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遗落了一颗明珠
作者雷电
一幌四十年过去了,如今老了,花纹爬上了额头,鬓角已染霜,年过花甲。回首望,红尘已离我远去,我不再在社交场上勇猛刺杀,已回归养心谈健的平静曰月。
每每想起热血飞腾的岁月,我会趁机呐喊,我也有过青春,我也是一位热血青年。在远去的岁月,在地球还没出现厄尔尼诺,没有这么炎热,空气里没有霾,到处可以下水游泳。我凭在闽江口身穿泳衣象一只蛤蟆在江里翻滚。
闽江口,也是三江口,江边一片白沙茫茫,那里的沙白里透着丝丝金黄,黄里反着白光,太阳照在沙子上闪着晶晶银光。台江就是在这里分叉的两条河中间,成了江中台高起来的绿地,顾名台江。闽江口的水清澈又蔚蓝。这里的水流平稳,水底又是金沙,水深浅适度。这片沙滩就是一个天然的游泳场,这里的水域是天然的游泳池。入夏榕城人便往这里跑。在沙滩上,是星星点点的包袱和网袋,和成群结队的人。有三口之家的,有学生,工人,有结伴而行的情侣,有青春年华三四组团的美女和小伙。这片银白色的沙滩里是星罗密布的人海。最耀眼的是穿着连身泳装的,头上扎着狗尾巴庭着两个大馒头,裸露出雪一样白白的长腿,嘴里格格的叫着,追着前面的小崽子们,跳进水里的少女。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花花世界,我看着这么多美女,眼珠子不停的转,我正直青春年少,见到这么多亮丽的风景,心里骚动不安,我开始思春,很想抱个美人归。我这辈子爱着她,养着她,欣赏着她,乖乖的小宝贝来吧,我会象花瓶一样捧着。如果真让我抱一个回家我不敢,我已经有位红颜知已了,她也青春亮丽,虽没有领证,也谈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还没有领回家给父母看。父母的一票还没有投进投票箱。我现在只能在这里瞎咧咧,我不能有了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在这种场面给了我大饱眼福,遍地的美女,那个男人不眼馋。我东瞧瞧西看看,眼睛都不眨一下。这里是年青人戏嬉的天堂,这里不但山青水秀,人更秀。在蓝天白云下,在36度的高温下,没有遮阳伞和遮阳棚,就在火热的太阳底下,没有避讳,没有阴谋,没有偷盗,没有掳掠,在喜喜哈哈的笑声中畅游畅玩。今天我和陶文立脱掉衣裤,剩下一条裤叉,象二只鸭子遥啊遥,遥到水里,但我们刚下水,忽然旁边一个迷一般的身材撞进我的眼里,“唉,这是什么女人,这么有这样水蛇般的身材。”双臂双腿那叫个白,圆圆的腿,细长的手,看了心里一阵小兔子跳,陶立文提义“我们往那边游,向她们靠拢”。
她们是三个女孩子,她们没有游出太远,就在岸边的水上踩踩水,打打水仗,陶立文一会蛙泳,一会仰泳,一会踩着水,慢慢的靠了过去,我也不离不弃的与他同行,因为离三个女孩子远,穿着泳装,头上带着泳帽和防水眼镜,看不清她们的脸,等我游到她们身边时我认出来,“米娜”。我脱口而出的叫了一声。
陶立文在前面,他听见我的叫声也停止前游,望向她们。米娜摘下防水眼镜望向我们,我和陶立文向她们靠拢。“秀才,这么是你。"
她看了眼游近的陶立文,“陶立文你是跟秀才一起来的”。她踩着水,双手在水里轻轻的划动,就象鸭子的双脚在水上拨动。
“你们车间放假了,一下来了三个田螺姑娘,"陶立文靠近米娜。踩着水望着米娜。
“穷秀才你不是不会游泳嘛,怎么旱鸭子也要下水找母鸭了"。
“今天闻着三只母鸭的气味,顺道下水了。”
“公鸭就是贱,母鸭下水他下水,那气味是母鸭拉屎的屎味,你闻着香吗?”
