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误会都有解释的机会
认识一位初创企业的姐姐,说要介绍她很佩服的师傅给我认识。她所说的师傅深谙禅学,对于易经、佛教等都很有研究。那时我刚工作一年半,在她看来小小的年纪,或许因为显得乖巧进取,而觉得我应该受些大师点化。
师傅姓许,在我怀着敬畏之心坐在他对面时,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这个名字不好,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我一惊,问为什么?
他说,你过往就没有发现?被亲人或朋友误会,明明你不是这样的,他们却要笃定你是,这几乎造成你的困扰。
我大惊,心想怎么这么邪性,第一眼就切中命门!但面子上还是强压住大惊失色,回说,误会可以解释呀,如果我去解释呢?
他回我说,有解释的机会就好了,这世间不是每个误会都有解释的机会的!
难道命运就被名字定性了吗,我于是追问,如果我改名字呢?
他摇摇头,回说,这还不是改名字的简单问题。
我还想追问下去,他打住了,跟我说如果我感兴趣,有缘有机会再跟我讲具体的。
忘了说了,这个姐姐之所以介绍他给我认识,第一桩事情是公司间有合作,我是与之对接的负责人。
许师傅后来跟我又聊了什么,我忘了,只记得那时年过五旬的他,威严庄重地跟我说“误会要是有得解释就好了,怕的就是没有机会”,那天的心情空前的跌到谷底。
我自诩是唯物主义者,不封建迷信,不信命是天注定这类说法,更不盲目信仰卜算一类的事。这个师傅我之后也没想过为此专门拜访,但他说的话,我真心往心里去了。
那天回到宿舍,我的脑海里神奇地涌现出过往被人误会,被同学排挤,被喜欢的人冷落,一帧帧历历在目,还真是被他说中了,在当时都是没有一丁点解释的机会的。
我就说一件事。
高中的时候很喜欢班里的一个男同学。喜欢到魂不守舍,不被回应就会心塞的程度。男同学是男性死党之一,也喜欢我,彼此都摊开过这点心事。
那时候班里要好的女性朋友都知道,我也毫不吝啬跟她们分享每一次情绪上的小波动。H姑娘是当时的闺蜜,从高一到高二,基本上我所高兴和难过的事情都会与她分享。
那期间,家里发生了一些意外,经济状况不如从前,有一天躲在角落里哭,被H姑娘发现,才告诉了她。
H姑娘听完,心疼地跟我说要不要告诉我那些男性死党,让他们帮我,我说不要,不要告诉任何人。
事实上,我不希望有任何同学同情我,包括H姑娘。所以跟H姑娘倾诉后我就后悔了。这件事基本上我就当这么过去了,我没有表现出悲情的一面,在班级里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H姑娘和男孩是前后座,课间也经常抓住我们两个说些逗趣的话。那时候她身体不好,被检查出有肝炎,其他同学不敢靠近她,但我仍会在课间休息陪伴她,有一段时间她请了长假呆在家,到了高二后半阶段才回到班级。
高二下半学期开始,学业压力渐渐大起来,为了专注学习,和喜欢的男孩基本上不单独见面和说话。这个决定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默认的,一开始是刻意,之后就逐渐演变成真的不说话。不知情的同学以为我们根本不熟,先前知晓一二的同学以为我们闹矛盾决裂了。
再加上分完文理班,和一些好友分在不同班级,又来了一些新面孔,心理上处于适应期。那阶段我整个人显得既忧郁又封闭。
也是过了很长的时间,才和新来的C姑娘成了好友。C姑娘和H姑娘是同桌,在H姑娘休假的阶段,基本上都是C姑娘陪同我一起上洗手间,逛小卖铺。
女生很容易在勾肩搭背上洗手间的路上衍生出很多情谊,况且那时C真的也是一朵和我不相伯仲的奇葩。
H姑娘休完假返校后,我就很少和她结伴而行。H姑娘更成熟,会揣摩心事,会说道理,心理上积压的很多压力跟H姑娘分享的时候,她会摆出大姐姐的架势,然后语重心长给我忠告。多次如此压力反而更大,就像是与父母的相处,刚想分享一些心事,很快会被打断,然后告诉你学习才是第一位一样的道理。
可在我们懵懂成长的那个阶段,需要的不是被打断被忠告被灌鸡汤,而是分享和陪伴。
C姑娘神经大条,不管不问。我喜欢她的轻松。
有时候晚自习刷题刷不下去,我会和C姑娘使个眼色,然后两个人心领神会奔到小卖铺买一些零食,勾肩搭背就在操场上边吃边谈笑。
那时候这种短暂的偷闲于我而言太重要了,考学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还有喜欢的男孩成绩一路猛涨,每次的大考都是班级第一名,关注他的女生越来越多,他也似乎不再把我当成特殊的女同学了。
男孩开始有了新的圈子,私下也会和前座的H姑娘以及后座的B姑娘有一些聚会。我几乎以为他喜欢上了B姑娘。而H姑娘似乎也乐于在从中撮合。
我对H姑娘有微词,觉得她是我的闺蜜,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这个男同学,却没有帮我,反而站到了别的队伍里去。
在这个阶段里H姑娘不理我了。而且是到了那种单独碰面也像陌生人那样直接侧身经过的程度。
H和B姑娘成了好友。在我明显意识到她不再拿我当闺蜜,从家里带到班里分给大家的零食,给了周围所有人,唯独漏掉我时,我才晃神过来。
接下去的那一年半几乎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捱过来的,好几次想要问男孩是否不再喜欢我,是否喜欢上了B姑娘,想问H姑娘为什么突然间不再理我,是否我做错了什么?
