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都市与荒凉的小镇,只隔了3个小时
开心了玩耍了许多天之后,决定开始营业了。最近在家乡,时间好像变的慢了起来。我看着周围的事物,有了很多感受,今天想和你们分享一下。
生活的跨度大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
之前看一个时尚博主说到,一天前她还在米兰这座国际时尚之都看T台走秀,和品牌方乃至国际巨星畅聊,生活像在云端,有种亦真亦幻的感受。一天后,她回到通讯不发达的故乡,走着尘土飞扬的石子路,回到了那个陪伴她长大的鸡犬相闻的小镇。巨大落差的空间转换在短暂的时间里进行,内心被一种对生活强烈的体验感所包裹。
这种经历贯穿了我十几年的生活,可幼时它带给我的并不是这种美好丰盈的体验。
很多年前,我在故乡过完假期后重返都市,在途中的车里苏醒过来,看着眼前被暗色包裹的城市,窗外的车水马龙,耀眼霓虹,还有投放在商业区瞩目位置的LED屏幕,上面滚动播放的广告与精致的面孔,无一不是消费主义和资本的味道。
我想到早上还在故乡的寂静山岭中续着残梦,被鸡鸣声唤醒,院落里抬头便可看到压弯枝头的果实,几个小时之后便是另外一番景象。那时内心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断断续续的无措与撕裂感。
我试着找出这种情绪的来源,最后在自己的成长经历中找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小的时候在故土长大,内心建立起对这世界最初的认知,随后因为一些原因搬到大城市,身体与内心的念想被安置在不同区域,内心牵挂一片土地,不断追忆,渴望在两者中间找到平衡。
但这种失衡感随着我渐渐长大才慢慢消解,现今我也可以在两个地方不断切换转变心情,开始感受它们悬殊的气质,给我生活带来的截然不同的经历。
灯火通明的都市与荒凉的小镇,只隔了3个小时我的脑海里经常同时出现两个场景,一边人潮涌动,喧闹沸腾,繁华永不落尽。另一边可以闻到街角不小心露出的焚烧垃圾的味道,小贩用浓厚的乡音喊着贱卖的水果。
B市的夜晚是灯火通明的,马路两旁是不断翻新,精心设计的装饰性建筑,街边有24营业,装潢高档的店铺,它尽量体面妥帖,保持完美人设,让人找不出太大瑕疵。
我自小长大的Q县则不同,它保持原生,一副“自我放弃”的景象。随处可见的破败街区,有着说不出的荒凉,它不擅于隐藏自己的缺点,包括情绪。
无数人将秘密与无法宣之于口的事情留到深夜,适合B市,而非Q县。
那天和外婆遛弯,我们被一个腿脚不灵便,嘴里大声唱着红色歌曲的人吸引过去,听说,他得了一场大病,家人们纷纷离他而去,过年只能孑然一身,精神受了刺激之后,他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用自己的方式排解着压抑与苦闷。
我还记得一个卖苹果的男人,在寒冷的天气里穿着薄薄的棉服,小货车上盖了好几层被褥,里面的小苹果像是襁褓中的婴儿一样露出圆圆的头,他看着它们,脸上露出腼腆与珍惜,不时用手套把表面搓的光亮,或是数一数来之不易的几十元钱。
他们与在繁华都市生活的人们永远都无法想象和感受到对方世界的生活,有如两个单行的轨道,在自己的轨迹中不断遇见,不断经历。
我身边有一些生活在云端的人们,他们不曾有过对生计的担忧或者无助,但Q县的人让我看到了不同的一面,他们的颓唐与尊严,困苦与欢欣,时间在周围投下的暗影与光斑,这一切,都让我想写进这本叫生活的日记里。
灯火通明的都市与荒凉的小镇,只隔了3个小时想说一说过年期间的事。
这次过年是在外婆家,和姐姐下厨为两位老人做了几道菜。他们开心的像个孩子,搓着手说这次终于可以吃到现成的,好高兴。虽然嘴上说着一切交给我们,可还是时不时叮嘱切菜不要切到手,注意火候,不要被溅出的油星烫伤。
大年三十晚上躺在床上,可以清楚的听见远方的鞭炮声和家人熟睡的鼾声,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宽慰与满足。
有人说起圣诞节与春节最大的不同,前者是和朋友恋人在一起,浪漫又新鲜,后者一定要留给家人。众人千里迢迢,看到敞开的门后的一隅亮处和几张被岁月浸染的脸庞,那便是最治愈的时刻。身边再次被欢声笑语填满,屋内热气腾腾,模糊了窗户,让人看不到窗外的霜雪。
那天我看着电视节目,忽然被拉去外面看烟花。
烟花的美感往往是旁观者感受的最强烈,我看着从地面窜出的一簇簇,极速上升,内心深处涌出的某些东西随着它们一起升腾,绽放,最后安静的消逝。
又是新的一年了。
我们又阔别了过去,迎来了新生。
灯火通明的都市与荒凉的小镇,只隔了3个小时(过年期间拍到的美好烟火,那夜烟花不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