“那不是屎味,是乌鸦嘴的臭味,我们是顺着臭味来的。”王英芳和高舒雅听见这里在瞎子对课,划着水向米娜靠拢。
王英芳接嘴说“今天怎么来了二只黄鼠狼,这屁好臭哟。”
“这不是黄鼠狼的屁臭,是二只死王八的腐臭。”高舒雅接口说。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王八这么容易死的,我看是一种骚味,水上都是骚味,你闻闻。”我用手推起一股水柱射向她们。她们一声尖叫,三人一齐用双手努力拍着水面把一股股水泼向我。不一会水面上翻起阵阵浪花,很是显眼。
我斗不过她们还是败下阵来,残喘着粗气,一个猛扎钻进水里在她们背后大嚎一声,把他们吓得尖叫起来,同时二人抓住我的手,一人抓住我的头死命向水里按。我被她们抓着动荡不得,陶立文过来拉开王英芳的手才解了危。
“好啊,你们这臭娘们,我饶不了你们,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一转声扑向水里,用双脚不停的敲打水面,激起阵阵浪花飞向她们,一时间三个女人连气都喘不过来,调头窜离我而去。
“怎么样,这种原子弹利害吧,下次还敢欠负你本大爷吗。”
“有种你过来,不要偷袭,我们会把你的皮剥下来喂王八。”
“嘿长能耐了,你们什么时侯奇到男人头上了,你们最能耐还不是给男人垫被嘛。”
“这个不要脸的穷秀才,这种屁都会放,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米娜,王英芳,我们去整死他。”说完三个女人扑向我,我见这帮女人疯了似的赶紧钻进水里∵游之大吉。
我们就这样开心戏闹着,我露出水面看见粼粼水波荡漾,一波一波的荡向三个美女。美女们的双手在水里划动,水不停从嘴里吸进吐出。一会儿回笼用水打击对方,一会儿格格的笑着跑开,一合一离玩着小女孩的水上游戏。这就是纯洁的天然玩水的地方,是上天恩赐榕城的天然明珠。我和陶立文钻进她们三人中间,用男人的威力,每人拉着一只手向深处游去,姑娘大声的呼喊不要,不要。我们充耳不闻拉着往前游,我拉着米娜的手直游,她狠命的想争脱我的手臂,但没用,在我的用力拉扯下,整个人往我的胸前方向串耒,我顺势紧紧的抱着她纤细的小腰,二团柔软的馒头顶在我的胸口,我心速加快,但肌肤感觉特爽。我很想就这样永远的抱着,但不用我多想,我并感到不妥,马上分开,我拉着她的手也随之松开。
这时米娜赌着嘴,恨恨的白着双眼,一声不发的盯着 我,我知道这次玩大了,她心里不舒服,虽嘴上没发声,心里一定在骂我的祖宗十八代,我只能带着笑脸游到她身边向她赔不是。她赌着脸不理我,身体斜出游到小姐妹旁。
我.陶立文.米娜.王英芳.高舒雅是在一个厂里上班,虽然都是8小时工作制,家中都有父母,都是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上班族。但我们上下班还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回,在厂里也只在中饭时才有时间聚在一起海天,厂里这些花姑娘们老叫我秀才,只因我常写一点豆腐干版块在报纸上看到,我与陶立文是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同班同学,我们的关系老铁,我们俩无话不谈,就是有些私密的事也会在一起探讨。