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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交响曲》

2019-11-12  本文已影响0人  山妖星OK

19.11.11  星期一    天气  生命大胆的往前走,走,走        我可以用省略号吗?

                            作者白晓星      笔名山妖

        今天是个希望的开始,世界如此的美好。我在路上,风景宜人。立冬过后,气温骤降。大街上的匆匆行人,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装。我也刚在路口给自行车修补了一个螺丝,上完润滑油便上路了,它有些钝不听使唤,待与我熟悉。

        每一个新的早晨和夜晚,对我来说是格外的迷途珍贵。要知道三年前,生命垂危的时刻,是老师同学,亲人朋友,爱心人士将我拉回死亡边缘。我一直在努力的攻克磨难,打破畏缩不前的体力,要让精神跟身体索要一点勇气。一只眼睛废了不怕,一条腿瘸了不怕,不是还可以站起来找到了脚趾头,腰以下也渐渐恢复知觉。从爬到现在走出家门,还可以骑上自行车,奴象重生了一样。身躯的不便不能阻挡活下去的动力,我可以,我一定可以。房间里是个温暖的角落,可那里是不晴的阴雨天,我害怕躲在哪里,看不见半点光亮。

        生命在延续,一天,一秒,我都会把它当最后一天去过。对于一个有限时间,明天未知,未来很远的疑问,奴的内心是及其空旷的野。我时刻将之填满的不是恐惧,而是无畏。经过多次生命垂危的体验,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的顽强。一次次去面对甚至没有刻意的准备,由着一切所谓的到来,性情就像冷风下摇晃的枯草,沙沙作响的不是悲凄嘶嚎,那只是疾风吹跑留下的欢乐,奴也在其中。

        有时感觉会很担心打搅了平静,怕坏了路上的风景。既然生活不能苟且,上帝能容许石子瑕疵。奴岂是让痛苦吓死,难道自己宁愿做一个盐海吗?流泪这事儿,墙皮都潮了。还是去大街上晾晒晾晒,阳光可以治愈一切所谓的乌云。要知道乌云在大,太阳始终其上。不到生命的尽头,要奋斗不止。如若告诉自己没有放弃过自己,那是在对生活说谎。当想法冒出一丁点的头,其实自己已经扼杀掉对灵魂的忠诚。对于这条天黑之路,深浅不一的坎坷,硬着头皮也是要走下去的,没有选择,姿势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努力的去迈下一步。

以上高亢的言说是奋不顾身的狂妄。

        当真正立在公园里,到处是舞动的身影时,那心底漾出来的急迫,已经开始拥挤在别人溅起的尘土飞扬中。忆起那日的泪水,春芽未出,花苞未吐,嫣然我的泪滴落的瞬间,土壤便开始有了期望,奴甘愿是在为所有的植被施肥。

        当真正立在雄伟高端的住宅区,到处是休闲娱乐的器材,亭台楼阁,石径鱼潭,那些不知名的花草树木,仿佛惊到了,你是谁?你来自哪里。我两手拖着塑料袋子,嘶嘶啦啦的发出一串怪声,连自己都觉得颠簸,在公共场合尽可能的提起力气前行,小声点儿。结束一段,开始一段,每一处终转站就是生存的终点与起点。

        当真正立在车流涌动的街口。双眼被车窗晃的释然,模糊了视线。那些不知名的车标,很是陌生,连名字都不晓得。我承认对细节确实懂得太少,生活多好,总是在无时无刻提醒你,那些被忽略的显现出来,让人明白万物存在是有名字的。

        奴是有名字的一个个体,在路中间的单行线上蹒跚。我无数次怀疑的低下头,仿佛踩着空中的钢丝,很确信那不是T台模特走的猫步。而那些漂出窗外的眼神似乎还来不及思考,就顺势开启了征程。我抱住自己的胸口,紧紧的,紧紧的,生怕自己会被噪音震得零七八碎。炯炯盼望着,努力将脚跟能够站得更稳当些。那些透亮映射在玻璃窗上我的身躯镀得锃亮,有些折射和扭曲,何曾是我的?对,那就是你的,一瘸一拐的正夹着寒风,那风是怕伤了我的心吗,变得好像不存在似的。我十指紧扣着生存的火苗,嘀咕着怕吹散了奴的心思。那一张张生存的卡片,能兑换回生存的很多时间吗?空气无言,是的时间无法让斑马线站起来的,包括它的影子。

        我艰难的逆着车流倒走,背后鲜红的告示透满了祈求和无助。心底一遍遍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回响,你很陌生,十字路口正等待认识你的气息。我抬头看见远处红绿灯在不停的闪动,红灯激情澎湃,绿灯生机勃勃,黄灯充满等待。黄的灯让我更觉得充满幻想,它是树上的果实快熟了;它是滋滋啦啦的饭菜正在烹饪;它是我活下去争取到的一寸光阴。我踮着脚穿梭在夹缝里,直到往复成了必然。我的那些尊严,看呀,显得格外迷茫。

