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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梦去心亦去》

2018-07-31  本文已影响79人  盛熙文学社

                                             《枕边梦去心亦去》

                                                                     ——作者:林子

本文章由盛熙文学社成员:“林子”作,未经授权不可随意删改,不可用作任何商业用途。

青荣国。

他是当朝太子望舒,她是丞相唯一的千金宁心。

那年,望舒十二岁,宁心十岁。宁心叫他太子哥哥,望舒叫她心儿妹妹。两人一起长大。

宁心站在杏树下,头顶的杏子闪着诱人的色泽,她偷偷瞄了旁边的太子哥哥一眼,拽着他的胳膊说:“太子哥哥,我想吃杏子。”

望舒宠溺着摸着宁心的头说:“好,我这就去为你摘来。”说完,望舒腾身而起,凭借熟练的轻功飞上树梢。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望舒手中多了几颗杏子,望舒落地,迫不及待地将杏子递给宁心,说:“心儿妹妹,快尝尝怎么样?”

宁心接过望舒手中的杏子,小咬一口,顿时浑身一颤,心中哀嚎:“哇,好酸!”

太子望舒迫不及待地问到:“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吃,那我尝尝。”说完,不等宁心阻止,望舒拿起一颗杏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咬了一大口,一股酸涩感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太子望舒皱眉问道:“杏子这么酸,你刚才为何还吃下去?”

“因为是太子哥哥为我摘来的,心儿当然要吃下去啦。”宁心一脸幸福的说道。

太子望舒看着这个傻兮兮的妹妹说道:“心儿妹妹,以后若是想吃,只管告诉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定会为你摘来。”

宁心高兴的拍着手说道:“好啊好啊,心儿就知道,还是太子哥哥最疼心儿啦。”

望舒没想到,他随口说的一句话竟让她这么高兴,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给她最好最好的,让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那一年,他十六岁,她十四岁。

御书房内,望舒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那个掌握着全国百姓生死的父亲,嘴里不断吐出的字眼,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让人害怕,“边疆战事吃紧,你作为太子,不想着如何帮孤处理国事,而是整天顾及儿女私情。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你眼里还有祖宗礼法吗?你把百姓生死当做儿戏吗?”

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百姓的衣食父母,太子的父亲,正不断辱骂着他十六周岁的太子。

面对太子的年少无知,皇上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当年,如若不是自己的固执己见,霏雨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因为难产而死,舒儿也不会因为母亲的死而沉默寡言。

“哎,都是孤一手酿成的错啊。”想到这儿,皇上声音沙哑的对太子说道:“起来吧,你母亲死的早,这些年,孤因为国事很少照顾到你。现如今,你也长大了,作为一国太子,你应该明白,你身上肩负着什么。不要整天游手好闲,游山玩水。你可别忘了,你的太子地位可是有很多人惦记着呢。”

太子望着眼前这个年岁还未及四十,因为操劳国事而满头银发的父亲,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便道:“请父王放心,孩儿定会刻苦钻研兵书,替父王分担。”

许久未听到太子说这样的话了,皇上甚是感动,更多的是高兴。他眼里布满了氤氲,像许多父亲一样望子成龙,来到太子身前,高兴的说道:“孩儿真的长大了,为父替你感到高兴。你母亲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眼下,战事吃紧,为父还有很多政事要处理,容不得耽搁,你且先下去,待过些时候,为父再去看你。”

此刻,望舒眼前的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一个一心只为孩子着想的父亲。

太子看着他日渐苍老的容颜,心为之动容。哽咽着道:“父王您放心,孩儿定不负您的期望。”说完转身便走了,他怕看到父亲为了国家,为了自己日渐削弱的身体和那满头的银发,他不忍。

看着儿子阳光,刚毅的背影,皇上心中感慨万千。对着御书房内一幅丹青低声说道:“雨儿,你看到了吗?皇儿终于懂事了。”

天色灰蒙蒙的,顷刻,便下起了蒙蒙细雨。

太子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举头望着天空,心中思绪万千,想到从前的种种,他心如刀绞,更是悔不当初。

思及此,他加快了脚步,他要把之前落下的都补回来。从此,将自己关在房中苦读,头悬梁锥刺股,不再浪费一分一秒。

他说到了,也做到了。日日把自己关在房间苦读书籍,兵法,古籍,律法统统不落下,足足一年从未踏出书房半步。期间,他从未提起过,那个一直在杏花树下等他回来的傻姑娘,不知是忘了,或是应了那句:“自古无情帝王家。”

