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到达

2024-07-24  本文已影响0人  弱水三千zzy

(第一稿)

可以安安静静地读一首诗,安安静静地走进去,安安静静地读下去,安安静静地徘徊………我没有看到豌豆花,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知道它就在不远的地方开着,别以为这就是《来不及到达》,不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它与豌豆花有什么关联,经验告诉我这是个好地方。

你的开始不一定是我的开始,也不一定是他的开始,我们只是偶然相遇,但你的开始太梦幻了,你得让我好好体验一番。干海兵好样的!你能看见格桑花的哈欠,你能听见格桑花的哈欠,就这两下,绝了。就因为你姓干吗?所以水天生欠你,那就用一个万里之途陪你。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指代,请允许我用这个“她”,我想至少有一个“她”。有些个体是不能离开的,但应该允许这些个体拥有远方和梦想,带上她们的灵魂或许只需一次呼吸,或是一羽光照。这是一滴普普通通的露,所以她蹑手蹑脚,这是一滴不平凡的露,因为她有着非同小可的来历。不要停下来!这是谁的声音?我的声音,同伴的声音,露的声音,风的声音,云的声音,大海的声音,家乡的声音,命运的声音。只有呼吸的声音是真切的,血流的声音是真切的,并且永远也不会停下来。呼吸是多么的美妙,呼吸是多么的自由,无色无味的贡嘎露,我知道你也在呼吸,我的味蕾已尝出了你的甘冽,可我不想改变你,我要你永远是原先的清纯模样,不要与一个苦逼的躯体融合,不要变成他的汗,更不要变成他的泪,你的远方有海,海在等待你,海在召唤你。我知道来不及了,一个中年的呼吸是强大的,他有着强大的吞吐力,他有着强大的吞吐量,来历不凡的清纯,和咸咸的中年都来不及了,在远山和远海之间注定要消失一些。我不知道这也会是一个海,无形之海,无际之海,人山人海。露说,有缘之海。干海兵说,来不及到达的,才是真的大海。你说,来不及到达的是什么?我突然觉得来不及到达的是遗憾,到达的还是遗憾。

(第二稿)

第一次读干海兵的诗,是一组诗,现在我停在这第一首处。我有话要说,有感要发。事实上我还不知道我要发什么,我只是被吸引住了,一是因为他这新鲜无比的表达,二是这令我不能不思考和猜想的意象。

该对蹑手蹑脚的露珠说什么呢?这时的露珠还很平常,然而很快我就知道了她的不寻常,此行万里,从川康山地一朵格桑花的哈欠开始,从贡嘎雪峰的一羽夕光开始。我知道这些露珠的来历了,她们是神秘地域的精灵,是一行外出漂泊者能够随身携带的家乡。

蹑手蹑脚是一种小心,是害怕被发现,是悄悄地行动,无意带走和有意跟随组成了第一个矛盾体。诗歌的语言可以轻灵,可以俏皮,这样就可以把很多的沉重变得舒缓,就像这一朵格桑花的哈欠,一滴露来自一朵花的哈欠是多么的调皮,又是多么的合理,这是干海兵才会想到的旅程起点。这是一次正经的闯荡,这是一次严肃的思索,所以还必须有一定的仪式感,于是贡嘎雪峰的一羽夕光迎来了更多的露滴,适时地调和了起点仪式场面的气氛,庄而不重,谐而不诙,恰到好处。

不要停下来是对蹑手蹑脚的递进,从无意带走到不肯分离是诗情的抬升,318国道的这个拐角是一个别离处,是别离的一个加速点,也是一个最合适的回望处。

随身而来的那些故乡之液呢?这时也许已变幻为无形无色的气息了。

我差点忘了这些远行人体内流淌着的故乡之液了,它们依然忠诚于渐渐远离的故土,忠诚于它们的骨肉之躯,忠诚于它们主人坚贞的信念。

呼吸是重要的,呼吸是神奇的,唯有呼吸才能让故乡之露如影随形,不离不弃。万里之途啊,这些无色无味的,俱已气色浓郁,气色分明,越是身陷陌生,越是气息明辨,越是无法摆脱,那怕变成了汗,变成了泪,依然会保存她最初的清纯和真诚。

有她,中年们才会有宽阔,有她,中年们才会变得宽阔。

说实在话,我至此还是没能明白,来不及到达的,才是真的大海。

是干海兵不想让我理解,是诗人不想与人共知的一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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