陶立文与我同岁他很羡慕我有了爱的港湾,而他八字还没一撇,心里有种失落,作为一个密友我当然要支持他物色女友,我也很喜欢给他当牵线红娘,今天也许是天作巧合,米娜带了她的闺蜜前来玩水,我不失时机的接近米娜,把米娜和陶立文的关系更进一步。我拉着米娜的手前游,只是想私下里撮合一下,话还没出口米娜一拉一推我并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两人尴尬一下,就分开了。我再一次划动双手向小姐妹圈里游。
我们手拉着手,围成了园圈,我拉着高舒雅的手,高舒雅拉着米娜的手,米娜拉着陶立文的手,陶立文拉着王英芳的手,王英芳拉着我的手就在水里跳起了水舞,这姿势就象游泳队的水上巴蕾,极其优美,边上的小伙姑娘看我们这边热闹也纷纷加入进来,不闹不知道,一闹热爆场,我们这些青年小伙,姑娘就是喜欢闹场,越热闹越剌激越好。也许太寂寞,太孤单,除了电影院就没有了这样聚集场所,单调的就是吃饭睡觉上班,这里无疑是最好的误乐会所,大家齐向这边靠,这里成了欢乐的海洋,我拉着高舒雅的手不知不觉被别人添代了,圈越围越大,有人钻进圈中央,跳呀游呀钻呀五花八门的动作任你逍遥,我们五人不知什么时候被分割,我游出圈外,找到淘立文,米娜四个,离开了圈子。我们还是回归五人,在水面上或昂,或蛙自由自在的喜戏。
陶立文己钻进了姐妹圈,嬉嬉哈哈的闹在一起,但我游进圈子时,米娜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我装作没看见与陶立文一道闹水仗,一边闹一边靠近米娜说“怎么样,陶立文人不错的,于他处个朋友?”
米娜没有答理,向高舒雅游去,我也不去计较,心急喝不了热粥,也只能慢慢来。这时我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西沉,西照的阳光射在闽江的水波上,江面昉起明亮水色金光,黄澄澄的波光闪烁,离天黑近了,人们慢慢从水中游到岸边,上岸走到自已的背包旁,穿上衣裤骑着自行车返乘回家。我喊着米娜和陶立文天晚了回了。他们望向天空,望向远处的青山,带着欢快的心情上岸,我怂恿陶立文走向米娜,我看着陶立文站在米娜旁边没有声响,我只能走过去说“米娜下次来招呼声,我和陶立文随时当你的私人保镖。"米娜没有回应,这时陶立文开口了“米娜你们来,没有男宾保护不安全,不关到那里我们随时听候你的调遣。”
“ 你有能量保护,小胳膊小腿l的别人一声嚎就瘪了。"
“ 你放心,只要你米娜说一声,上刀山,下火海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
“英雄,我希望你能,秀才你见证哟。”
第二天回厂上班,闽江口水上巴蕾传的沸沸扬扬,闽江口成了众人共知的天然舞池,厂里的姑娘和小子们一整天店计着闽江口。一天8个钟头的上班,他们多么希望8个钟头能快点结束,盼着星期天快点到来,日子过得也太慢了,什么时候才是星期天。有小伙悄悄的来问我,“闽江口好玩吗?真有水上巴蕾?"
