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萧红《弃儿》

文/拾月星河

想是因为读过了萧红的《弃儿》，有了一些灵感。文中描述1932年发洪水的哈尔滨老道外的景象，名叫芹的怀孕7个月的孕妇，因拖欠400元房费，被房东困押在东兴顺旅馆的房间中，她的“富家子弟”未婚夫已不知去向，想解救她的蓓力刚刚出现。因为连日暴雨，洪水汇聚到街上，街道成了小河，平日拉黄包车的车夫，现在改撑船了。

芹在旅馆里并不好过，像盆一样的肚子扣在身上，使她行动不便，且肚子还在日益长大起来。蚊虫叮咬的包连成一片片“苔藓”，头发又长又蓬松，身上的袍子有油汗气味，既吃不饱也睡不踏实。旅馆里的其他住客又都已经“逃难”去了，唯独留下她来。

最终，在种种困难之下，她诞下一名女婴，又在万般无奈之下，将这名女婴送人，成为萧红的弃儿。

于是，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已经醒来，稀里糊涂地在开敞一夜门的公寓里熟睡，这一夜是否有小偷潜进来，全都浑然不知，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不安来。一睁眼时间已到上午10点零8分，还是困意不减，注定上班迟到。再看窗外，河水已全部蒸发，只剩下河床上光滑肥腻的淤泥。

这是一种怎样的反常呵。

我感觉到窘迫，梦里的窘迫是在梦外无法复述的。就像是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棘手的事，或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愤懑。梦里的窘迫，有怅然若失的之感。

或许是我可以感同身受，与芹的内心想象竞合，《弃儿》里所描写的芹，是萧红处境的映射。我略为了解过萧红的生平，一个优秀的作家是无法与时代脱离的，她在动荡与漂泊一生中的抗争，本身就是一篇佳作。

萧红是我喜爱的女作家之一，除她以外只有杨绛了。

“水就像远天一样，没有边际的漂漾着，一片片的日光在水面上浮动着。大人、小孩和包裹青绿颜色，安静的不慌忙的小船朝向同一的方向走去，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肚子凸的馒头般的女人，独自的在窗口望着。她的眼睛就如块黑炭，不能发光，又暗淡，又无光，嘴张着，胳膊横在窗沿上，没有目的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