   一年,十二个月,很短亦很长。他和她自那天起,整整三个月未见面。

望舒极其聪明,亦或是野心促使他一年领悟了大量书籍。朝野上下看到往日流连山水,整日和丞相女儿黏在一起的太子突然变成了一个满腹经纶,对军事、政治颇有己见的太子,赞叹声满天。

各个官员纷纷向皇帝祝贺。皇上看到儿子现在的变化,更是喜形于色,高兴的老泪纵横。于是立即下旨,大摆宴席,为太子庆祝。

宫内张灯结彩,歌舞笙箫,处处洋溢着欢乐。宫外寒冷凄凉,到处是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太子望舒正举杯和众人喝的忘乎所以,殊不知,在他为她摘杏子的那棵树下,无论是狂风骤雨还是严寒酷暑,那个傻姑娘每天都来此处等他,盼他,从未间断过。

因为宁心明白,她的太子哥哥会回来找她的。

杏树下,宁心着一袭红衣,静静地注视着皇宫,可她不管怎么望,都望不见那个让她魂牵梦萦,夜夜梦见的男子。泪,无声无息而起,无声无息而落。

“太子哥哥,心儿祝贺你。”宁心凄楚的说道。兴许是宁心的执着感动了上苍。觥筹交错间,望舒独自来到小桥流水边,潺潺的流水声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心中一阵抽痛,感觉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撕心裂肺般的痛,让望舒直不起腰来。

望舒捂着心口,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他和心儿妹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仿佛在昨日。细想来,自那日起,他整整一年未曾去看过宁心了,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是否还会去杏树下等他。

一年以来,望舒整日在书房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让宁心一个人饱受思念之苦。想到这儿,他便不顾痛,像匹脱缰的野马飞奔着去找他的心儿妹妹。

近了,近了,心中的那个人儿越来越近了。离的越近,心中的思念就越深,像毒药在腐蚀着他的心。

剩下仅有几丈的远的路,但是他等不及了,他恨不得马上飞到深爱着的姑娘身边,奈何,当初见她心切,出来的时候未坐马车也未骑马,就算功夫再高,跑的再快,两条腿的速度还是有限的。

不能马上去她身边,陪她,望舒好恨自己,恨自己让她苦苦等了一年,恨自己没让人稍口信给她。昔日,还曾信誓旦旦的说要给她幸福,狗屁。这哪是什么幸福,这简直就是折磨。

望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也心甘情愿。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看见那棵树了,他看见那个傻姑娘了。

望舒按耐不住的激动。许是心有灵犀,心儿回眸的一瞬间,便看见了向他奔跑过来的太子哥哥。

高兴,喜悦立即涌上心头。随即,宁心也奔向了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他们两人狂奔的速度似闪电般,冲向了彼此。

“心儿妹妹,我来了,对不起,让你忍受这般苦楚。”望舒心痛的说道。:

“太子哥哥,心儿不苦,只是心儿好想你,好想和太子哥哥在一起。”宁心眼含泪水,仍旧笑着说道。一袭红衣衬的她越发动人,可爱。

一年未见,两人都更加珍惜彼此。他想,这辈子,无论如何再也不和她不分开了。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一年,他十八岁,她十六岁。该到了定亲的年纪。

男有才,女有貌,是一段世人称赞的金玉良缘。她偷偷的为自己做起了嫁衣,脸上洋溢着幸福。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她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然一道圣旨则改变了她和他的一生。

那日秋高气爽,湛蓝的天空中点缀着几朵白云,星星点点。

杏树上有又大又圆的杏子,加之有诱人的色泽,让人不禁口水直流。杏树下,望舒与宁心并肩站着,望向黄昏,岁月静好。

“小姐,小姐,不好了。”一声吼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春雪,发生什么事了?怎跑的如此急?”宁心柔声问道。原来这位不速之客是宁心的贴身丫鬟,像是有要事要报告自家小姐。

“小姐”春雪话未说完,因为跑的太快,她便猛咳了一阵“咳咳咳咳!”

“春雪,莫急,慢慢说。”宁心来到春雪身边帮她顺气。

春雪边说边抹眼泪,带着哭腔道:“小姐,不好了,刚才宫里来了圣旨,陛下下旨要你去柏树国和亲,小姐,你快逃走吧!”

