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过年,是欢乐,是喜庆,是团圆,是希望,是孩子们日思夜盼的节日。小的时候,母亲点灯熬油、纺纱织布、精心给我们缝制了新衣赏。大年初一,我们穿着新衣,满院子蹦蹦跳跳,兴高采烈,无忧无虑,多美好啊!可母亲呢,过年就是大考,就是渡年关。流汗流泪又流血,一年风风雨雨,省吃俭用,到头来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更别说给自己缝制新衣赏了。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我们成了人父人母,社会的发展进步,父母一代的一穷二白,早已一去不复返了。2020年十四忆中国人可以自豪地说:我们小康了!
长大后特别是结婚之后,我们对过年已没了小的时候那种感觉,没了烦恼,没了忧愁,没了期盼,没了想往,我们天天过大年,日日穿新衣。可春节前夕由于工作关系,看望慰问了我的一位同事,使我对过年又有了不同的感受。鼠年,对我的同事和他的养父来说,就是过鬼门关;对其母亲来说就是人间地狱。真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
过年疾病,一夜之间可以把你打入地狱;意外,可以瞬间让你天厦倒塌。这位同事,本是一个心地善良、朴实本分的人,几年前突然干咳不止,大家劝他去医院检查,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在病魔的折磨摧残下,他已病入膏肓,面目全非,生不如死,一个活泼开朗的人,一个快乐幸福的家庭,就这样一点点吞噬掉了。我们带着各级党组织的关怀和温暖,带着工会的慰问金、米面油,但当我们走进这个家庭时,一切都无济于事,无能为力。靠北面的小房子,躺着养父,脑溢血,神志不清,瘫痪多日,茶饭不思,时日已不会太多了。再往里走,他躺在南面主卧里,瘦骨如柴,脸色灰青,瞳孔放大,人不识,饭不进,灯里的油已熬干,唯灯捻子还能放出一丝微弱的亮光来。他的母亲,一位年近八十岁的老太太,伺候着一老一少,屋里清扫的干净,病人的床、被褥都整洁如新。想想老太太咋这么苦命的,何时是个头呢!老妈妈见我们,鼻一把泪一把,我们一时语哽,除了同情之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老妈妈。
想着同事,想着老妈妈,想着他们一家人过年的情景,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感慨不已,好几天都缓不过神来。加上春节国人有摊上了新型冠状病毒(第二次SARS),国难当头啊!这心情真是跌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