“有水上巴蕾,可好玩了,你去了就知道了。
闽江口成了小伙子小姑娘们茶余饭后攀谈的中心,榕城虽是闽省的省委城市但也不算大,五一路,六一路,五一广埸,台江等是热闹的地方,所以没有什么可以享乐的地方,有地方享乐的消息比无线电波传的还快,一天时间全城皆知 。吃中饭时我问陶立文这个星期天还去闽江口吗,约上米娜三个咋样。陶立文立马答应去,他便悄悄的去约米娜。我发现陶立文渐渐的走近米娜,这让我心里很高兴,我希望他们走的越来越近,成为好朋友,成为出双入对的情侣。为了陶立文和米娜的爱情,我们已经好几个星期天去闽江游泳,闽江水上巴蕾越跳越热闹,人越聚越多,小伙子们带着口琴和小喇叭在水上吹,姑娘小伙一边闹一边喝着《闪闪红星》和小花里的《妹妹找哥泪花流》《绒花》庐山恋插曲《飞问远方的故乡》《乡恋》,很象歌剧院里的歌舞,米娜,王英芳,高舒雅很是投入,疯狂的摆动腰肢不停扭动着,陶立文在米娜旁边眼睛眯成一条缝,两张嘴皮翘起,露出二排白牙也在疯狂。也许是我们的缘分,也许心仪相同,我们五人形影相随,常常会有意无意的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真得挺开心的。
嬉嬉嚷嚷的 笑声,哗啦哗啦的水声,情意绵绵的歌声在空中回荡。退不去的绵绵清水情,叙不完的快乐情话,这里才是人生的梦想。什么是醉醒梦死,这里比酒还醉人,人人都开始醉,人人都是没醉,陶醉在风清浪花里,迷恋在水上乐园中。就这样每天都会有人到这里疯狂的遥摆。我们五人组成了如胶似漆无话不谈的朋友。米娜是化工厂厂长的千金,王英芳是部队政治部领导的小姐,高叙雅是工商局领导的千金。这些头衔是我和陶立文不敢攀比的,陶立文沉浸在甜甜的梦幻里。
高舒雅小喇叭开始广播了,“穷秀才你带我们来,今天我们肚子也饿了,你是东道主晚饭你请我们吃。"
“这好办,小娘们,想吃什么,馄饨还是饺子,还是点菜。”
“当然是点菜,点菜我们就吃死你。”王英芳狠狠接了句。
“点个菜,本大爷腰包还有点肥肉没关系就带你们开开荤,说、到那里?”
“就去鼓楼饭店。”米娜提议。
“好唻,丫头们跟紧点,别掉队了,不然我没时间找你们。”
“ 谁是丫头,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大小姐,本小姐是看的起你,才叫你请客,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酸酸的穷秀才谁看上你呀,二百五一个。"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本小姐,小乌鸦一只,嘎嘎难听死了。
“谁是狗,谁是乌鸦,姐妹们上弄死他。”三个骚伙六只手一齐向我扑来,拉手拉脚,把我推翻在沙滩上,六个拳头象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我就地翻滚拉过陶立文推向他们,可怜的陶立文无缘无故被这帮妖蛾子揍了一顿。
我站起来拉开这帮女土匪,救出了陶立文,我和陶立文跳进江里清洗了身上的沙子,回到岸上穿上衣服向鼓楼进发。
我们走进饭店,那时的饭店都是一个厅,没有包厢,我们坐在沿街的窗户下,叫了一盘红烧肉,一条黄鱼,辣椒肉丝,一盘猪腰花炒青椒,一盘花生米,一盘豆腐炒香菇,一盘沙丁鱼,二瓶二锅头,就开始动筷子。也许时代不同,我点了这几个菜那叫是铺张了,这帮丫头们还真的很兴奋,我打开酒瓶盖,给每人倒了一杯,我刚放下酒瓶米娜就端起酒杯向我敬酒。
“穷秀才,今天托你的福,我是借花献佛,敬你一杯,你还真够朋友,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原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干杯。”
