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2
辗转半天,发现了一处清幽所在,四周树木环绕,浓荫蔽日,人坐在其中,仿佛与外界隔离开来。
一个人呆着,自在,随性,无拘无束。不对,哪里又是一个人呢?此时,与我同处一起的有葱郁的树木、盛开的繁花、阵阵的凉风,有啼鸣的鸟儿、飞着的昆虫,不远处拉二胡的老者,还有头顶的蓝天白云……
二胡拉出的曲调,无论是什么都带有先天的哀怨与愁绪,让周围的空气在不知不觉中掺杂进了一些忧郁的成分,把我也拉到对往事的追忆中: 一些曾经为之努力的目标,无论达成与否,现在都不重要了;一些曾经十分看重的人,是否还在身边,现在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好当下的每一时每一刻,不让它们成为将来的遗憾和悔恨。
鸟群突然躁动起来,从近处几棵树上飞起来,迅疾叫着飞到另外几棵树上去了,大一点的鸟嘎嘎的叫声,仿佛是对同类发出的防空警报,把我的思绪也拉了回来。
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情况,只有二胡的声音在不远处时断时续地变换着曲目。一群麻雀飞起来,争相落在亭子上方的木格上,小小的身子不大不小正合适。
一只麻雀在空中扇动着翅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落脚点,我真担心它飞不动掉下来;
另一只麻雀飞到半空中体力不支,碰到石柱后跌落在了离我不远的石凳上。它惊恐地叫着,仿佛在求救。我这才看清这是一只雏儿,它的身子比成年的麻雀小一圈,嘴上的绒毛还没有完全褪尽,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为了尽快长大,它这是在练飞啊。
多么可爱的一只雏鸟啊!距我只有两三米远,它的自我保护能力这么弱,此时如果我出击,它一定在劫难逃。望着它,我蠢蠢欲动,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四处找寻捕捉它的用具。
然而,我还是放弃了,爱它又何必据为己有呢?真正的爱是放手,是给它自由。还记得在孩子小的时候,我曾为他们捕捉过同样小的一只雏鸟,为了防止鸟儿飞跑,我把长长的线绳缚在它细嫩的腿上。虽然孩子对它呵护备至,给它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但它一概拒绝,用绝食表达自己的抗议。
后来,我们发现大鸟绕着屋子边飞边叫寻找自己的孩子,但为了自己的快乐硬是不放它走,生生断送了一条幼小的生命。为此,孩子伤心不已,还郑重其事为它建了一个冢,以示自己的悔恨。这件事曾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发誓再不捕鸟。
雏鸟仍在凄厉地呼唤同类,我一动不动,生怕惊吓到它。过了好大一会,有一只麻雀飞来了,在它的鼓励和带动下,雏鸟飞到了旁边的矮墙上,稍事停留后,它们双双飞到坡下的灌木丛中去了。
我盯着灌木丛中跳动着的小小身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