可我这样嘴硬的摩羯,只会自己向内纠结,越纠结越阴郁,话越来越少。很多分完班过来的新同学以为我原本就是沉郁的性格,甚至也不敢靠近我。再加上班里只有我是走读生,那些以宿舍为单位形成的圈子,我融入不进去,在班里常常孤独得像个局外人。
那一整个高三最难捱的时候想过转学,想过调班,可这些想法都不现实,父母肯定不支持,再加上学习成绩还可以,班主任第一个就会跳出来制止,所以最终只是更加安静地在班级里继续熬下去。
我几乎以为男孩和B姑娘谈恋爱了。也几乎以为是H姑娘撮合的。
这些臆想的情绪就这样一直搁浅在心底,困扰着我直到高三毕业。
喜欢的男孩考上了不错的大学,我落榜了,意料之外的是,B姑娘也没考好,我们回炉进入了补习班。
男孩同样意外地跟我重归于好,鼓励我努力争取和他进入同一所大学。我一直很想问他,B姑娘呢?从高二到高三困扰我的那么多个日夜,我始终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男孩明明喜欢过B姑娘。可这个问题我没敢问出口,即便我们重归于好,这个误会仍然像刺一样卡在我的喉咙。
他每个周末都会来学校看望我,也会顺便看望B姑娘。跟我说能否友好地对待B姑娘,因为他把她当妹妹。
B姑娘的生日在我之前,她十月份的生日。男孩买了礼物,和高中一些同样回炉的好友约着一起为她庆祝。他来接我的时候,告诉我他送给她的礼物是一件衣服。
我心里十足介意,情侣间才会送衣服吧。我记得高一时,他送给我的是一幅画。
也是从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期待自己生日那天的礼物,可那天一直到夜里,他都没有给我电话,以及他的手机还关机了。直到很晚,他才发了一条信息跟我说,他想冷静一下,希望我们可以到此告一段落。
这件事在当时的我感受起来就像晴天霹雳,我去找他,问他原因,逼问很久,他才说,因为H姑娘给他写了一封信。但信的内容他绝口不提。
那天是闺蜜陪我去他的大学找他的,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一会哭一会笑。如果不是闺蜜在,我也不知道那天我会怎么样。
一年后,我没有考上男孩所在的大学,却鬼使神差地和B姑娘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在去大学报道的前一天,我偶然间看到了H姑娘曾经写给男孩,导致我们没有再在一起的那封信。
她在信里告诉男孩我充满心机,利用完她,转而跟C姑娘成为朋友,还曾自编自导了一些故事骗她同情,并举出了一个例子,说我曾经写过纸条伤害某个女生,最后总结告诉男孩我并不适合他。
信上洋洋洒洒好几千言,字字句句都像针扎,如果不是真实所见,我不敢相信一个人对一个人的伤害可以到这样的程度,那一瞬间我所有积蓄在内心的压力忽然到了一种恐怖的顶峰,我回想起我曾经在高中的分享课上朗读一篇文章,下台后,她和身边的女同学说我太恐怖了,都读那么深奥难懂的文字。
这个选取文章的角度本身无可厚非,我那时根本无法理解她们为此说我恐怖,心机很重,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我那个阶段沉默寡言的缘故。
原来不是,这信里的文字才是当时的事实。
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曾写过这样一段话,任凭怎么解释,世人也只能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越是拼命争扎,处境越是狼狈。就像我当年在高中课堂里的写照。
我看到发抖,一整夜站在原地,想咆哮想呼喊想澄清事实,可我上哪儿去澄清,找谁澄清,高中结束了,整个高三她们就是带着这样的误会解读我,疏远我。而我毫不知情。
一夜没睡的我第二天跑去跟男孩解释,话刚说到,H姑娘说得那些不是真的……男孩就打断我了,跟我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那一刻是成长到那个年纪第一次知道“不重要了”这几个字的分量,像刀子一般的威力,每一个字都割在心上。