“对、原我们的友谊长存干杯。"大家都站起来举杯向我敬酒,我也站起举起杯向他们的酒怀碰去,咣当当一声后,人人都一昂脖子一杯酒就这样从喉咙里流到了胃里。酒过三巡,我发现我的胃烘烘发烧。我酒量本来就不深,三杯下肚能不烧嘛。我发现我脸夹有点烫,我只能坐在橙子上吃着菜,米娜和王英芳举着杯又要敬我酒,我已经顶不住了,我只能推托我内急,去趟卫生间,说完我就冲向卫生间,其实我是去扣嘴,让胃里的酒吐出,我吐完酒,喝了杯水,才感觉舒服很多,我回到坐位上,王英芳开口说“秀才你肾虚呀,才喝一杯就跑厕所,以后谁还跟你上床,三下二下滚蛋,这真叫冤。”“是呀秀才你真不会不举吧。”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弄得我哑口无言。“这帮娘们够损人的,谁他妈的说我肾虚,要不现场试试,我一定就地正法,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谁先来试试,试试你们就知道什么才是雄狮。”陶立文也参和说“青春年华,血气方刚雄狮勃勃有你们求饶的时候。
这时王英芳瘪了,三个丫头也没有了声音,米娜举着杯向我敬酒,秀才今天我、我、我高兴,来、来、来再干一杯。把杯举起来干了。”我看着米娜是醉了,就说“下次吧,这次喝到这里,”“不,我没醉,你看不起我,你看得起我就把杯中酒干了。”我看了看陶立文,陶立文也没阻止,我拿起酒杯与米娜一起干了。
二瓶二锅头也喝得差不多了,高舒雅没有喝酒,陶立文喝得也不多,米娜确实醉了,她在念叨我没醉,拿酒来我还可以喝一瓶二、二、二锅头呢。
嘴吧缺缺的拖着音说话,二只红眼睛盯着酒瓶,叫着我还可以喝,“秀才你怂了吧不敢跟我喝,你这点量,我嘴角滴出的一滴酒就吧你灌醉。”
我们看着米娜的醉相,也不敢给她喝了,我们俩个大男人扶着她,象挟犯人般把她扶回家,俩个女孩给她拿着包,她家离这不远,半个钟头就到家了。她家住在厂旁边,家是独院的房子,很宽畅,客厅里放了一对木沙发,木沙发边上是茶基,茶基上放着木盒子收音机,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放在门口。客厅的窗台下摆放着一台缝纫机,缝纫机的里边是一张方形的攴桌,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毛主席像。客厅左边挂着很大一个象筐,里面夹着很多相片。房子是三间房四个卧室,这就是厂长的家,城里人住这么大房子气派,进了家门,米娜的母亲帮我们把米娜扶进米娜的卧室。米娜的卧室中间是米娜的床,床是羊蹄脚的长椅子式的高低床,床头左边是二个皮箱,右边是窗户,窗户下是一张写字台,写字台的像筐里是米娜放大五寸的斜身转头看着来人的彩照,这张照片很是迷人,晶晶亮的目子看得来人不敢抬头,我还是利用扶送时、狠狠的扫了几遍,实在迷人,我和陶立文把米娜放在床上,米娜却象头猪呼呼睡着了,米娜母亲拉过一把小电扇,给米娜扇着,我俩并退出卧室,王英芳和高舒雅她们把米娜的包交给米娜的母亲“阿姨这是米娜的包,你把她收好,阿姨我们走了。”
“坐一会吧,喝口水,让你们老远护送来辛苦你们了。"我看着米娜母亲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这时陶立文说了,“阿姨没事的,我们是同事,同事不送谁送,再说我们五个都是好朋友。”
“阿姨我们走了。”王英芳说着向米娜母亲招招手出了门。我们一行四人并各自回家。
天亮了,东方是一片火烧云,太阳从火烧云中露出红脸,我在街上的早点店用六分钱买了二个鲜肉包子,用一分钱买了一碗豆浆吃了,就早早的向厂里走去,到厂后,陶立文和王英芳、高舒雅也在厂门口了,但就是不见米娜,我也没有上心,就进了工厂,等吃中饭才知道米娜没有来上班,请假了。