“什么?!你在说一遍!”太子望舒和宁心异口同声道,显然他们对这个消息很吃惊。

宁心慌乱的抓住春雪的胳膊大声问到:“春雪……你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啊,我怎么会去和亲呢,你倒是说话呀。”

宁心喊完之后无力的放开了春雪,春雪被宁心摇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一旁的太子更是暴怒的把旁边的杏树踢了几脚,几颗杏子从树上掉了下来。

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傻丫头,太子望舒的整颗心都被柔化了。柔声的对宁心说:“傻丫头,先别哭了,待太子哥哥去找父王。太子哥哥一定不会让你远嫁的。嗯,放心吧,一切都有太子哥哥呢。”边说边把宁心拉入怀中。

太子望舒回到宫中,气冲冲的一脚踢开了御书房的门,人未到,声先起。:“为什么要让心儿去和亲?”

皇帝知道太子和宁心的关系,无奈的叹气道:“让心儿去和亲也是逼不得已的,宗室里没有适龄女子,孤会加封她为长公主,会给她一场盛世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为什么?难道您就这么见不得我和心儿好吗?你知道的,心儿她从不在乎这些。你让她去和亲,给她一场盛世婚礼又有什么用呢?她终究是要远离故土,远离我。难道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太子望舒大声质问皇上。

可是,身为君王,即便有错,他也不会轻易承认。“放肆!身为太子,为了一个女子要置国家百姓于不顾吗?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顾什么儿女情长。身为一国储君,要明白自己的责任!”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望舒孤身走在大雨中,想起宁心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他心痛。

想起过去的种种,想到心儿要和亲。身为太子,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他不能保护自己最最心爱的女子。

看着漫天大雨,他发了疯似的咆哮道:“为什么折磨我们,为什么有情人不能成眷属!为什么!为什么!”他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次,他流泪了。

丞相府内。丞相极其夫人伤心不已。

“夫人,别伤心了,咱们女儿去和亲,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因为她,两国百年交好,无战事,岂不是更好?

”丞相边哭边对夫人劝解。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儿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怎会舍得?宁心自回来那日起,不哭不闹,不吃不喝,吓坏了丞相和夫人。

这日,丞相及夫人来到女儿的闺房中,令两人意外的是,宁心看起来气色很好,看到父母进来,宁心起身道:“心儿给爹爹娘亲请安。”母亲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更是悲从中来,“我的女儿,赶紧起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

“娘亲,心儿没事,你看。”说着还转了一圈给母亲看。

“心儿啊,娘亲很舍不得你啊。”宁心母亲声泪俱下。

“娘亲,心儿也很舍不得你和爹爹,但是如果牺牲心儿的幸福能换取两国的和平,心儿愿意前往。”

“我的傻孩子啊。”三个人包头痛哭。这时,心儿擦干眼泪,对着双亲说:“爹爹,娘亲,心儿愿意前往和亲,但是心儿有个要求,婚礼一切从简。即便王上封我为公主,但是女儿要从家里出嫁。”

“好,爹爹去跟皇上说,肯定会同意的,苦了你了,我的孩子。”

宁心强颜欢笑的对双亲说:“心儿不苦,以后心儿不能给你们尽孝了,还望爹爹,娘亲保重。”说完三人又哭了。

这天,很快就来了,如宁心所愿,婚礼没有铺张,只有几条红绸挂在房间,简简单单。

“小姐,时辰到了,该出嫁了。”

“他来了吗?”

“来了,陛下因有事来不了,便让太子代替陛下来送小姐。”

自那天起,他俩好久没见面了。春雪扶着宁心来到正堂拜别双亲,见到太子的那一刻,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太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双眼通红,没有一点精气神。

俩人终究散了。曾经的誓言如风一般飘走了。

“吉时到,请新娘跪拜双亲。”喜娘的声音传来。宁心擦干眼泪,跪拜父母。

“礼成。送新娘上轿。”喜娘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太子终于按耐不住,快步走到心儿身边。

伤心的说:“心儿妹妹,往后,太子哥哥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还有,一定要快乐。”

宁心强忍着哭,笑道:“太子哥哥,你放心,心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这些年,谢谢太子哥哥的照顾,祝我幸福吧。十六年里,有你,甚好。”面对面站着,相视一笑。此时,说在多,也徒劳。

“珍重。”“珍重。”短短的一句“珍重”,包含了多少不舍。

望着爱人远去的背影,太子喃喃道,往后余生,我是哥哥,自然祝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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