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说自话87：风里乞丐

我顺着一条高洼不平的小路在前行，路边的土有些松，有些灰，且长满了杂草。在边上，还有一排小房子，有些破旧，有些斑驳。听说，那里面常年住着在附近打零工的几个农民。自然，那几个人，不属于这个城市的。

我在走路，另外还有几个女人也在走路，我和她们各走各的。冷风吹来，柳树的枝条携着尚未干枯的叶子在我的眼前晃动，有几瓣还飘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听到一个女人尖刻的骂声：真讨厌！弄得满身都是，怎么到现在还没落完？

风儿再起，四周满是灰尘。

对面走来一位衣衫褴褛的男子，迎着风声嘿嘿地对我傻笑。一件夹衣，整个身子显得很是单薄。

他将双手伸向我，我知道他在干什么，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悲戚的样子。他仅嘿嘿地笑着，似乎将背弯得很低很低，到了弓的程度。

我不喜欢他的模样，尤其是那声音，有点刺耳。小城里见惯了此类人，自然，在我不友好的眼神里多了些许的不屑。

我照样走路，那几个女人也在照样说笑着，并走着自己的路。

风儿好像越来越大了，扬起的灰尘让我的双眼睁得有点吃力起来！

那个男人也就这么跟着我与那几个女人......偶尔，我回头侧听，他的声音有点嘶哑；再慢瞧，他摊开的手有点不太正常，手指皆弯曲着，可他似乎在努力地握紧拳头。

我渐渐地放慢脚步，我知道，自己不屑那些装模作样、不劳而获的“乞丐”，但我并非是个毫无同情之心的冷血动物。我虽然有点烦腻、疑惑，但也不至于无一点怜悯之心的，更何况我还做了十多年的民政人呢！

我继续放慢脚步，终于在一拐弯处停了下来。路，还是那般的高洼不平，许多断砖还叠放在一角，路灯也只是发出了微弱的亮光。

那人的夹衣被寒风吹起了大半边，露出了里面一件更为单薄的衬衣。他死命地用手拽了拽，然后将双手交叉着放到了胸前。

我给了他10元，不多，口袋里仅有的10元都给了他。他继续他的嘿嘿声，然后便快步地去追赶早已走在我前面的那几个女人了。

我看到他追上她们了，可是，更大的一阵风蒙住了我的双眼，灰尘完全遮挡了我的视线，我最终也没能看清楚后面所发生的事情。

我在风里继续走着我那高洼不平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