王英芳端着饭盒坐到我对面,“秀才闯祸了,米娜被你灌得起不了床了"。
“我又没叫她喝,她自个要喝的,你不能栽赃给我,我是破财没消灾,反而招怨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俩人正说着,高舒雅和陶立文也来了。
“秀才米娜没上班,昨天喝多了,胃会不会出血”。
“没事的,喝醉的人都这样,酒醒身子软绵绵的,没精神,等休息一天就好了。看着吧明天一准上班。”
“我们下班去看看她吧?也许真的病了。”陶立文提议。我看看陶立文认真的样子,心里也感觉应该去看看,虽是闹着玩的,必经是一起共事的同事加朋友,朋友病了应该去看看。陶立文买了一袋苹果和水果罐头我们四人直蹦米娜家。米娜母亲见我们来了,又是搬橙,又是倒茶,米娜从卧室出来,脸蛋上有点黄,乌黑的头发黑白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我们,嘴上露出嘻嘻的笑声,上来就给我一拳。“臭秀才,你这个大坏蛋,将来不得善终,害群之马我要宰了你。”说着轮起拳头又向我身上砸。“好了,秀才一片好心,却成了驴肝肺了,谁叫你那么兴奋,要和我们干呀。”陶立文出来解危,看来还是手足同胞亲。说着话,米娜的母亲每人端上一杯蜂蜜水,嘻笑盈盈叫我们喝水。
米娜见到我们特别开心嗷嗷的象个孩子,她母亲也特别兴奋,在外围象个秘书随时恭候为我们服务。“米娜我以为你躺着下不了床了,假如这样我可是罪人,我是去了钱又丢了情,这么向你交待呀,辛好你没事,活得象只小狼狗还会到处咬人。”
“我是狼狗,我看你是非洲二哥鬣狗,又丑又臭,专门掏肛谁都怕你。狼狗有人养,掏肛狗怕是用猎枪赶啦,嗨嗨鬣狗打死你,打死你,叫你掏肛,叫你掏肛。”说着双手冲着我的背一阵雨点般的捶打,痛的我咬紧牙关装猛哥。“嘴里哼哼,我是鬣狗,我是鬣狗。”谁叫你嘴块,这是自找的。
高舒雅站在我背后裂着嘴笑,陶立文也笑的前昂后倒。我狼狈的掉下泪珠,拿过米娜母亲端来的蜂蜜水喝起来,隐盖我的狼狈相。米娜母亲看着这一幕也暗暗在笑。年轻人闹闹确实很有情趣,她也想在这里多待一会,但碍于面子还是悄悄的离开了。我们这帮孙子还是没脸没皮的继续闹,整个客厅就是一个欢乐的舞台,大家无拘无束的戏嬉,晚饭时,才各自散去。米娜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空落,她很想这样热闹,她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孤单了,从小到大是一人进一人出,走过多少孤孤单单的风雨日,每天回到家是孤灯夜眠。她需要朋友,更需要友情,她希望这样的曰子多一点最多一点。
生活的节奏总是一天天的明日复明曰,我们五个人渐渐的成了一个小集团,时不时的一起上山下河,海边蹓跶,玩水,玩土都在一起滚爬,陶立文靠近米娜,米娜会常常的偷偷的离远他,两人始终走不到一块,我看了有些心急,我靠近米娜说:“米娜你们俩可以坐下来谈谈。”
米娜说:“谈什么?他离我的目标太远,好象志不同道不合。”
“他很帅的哟,一米七五的身材,你们不是要演员的脸,白球运动员的身材,苏联人的肤色吗?他都具备呀,我看你们是天作之合。真正的天仙配哟”
“我对他没感觉,在一起也激动不起来,俩人在一起没了感觉,不能激动,不就成了行尸走肉了"。
“这是因为你们相处太短,不了解对方,还没培养出火花,有了火花才会有火情,才有温热,才会相见恨晚。”
“你这是什么牛论,人的第一感觉是生命中的灵魂,没有灵魂的感觉能搓出火花,月亮最好.是没温度的,太阳最差他有一颗火热的心。”
我被她的话给顶住了,我拿不出更有力的语言说服她,我只能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对谁有那种感觉?”
