羡慕那些妙笔生花的人,能够将所见所闻所感用文字表达,能把一切现象场景转化成带色彩感和重量感的文字。
我佩服作者,无论写景还是写人,虽然采用的是很平直的表述,没有那么多峰回路转,却能抓住人们内心最柔弱的点,慢慢晕染开来。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独特的价值,都应该有与世界相处的独特体验,或许我也该坚持记录一些生活的琐碎。
文中的老帅作为一个满腹经纶的山中人,他活出了很多人渴望的生活。他虽然是山中人,但他从未放弃理想,虽然他也迫于现实,但他从未屈服于现实,他依旧是读着自己想读的书,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老帅说:不奢望成就的话,就不会失败。老帅有自己的文学梦,他没有太多社交,靠着自己对文学的热忱看书、研究,为人知轻重,他把自己的人生安排得十分妥当。先学一门修家电的手艺,靠着家电维修买房子,把妻子和孩子安顿好,再建一个葡萄园,作为主要经济来源,余下的时光,安心的完成自己的梦想,他生活在山中,一条小溪,一片树林,一个瀑布都默默留在他心底。
吴叔通过亲自修坟来寄托对母亲的思念与孝心,虽然母亲已经离开人世,但母亲留给他的精神财富是永恒的!当吴叔的执念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他人的不理解也转化为理解,甚至变成敬意。
很多人都想着做轰轰烈烈的大事,却经常忽略了身边的温柔,忽略触手可得的亲切感,比如故乡。
这本书里有我熟悉的生活,熟悉的亲情,写的似乎就是我身边的事。我看到了作者用一颗敏感而细腻的心感受、发现、记录平凡生活里的美。点滴间都是美好的事物与情怀,一草一木,从自然到亲情,生活原本那么美。
书中的一些景物描写令我印象很深刻
山里的绿,在阴天潮湿的空气里,色彩低黯而浓郁。偶尔滑过一树桃花,开在暗得发黑的山谷里,异常夺目。
寨子后的山峦,一重又一重,沉甸甸地往远方延伸,消失在灰蓝的暮色里。浓云垂垂,仅在西边破云处裂出小片白光,斜照下来,天地呈现出戏剧性的苍茫感,像个舞台。
穿过密密的杉树林来到苗拱,天已尽黑,不时有鸡鸣犬吠在山里寂寂回响,荡漾出一个空旷的乡村之夜。湿润的空气里有淡淡的青草味和牛粪味。橘色的车灯光柱里雨丝斜斜落下。等人来取冰箱的当儿,啪的一声脆响,雨点打在车顶。天空忽然一亮,闪电了,随后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头顶。
外面漆黑一片,车灯照见的路面上有白色的颗粒蹦跳,再往前见白花花铺了一路——竟然下冰雹了。
只见几匹白练从右前方百丈高的崖顶扑下来,被山石树木撕成碎条,分合跌宕,几经转折,又在山脚合在一起,成了一条河,往山谷外流去。
山脚下的那口洞尤其阴森,碧幽幽的一潭水在洞口缓缓涌动。山腰处的洞则互相通联,洞内窄狭曲折,小厅小道,高低跌宕,大大小小的出口星罗棋布,从哪一处钻出来,都有意外之感。
途经飞凤井,被翻垦的农田裸露出黑黝黝的泥土,起伏不平,延绵至天边云下。夏天暗色的田埂这时颜色变浅,把黑色的农田分割成不规则的条块,匍匐在起伏的大地上,像一幅巴尔蒂斯的画,画面里点缀的几个彩点,是躬身劳作的农民。
风声凛凛,赶着水雾扑面而来,凝在睫毛上,慢慢有了重量。刚落下的雨被地热蒸起,沉积在山谷,罡风刮过,掀起一层又一层的白雾,舒卷升腾,缓缓地突过山坳,流瀑一般倾泻而下,与隔山的云烟冲突又融合,无序地翻腾流转。远近大大小小的山头,时隐时现,隐约中独有一户人家,恍在水墨里。
北门外是望不尽的田野,季风为它带来不同的色彩。春天的油菜花、夏日的绿稻、秋天的金穗,在大地上翻滚。那曾是我孤独童年的乐园。在这片广袤的田野里,一条蜿蜒的小路跨过水渠和铁道,通往西边沉睡的大山。
晴日和风里,高高低低的房子,把阳光切割成凌乱的斜块;在这白光黑影里出入,像是戏台上的人。人行道上,植着两人高的桂花树,平日里并不朝它们多看;但到了秋季,细碎的黄花从黑黝的树枝上渗了出来,日里夜里,满城浮动着甜甜的桂花香。
一棵棵油绿的小葱直挺挺指天而立,气势虽弱,却也显得倔强精神。爬山虎开始抽芽,还长出了两朵微细而精致的粉色小花。楼顶的迎春花蓬勃奔放,仿佛金灿灿的飞瀑垂悬而下,不但遮住了二楼我房间的窗口,还把后门这面墙装扮得春意盎然,与由下而上的爬山虎交相辉映,泼洒出一幅鲜活的“春意图”。指甲花也从寒冬中醒来了,冒出了羞怯怯的嫩绿。青菜一蓬一蓬的,甚是夺目,在晴朗的日子里映射着天空的蓝,幽绿得不像话。大夕阳菜躲在台阶一侧偷偷返青。花椒树种了没两年,披着一身黑色的刺,不动声色。
翻上气象台的山头,大片田野跃然而出,从脚下直铺至远山。清风迎面拂来,很有甩开头发让风尽情梳理一番的冲动。阳光蒸起的气息清洁、湿润、微香,令人振奋,迫不及待想要踩上田垄。我们找准了方向,穿花蝴蝶一般,往花丛中走去。
被树木和长草遮掩的山涧里,渗出一道道山泉,清冽冰凉,叮咚脆响,跌跌撞撞淌到山脚,汇聚成流。溪畔树木欣荣,灌草繁茂,拥着溪水逶迤往南,仿佛绒绒原野上的一道裂痕。流到低洼处略略停顿,形成一凼又一凼水潭,不时听到木槌捶打衣服的声音,却望不见人影。
月光朗朗,从我右后方舒朗笔直的树干间斜泼下来,被树枝打碎,淡淡地洒在地面,铺成一条琴键般黑白相间的路,如同阶梯,往树林深处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