可它怎么会不重要,它们是深深困扰了我一整个高中的缘由,是压在我心口的石头,我几乎得了抑郁症,几乎没有熬过高中阶段。我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换来的却是一句无所谓的“不重要了”。
男孩送我上车,车子开动的时候,一并也碾过了那些年无从求解的误会,那一刻我能感觉到男孩已经放下我了。
我隐隐觉得男孩应该有了新的恋情。我脑海里的对象一直是挥之不去的B姑娘。直到大一半学期过去,好友告诉我是高中另一个女生时,我几乎要疯掉了。
我也掉进自己设置的圈圈里,整个高中我忧郁不快乐,都是因为我以为他明明喜欢B姑娘,他给B姑娘过生日,给B姑娘准备每个节日的礼物,听说B姑娘喜欢吃栗子,还特意买了一大包送到了她宿舍,他看她的眼神明明不同……
我几乎不愿相信那些年是我一厢情愿把B姑娘当成了假想敌。
那天,我觉得自己是彻底的失恋了。我和B姑娘都在中文系,楼对楼,面对面的宿舍。她下来安慰我,跟我说,她一直当他是大哥,其实她也很希望我才是她的大嫂。
那一刻,真的就像命运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张德芬曾写过一段文字,说“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我才意识到这些年是我自己误了自己。这个事实,比男孩真的喜欢B姑娘还让我感受痛楚。
也是因为这样,我误会了B姑娘那些年,甚至一看到她就紧张和别扭的情绪才最终放下,残存在心里极为深重的症结才最终解开,我和B姑娘也是在那一刻才开始像朋友一样相处。
从大一一直到大四,男孩经历了两段感情,都是高中同班的女生,听到他们分分合合。我们每年一次的死党聚会,男孩都会带上女朋友,他以为我放下了,其实怎么放得下,我几乎看到他就紧张,看到他的女友就别扭,我无法跟他们讲一句话,可又不想缺席每次的聚会场合,哪怕结果只是偷偷看一眼,虐自己一遍。
我对他的无法释怀,直到我们毕业工作了一年半,直到这个姓许的大师跟我说我的名字不好,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时候,我依然在等他。
可我从没有主动告诉过他,只是偷偷关注着他,同学聚会时,也常常表现得漫不经心,听他说新的恋情,听好友说起他的一些事。
我一直在隐隐地期待我们之间还会有可能,我甚至希望我的心事他最终能够感受到。
可惜没有。
男孩结束了那两段感情之后,是我们毕业工作的一年后,他跟我说他这次是真的单身了。那天在死党家里,我开玩笑地回了一句,我也习惯你这样了。我知道他的话语里有试探的意味,可我不知道怎么迎接。
那天从死党家走出来,我独自回家。他送我到门口,站在门口看我离开。
这之后的半年,他发信息告诉我,他喜欢上了单位里一个新来的女孩。女孩条件很好,和他一样是公务员,同一个系统,同一个工作单位。
多好,这是最好的归宿,和其他女孩恋爱都不如和这样的她合适。
两年后,他终于和这个女孩宣布结婚。
和H姑娘重新相遇,是我们要共同去参加这个男孩的婚礼。
一行四人,男孩曾经的同桌开车接我们。
我、B姑娘和H姑娘。有些滑稽和诡异的一天,多年前还在高中课堂的我一定不敢想象会是这样的画面。我写过很多次小说,描述过男孩的未来,都是和B姑娘最终在一起了的场景。
我做梦也没想到B姑娘后来和我成了闺蜜,我们一直单身。而这个几乎在关键的阶段斩断了我和男孩交往的H姑娘,我们自从上了大学后就没有再联系过。
我们三个女生坐在后车座,B姑娘竟然也没有跟H姑娘打招呼。
开车的男同学脑子一热,纳闷地问了一句,B,你不是跟H很熟吗,怎么你们这么久没见面却不说话啊?
那一刻车里空气降到冰点,B姑娘呵呵两声,然后转头和我说话。
B坐在座位中间,却没有转头跟H打声招呼。我们和H之间各自都经历了什么,B不知晓我的,而我也不知道她的。可这种状态却神奇般有了殊途同归的效果,如果B遇到H拥抱欢呼,也许我才是那个尴尬至极的人。
也是到了那一刻我才释怀,我竟然已经也完全没有了针对那封信而找H问个清楚的冲动。可回想起来,问出来后,解释清楚又能如何,被误解的那些年能弥补回来吗?男孩还不是要和别的女孩结婚了。
我后来问B为什么不跟H讲话,B跟我说,也不是很熟,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聊什么。其实这话听起来就是借口。她们高中前后桌,和我喜欢的男孩形成了一个小圈子,说不熟怎么理解呢?