她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我看她的脸也红了,看了眼我后,头也低了下去,然后她转过身,很轻很轻的说:“我对你有感觉,我看到你就开心。”
我听了这话差点蒙在当场,我并没对她用心,我只是觉得大家在一起玩很是投缘也很轻松,一天八个钟头的上班,出来乐乐当然很舒爽,我没有必要做作,特意造假去取乐别人,我是轻松的来轻松的去,在五人圈就会显得实诚。我的这些米娜肯定不知道,我也不便跟她解释,我是我,我没有显露自已的必要。我也没有接受她对我的那种感觉,但现在我不能说,说了我怕她接受不了,我现在是有对象的人,我不会脚踩两只船,陶立文是我好友,我不能去破坏他对米娜的一片痴心。我把这些话藏在心里。我看了看米娜,她还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转身,我看着她我想说什么呢?我一时也想不出用什语言来解释这一切,我也傻傻的站着。我不想伤害她,如果直说那就是伤害她了,如果不说那是欠骗她,我很是为难。俩人默默的过了一会,还是我说了,“米娜,你真好,你的想法我理解,我还想去跳一跳龙门。我要去闯一闯外面的世,这里世界很小,我想等我闯得头破血再谈这个情字,请别见怪,现在咱们好好工作吧。也许时间长了陶立文会是你最佳人选。”
米娜没有理我,低着头走了,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我肯定是伤害她了,她的心一定很忧闷。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脑海里象过电影一样在放映。
星期天的 午后,太阳火辣辣的照在田野上,我冒着酷暑到效外采访,这是我的业余爱好。突然西北方向乌云压城,接着电闪雷鸣,一道长长的的闪电划破天空,紧急着一声震天大雷撼动了整个天地,雷电后倾盆大雨从天而下。为了躲雨,我光着头冒着电闪雷鸣的大雨,往村庄冲,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在这时刻不能在广袤的田野里跑,雷电随时会把你劈成焦炭,此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在黑云压城,乌云翻滚的田野中,那种惊魂心颤的乌云和电闪雷鸣吓得我心脏都要往外跳。眼看前不着店,后不着村,四周渺无人影的恐怖时刻,我随时会被吓得倒下。我害怕只能跑,只能求生。我浑身都是水,头被雨水淋的睁不开眼,好几次我跌倒,二个膝盖都搓去皮,血从膝盖上往下流,在苦不谌言和悲绝之时,一个人撑着油纸雨伞把我拉到路边,蹬在坑里,头上撑着伞,两人依偎着缩在一起,静静等待着雷瀑过后。我没有反抗,任凭她摆布,有了她我心里才得以一丝安慰,但我的身体还在咝咝发抖,心跳加快到每分钟一百二十次,在靠近她后,发抖的身体和一百二十次的心跳才慢慢的得以平息。雨还在下,豆大的雨点打在油纸伞上啪啪啪的响,我们俩窝在一起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又一道利剑闪电划破天际,接着一个响天大雷咔啦啦一声尖叫,打在了斜对面电杆上,这种黑色的天气加上可怕的雷电威力,真能吓倒一切牛鬼蛇神,我们只能蹬在坑里,任凭雷电的威猛和狂风瀑雨的袭击,我们只有潜伏等待。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雷雨己扫过三遍,渐渐地雷电风雨没有了先前那么可怕,慢慢的雷电走了,风雨也停了,我们终于可站直身体,走出凹坑。她合起雨伞,我才发现她是一个留着青春短发的美丽姑娘。我第一眼瞧见她的形象,便呆在哪里,真正是大额头,小下巴,美颜瓜子脸,眉毛细又长,葱鼻,樱桃小嘴的那种,皮肤白里透红,一米六五的身材,她的一身实在让我难以忘怀。本是一件很宽松的衣服,被一场雷电瀑雨淋成了落水狗,皱皱的衣服紧贴在肉上,把她的丰胸凸显出二个圆圆的山峰。我看着这一幕就如做贼被人枛住似的,心里一阵空虚与不安,我低下头再不敢看她。我埋着头怯怯的说,“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会被雷劈死的。”
“甭用谢,我也是路过,看着你这样瞎跑,你肯定是外地人,在这里打雷下雨是不能跑的,在空广的田野里跑,很容易招雷的,田野低你高雷电是很容易接触到你的。我看见你知道你不懂这个,就拉你蹬在路边低洼处的。”
“我懂是懂,一遇到情况,心里实在害怕,就没头没脑的向前冲,想躲避雷电瀑雨。”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我离这里很远,在榕城,反正衣服都湿透了,也不急这一时。”
“还是你,一个女孩子不能穿湿衣服,穿久了会落下毛病的。”
“我离这里很近,前面就是,我在那所学校上班。”
“你是老师?”
