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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内外

2018-12-11  本文已影响9人  俗然

最近利用两个周末,又把钱钟书的《围城》读了一遍。第一次读是在二十年前,上高中的时候,大概是高一放暑假,那时自知不算聪明,平时学习已经很紧张,所以从没在课堂上看过课外的闲书。记得老师讲到比喻修辞方法,引用了围城里的例子:“她手上的五根香肠灵敏的很,在头上抓一下就捉到个虱子”,当时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一定要读一读原著。

书是在路边的书摊上买的,不出意外是盗版,纸张薄得像海苔,有些错别字,但读起来依然津津有味。写到这里,头脑中不由自主地跳出一些高中的记忆。

高中禁止谈男女朋友,家里也再三教诲谈女朋友多么影响学习,还举了很多邻居小孩的例子。于是渐渐在我脑袋里形成一种观念,高中谈恋爱是堕落,没出息的表现。但十六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也不例外。当然有暗恋的对象,可对她并不了解,只觉得她与其他女生不同,这样说起来好像对其他女同学很了解似得,事实是其他女生也不熟悉,只是感觉她很漂亮、脱俗。

既然是暗恋,那就从未表白过,也确实如此,高中三年与她说话总共加起来不超五句,每句话不超过五个字。走在路上迎面遇到,只用眼角的余光瞟她,自己装的很清高,踏步而过。现在想想真是傻逼透了,哎,那时就是那个蠢样,赖也赖不掉。

言归正传。高中时读《围城》,从头至尾把自己想象成书中的男主人公方鸿渐。差不多二十年过去了,一直记得书中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苏文执,另一个是是唐晓芙。苏文执聪明、漂亮,又是富家女子,却喜欢家境一般、才华尔尔的方鸿渐,偏偏方鸿渐不喜欢她,真是为我等贫下中农青年挣足了面子。以至于后来读《平凡的世界》,也被孙少平不攀缘田晓霞深深感染,仿佛脆弱的自尊心镀被上了一层金。真怀疑我现在不温不火、稍稍玩世不恭的性格,有多少是受到这些人物的影响。

另一个女唐晓芙,灵动、可爱,善解人意,是方鸿渐喜爱的,当热也是我喜爱的。只可惜,阴差阳错,相互误会,有情人终没能成为眷属。书看到了最后也没有出现唐晓芙,我当时非常不甘心,心想作者不会这么残忍,总觉得他们最后一定会再续前缘。于是我借同学的借书证,跑去宿迁图书馆找《围城》的续集,还真的被我找到了,当然不是钱钟书写的,反正囫囵吞枣地读了。真如我所愿,方鸿渐再次遇到唐晓芙,最终是否在一起以及其他情节就像上课前擦去上节课老师留下的板书,不留一点痕迹。但唐晓芙的印象,怎么也擦不掉。

重读《围城》,深深被书中的比喻吸引,阅读过程中,常常不由自主地噗嗤笑出声来,我想钱先生一定为书中的比喻下了一番功夫。虽然相隔了二十年,但故事情节依稀记得,所以这次阅读就像是修补凋敝的古建筑一样,把随着时间松动了的榫卯加固,剥落了的油漆重新上色。

也许是年龄、阅历的关系,这次再没有把自己与方鸿渐合而为一。而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书中的人情泠暖、爱恨纠葛。像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演戏,虽然偶尔被台词逗笑或情节打动,但是观众的身份却没有忘记。这次我看到人的局限、世俗的无聊、世事的无常、人性的丑陋。当然也看到爱情的美好与脆弱,不过看到这句话“爱情多半是不成功的,要么苦于终成眷属的厌倦,要么苦于未能终成眷属的悲哀”,尤让人绝望。

至于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二十年前读的时候,当然没有体会,也没想过。今天看来却未必如此。不排除想进去,进去了又想出来的人,但也有人些根本不想进去,还有些人进去了压根不想出来。当然还有想进去进不去,想出来出不来的。总之,多元化社会,同性恋都合法了,围城固然存在,只是城墙不再那么固若金汤了。

不管是城里还是城外,大概都脱不掉作为人的无奈,有道德伦理的束缚也就罢了,可偏偏又被波德莱尔所说的“厌倦”诅咒了。

一本书,两次读,中间相隔二十年。时间不光改变了容颜,还改变了原本单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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