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头发白了……

踢毽子的奶奶

文/雨炼

【1】

武汉最近一直阴雨连绵，很想知道天晴的时候还能不能看见那个白了头发的身影。

图书馆前面有一个广场，可供校园学生早读或活动。见的比较多的是学生读书，父母或者爷爷奶奶领着小孩子玩耍，如今傍晚时分很多学生在广场玩滑板。年轻的身子骨经得起摔，摔倒了拍拍灰尘爬起来继续肆意。

这两天天气终于放晴，整个空间都明丽起来了。去食堂吃饭，途径广场，会下意识的找寻那个穿插在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中的那位踢毽子的奶奶。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在路过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似乎成了她的专属位置。

有时候是她一个人在那里踢，有时候会看见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和她一起踢。她的动作灵敏度丝毫不输于那位年轻的姑娘。我发现她每天五点就会准时出现在那方天地，她自己的天地。

时间久了，我看见她的时候会想象一番我年老的场景。那会是什么样呢？

会不会动作迟缓，只能依靠拐杖才能去一里之外的“远方”；会不会双眼呆滞，对任何事情不在有激情和兴趣；会不会整日卧病在床，将自己也限制在一方天地，看着冷冰冰的四面墙壁，等待自己和世界告别的那一刻……

【2】

萧伯纳说过：一个人只有在年少时拥有过年轻，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

那这个世界上可悲的事情就太多了。

曾经见过许多有着相似之处的老人，人到暮年，他们的时间明明所剩无几，却偏偏又像是被无限拉长。他们的白天被拉长，夜晚被拉长。

这会不会是上天给他们的馈赠，让他们能够尽情享受晚年时光。

白天，几位老人会聚集在一起，聊一聊哪家的儿子混的怎么样，哪家的媳妇儿恶气的不得了。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忘记答话了。眼睛似闭微眯，看着天空的一轮圆日，渐渐从东升到西斜，最后没入黑暗。

夜晚，他们通常睡得早。睁着眼睛睡，闭着眼睛睡。都说人的头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他们无论睁眼还是闭眼，终究是不踏实。他们可能在五更之前就醒了，后面的时间怎么打发呢？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也就天明了。

早睡早起，很符合我们现在提倡的生活习惯。貌似很有规律的一日复一日，机械的重复着前一日的动作。

我不敢用生活这个词，怕亵慢了生活。

【3】

人生有百态，人到暮年亦有百态。

我在之前的文章中提到过一位年过六十的“阿姨”每周至少会拿出三天空闲时间来练瑜伽，我说我亦希望自己在六十岁时能如此。

在瑜伽房中偶尔也会见到一些老人，男人或女人。动作一时做不到位，那就慢慢来。允许自己不规范，但却不允许不动作。

还有老来成名的摩西奶奶。她或许没想到自己会成名，不过是不希望自己成为批发死亡大军中的一部分。

迟暮之年，谁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但愿我们能保持一颗不老的心，做永远的追风少年。

在最后的时光里，和这个世界好好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