“是的,我是老师,要么到我学校烤干了衣服再走。”
我想了想,也好,这里又没有干衣服可换,还不如到她学校烤干了衣服再走。于是我跟着她一路到学校。
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分,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凭埋下了爱情的种子。我们一来二往,我们已经谈了三年恋爱,我爱着她,她也爱我,如胶似漆不离不弃。她很懂事,有好多知识我在她面前甘拜下风,她也很温柔,从来不会说重话,象小鸟依人一样依黏着我,我们在一起说说笑笑很快乐,虽然离的远点,但我们还是能经常见面。一个月有好几次能一起去逛公园,商店,也会去海边去爬山,这种快乐的日子在我心里永远铭记无法抹去。
米娜无声无息的走了,她却却的形象还是会印在我的脑袋里。想得到的东西最努力很难实现,不想得到的却来的怎么突然。我屏息了一口气,也离开原地。
我是无心去插柳,也无心去插花我依旧无心无肺的上班,我的话有没有伤害别人与我无关,我也不会遣责自已,也不会去扪心自问,我骑着我的自行车,行走在马路上,马路上发生的锁事我还是会感兴趣,时不时会停下钻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去探个究竟。我哼着小调进了上班的工厂。我会认真做完车间里下达的每份工作。我真在努力的工作,高舒雅跑过来说今天米娜没来上班。我听后心里还是狠狠的震动一下。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心里又是疑问又有点不安。过了一会,王英芳来了,她神秘唏唏的说:“秀才你昨天跟米娜灌输了什么,为什么米娜今天没来上班,你肯定是对米娜不忠,看我以后怎样剥你的皮。”
我有一肚子的苦水,没地方倒呀,我思前想后我没做错什么,真正是女人心绣花的针,心眼也太小了吧?我心嘀嘀咕咕着,陶立文来了,他在我面前只说了句,“我们下午去瞧瞧。"我说,“好"。
我们一行四人到了米娜家,只见米娜真的躺在床上,看上去脸有些黄,昨晚一定没有睡好,我走到她的床前,还没开口,她的脸就转了过去,我看她这个态度,我不知怎么表达我的心意,我静静的站在那里许久,最后只说句:“天地广宽,好人无数,任何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坚信你一定会寻找到快乐。 ”
我从米娜的卧室里出来,碰到了米娜的母亲,她象是换了个人,她见了我象见到瘟神躲避着我,我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昂着头从身边走过,这一屋子人就是我不待见,我有些忧闷,我很想快点离开,但碍于同事的脸面,我耐着心静静的等待……
自从米娜家回来后,我想了很多很多,我爱她吗?我不清楚,她可爱活泼,也很亮丽是标准的美人坯子,但我不可能去接受她,我与她只是友谊,友谊地久天长。我决定离开这里,恢复高考我便考进了华东的一所大学,我也就离开了榕城离开了米娜。我的离开陶立文就有更多的机会,我希望陶立文能把握机会追赶。后来我和米娜也没有书信往来,就这样我们各奔东西,我大学毕业就留在那座城市,现在四十年过去了,我还是怀念榕城,怀念我们五人在闽江口的沙滩里,闽江水浴里的情怀。闽江口是我终身难忘的一颗灿烂的明珠,不知现在的闽江口变成啥样?这是一颗我自己不珍惜的遗落在榕城的明珠!我思念她,我怀旧,我很想去再看看闽江口,再见一见四十年不见的米娜他们这帮同事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