        车窗沉默,即使是半开着的。时间已经掠过正午消失的影子,风干的泪痕也似乎变得涩涩起了皱,鼻子酸酸的却在发笑,笑着滑稽它感动不了地上的影子。虽然只是想为自己活下去找个借口,可是有用的理由太多太重,早已逃了。奴站在这里是一枚钉子,仿佛今天真的是生命最后一天一样如此沉稳。饥饿悄悄的四下里偷偷张望,可以容纳自愧去角落歇息片刻就好了,我硬了硬头皮咽下一股寒气,瞬间赶跑了饥肠辘辘的欲望。

        车流远走的空挡,目光时常会打量远处陪同的单车,它驻守在马路牙子上,并没有再一次被别人骑跑,白色的塑料袋子在车筐里依旧挥着手,好像在为我加油。辛苦最终追不上打斜的光芒,无奈垂下头,可颂的脚印也放下仅有的热枕,能耐决定返途寻得一点慰籍去。在不知名的小区院落里翻箱倒柜,我不能让泄气长高了,它会捅破夜晚的苍穹,不然星星的眼睛会眨的更快了,更亮了。要知道夜很漫长,我什么生存的挣扎也做不了,只能平静的躺着。

        在陌生的小区里转向,在几段叉路上迷失,许多路牌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也只好一路冲到江边才可以辨别方向。江上的水是灰蓝色的,依旧翻着浪花,浪花有些迟缓,但依旧可以嗅到凛冽的味道。偶然间脑海里闪过从桥上飞入水里的样子,我是怂了吗,脚在努力的蹬着车子,那些密布的楼宇倒向身后。不!我宁愿倒在路上,那曾是我爬起的地方。

        当脆弱哆哆嗦嗦的钻进被窝里,我尽可能的缩紧下巴,蜷着身体来余温被子时,才庆幸还好有一处窝,让脱水的肌肤深埋这里吧,疲倦便开始踏实了,仿佛找到了流逝的出口。我开始回想到今天一直朝西走,却兜了个大圈子回到同样的楼洞口,有些诧异起来,似乎那时自己被隔离在某一处,还误以为走进怪圈,再也回不去家了。此刻心上更加一阵冷颤,只听见房门吱嘎一声,儿子和父亲回来了。

        平时司空见惯的放学场景,今日借着双十一的氛围,11月11日中的四个一哪个更象我,不,不是我,我不是孤立的,随之将眼睛藏起来,可是来不及躲进棉被里,也只好装睡。可是心底却在提示,家人会来安慰吗?比如温暖的眼神,比如温柔的语言。我开始慢慢睁开湿润的眼眶,儿子第一句问的是家里泡的绿豆怎么样了,奴哽咽无语。第二句问今天卖的怎么样,赚好多钱了吧。一阵刺痛,我看了看他喜悦期待的小脸,奴无语片刻,然后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一张也没卖掉。随之他重重的拉长“啊”一声,脸突显莫名的怀疑,他不知艰辛何物的眼神,将我的愧疚和挣扎吊在了屋檐上。我继续面无表情呆呆地反看自己的睫毛,忽闪忽闪。儿子不知所措的在房间里蹿来蹿去,偷偷的瞧向我发呆的表情。这是他真正的第一次来观察母亲,我依旧惯性的眨着眼睛,无力说点什么。其实心底在塌陷,等待救援,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是许久房间是寂静的,只听见几次儿子说,妈妈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啊,之后到处是深沉的,孔洞的。

        晚上厨房照例飘出熟悉的饭香,然而饥饿好像被丢在了外面,哪里呢?十字路口还是桃花源。直到一声咔嚓,灯关了。我才意识到该睡觉了,谁人还在执着,不要执着去等待,等待本来就消耗完了的。睡吧,半夜两点肚子难耐,饥饿开始画饼充饥。漆黑比昨日提前一小时醒来,此刻我就连自己的睫毛都看不清。

        天渐渐的亮起来,嘴角很干,干的就要张不开,奴用舌头推了一下,牙齿动了动,揉揉干涩的双眼,平日的唠叨想是今早可以省略了。父亲催促着儿子,言语中没有半点母亲的影子。望着窗外的天,随后门又是嘎吱一声。房间恢复了依旧潮湿,不管时间长短,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面对幸福,面对生存,面对快乐与忧伤。

        奴拾起一片龙爪叶,看呀,还有前几日拾回的一朵冻僵的棋盘花,藏在花丛中。哎!甚美。眼下还是照例把前几日摔伤的脚趾,涂一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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