我没继续追问B为什么,就像我也不曾跟B说过H那封信的事,而她也没问过我为什么也不跟H说话。
男孩曾经跟我说的“那些不重要了”就像也成了我们之间秘而不宣的诅咒。
我从高一开始喜欢男孩,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出来后的一年半里,竟然8年多的时间。我一直在等他跟我说,他相信我。
可没有。
刚开始我把所有的错归结到了H姑娘那封信上,觉得如果当初不是她,或许我和男孩就在一起了。
直到那天这个初创企业的姐姐跟我说,信任不是指没有误会,而是对方总会给你把误会解释清楚的机会。也是在这一刻我才恍然,是我和男孩之间没有信任的基础,他不问我,而直接相信了别人的话,不是误会,不是懵懂,说到底是我们之间喜欢得不够,我们的感情没有到彼此信任的份上。
那些随意能被打散的关系,哪有什么误会,不过是不够爱罢了。
这一整个被误解的漫长的过程在现在看来依然不是一件小事,在青春期的那些年,它大到足以倾覆我,正因为很在乎,所以直到很久以后我仍然无法理解H姑娘的行为。我甚至觉得是这件事而间接导致了我和男孩命运的改变。
以前我以为只要我愿意等,时间会为我疗伤,然后给我答案。后来我发现,伤口是在见证了男孩在几段恋情里兜兜转转,分分合合里彻底流干血液而后枯竭的,时间始终没有给我一份理想的答案,男孩始终没有回过头来找回我。
都说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但真相是,不是所有的关系都会陪伴长久,大家也没有足够的功夫见识你的一颗真心,很多都是在误会你的那个当下就会选择远离,你压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方长的日子对于你们的关系而言不过是结局更加恶化的推手。
以前以为懂我的人不需要解释,可不解释,就是默认。可怕的是那些源于以为了解的误会,直接让你在默认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他们以为他们理解的你就是你,而你还在后来奢求这些误会终究会成为节点,现实却是它定格成了永远,成了来日方长。
如今我和男孩有了各自的家,H姑娘也结了婚,唯独B姑娘还单身。
B姑娘曾跟我说,也不知道为什么高中时她看到男孩就会害怕和紧张。
B姑娘在大学里每年生日,男孩都特意跑来送给她一件礼物,一只超大的娃娃,是我曾跟男孩说过喜欢的东西,他却送给了B。就像当年男孩说要送给我一件衣服,最终送给了B一样。
B姑娘曾跟我们共同的好友说,她不想加入好友之间的感情。
她也曾认真问我,跟男孩是否只是牵过手的关系。
其实直到男孩最终追求同单位的女孩之前,我一直觉得男孩在等待B回应。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和B姑娘没有念同一所大学,或许我们三个人的命运结局又会不一样。
从大学毕业后,B姑娘就和我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工作,住在同一个公寓,同一个房间,我们直到现在仍旧要好。
尽管B姑娘不曾承认,但我仍坚定地相信自己曾经的第六感,男孩喜欢过B姑娘,而B姑娘也曾等过他。
只是时光只是耽误了我七八年,却耽误了B姑娘更多年。
黄磊在《似水年华》里曾说,人的一生中充满了误会,太多的误会构成了我们生活的线索,有时候那个误会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结果它就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像人生就是误会一样……这种误会恰恰编织了让我们称之为缘分的东西……生活本身就是一连串的误会构成的,看你怎么面对,怎么选择。
也是在经历了这么多年之后,我才敢认真回过头看待当年我和男孩的感情,其实不怪任何人,甚至不怪H姑娘的那封信,要怪就怪十七八岁的我们不懂爱情。
我自以为一个人默默坚持这么多年,写了很多年的日记,关于这个男孩的点滴,跟很多朋友倾诉这段感情的经历,我以为我念念不忘,对方最终会给我回响。
是我自己的得失心重,才会觉得对方明明喜欢的是我,怎么能够喜欢上别人。
男孩并不属于我,他完全有自由去追求属于他的更多可能性,他喜欢B姑娘,喜欢班里其他的女生,他的人生从来不该仅仅是局限在我一人身上。
可人生就是这么任性和诡异,它也没有因为我们的偏执而成全,它依然按照它的规律在流淌,不是每一份机缘,最终都会有份,就像不是每一次误会,都有解释机会,误会终于成了生活的线索,而对方终于成了我们生命中的过客。
但这就是令你的岁月有所回头的生活啊!
有一天你会遇上了那个始终愿意给你把误会解释清楚的人儿,这些故事你会坐着摇椅和他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